第603章 請求
鐵鷹說的事順序略有出入，但都是事實。
再者他不是河間王府暗衛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姜綰肯定會去找南玉軒求證，到時候撒謊罪加一等。
想到鐵鷹打着河間王府的幌子潛伏在她身邊，她竟然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要不是她大哥，還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發現，得虧鐵鷹對他們沒有惡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
“世子妃……。”
姜綰和鐵鷹同時開口，又一同停下。
“你先說吧，”姜綰道。
鐵鷹便道，“我能不能求世子妃一件事？”
“你說，”姜綰道，
吃過晚飯後，姜綰帶着金兒去花園遛食。
他暫時被靖安王世子世子妃使喚一下，沒什麼不可以的，他本來就是主動送上門的。
罷了。
姜綰，“……。”
她剛剛要說什麼？
姜綰腦門上全是黑線。
金兒瞅着鐵鷹道，“你這話說的，要是我家姑爺出事，你們南玉軒就護我家姑爺一根手指頭嗎？”
姜綰笑了笑，“這點小忙，我幫了。”
丫鬟急白了臉。
只是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差點忘了正事了。
要是個孤苦無依的小廝或者小丫鬟求收留，向她道謝很正常，鐵鷹可是武功高強的暗衛，用不着仰仗他人。
欺騙她家姑娘不行，打着河間王府的幌子欺騙更不行！
結果她沒開口，人家求留下了，還說的那麼慘，慘的姜綰都於心不忍。
姜綰冷道，“不是查不出真相，只是不敢說罷了！”
換句話說，大理寺卿並非看上去的那麼沒有魄力，只是謹小慎微慣了，若是有得力的靠山，大理寺卿絕不是現在這樣。
鐵鷹也覺得自己的請求很尷尬，但他也很無奈啊。
“縣主，要不奴婢還是回宿國公府躲兩天吧？”丫鬟道。
安陽縣主的丫鬟一聽是又氣又急，安陽縣主怒不可抑，“她敢！”
齊墨遠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金兒道，“沒法審啊，安陽縣主不肯招認，姑娘也沒法對她用刑啊。”
鐵鷹搖頭，“玄鐵衛將來何去何從，大掌櫃都不知道，目前能做的只能確保世子妃您和玄鐵扳指還有順陽王安然無恙。”
能讓南玉軒大掌櫃這麼誇讚，大理寺卿必然有過人之處，南玉軒在京都多年，連護國公都不知道南玉軒的底細，大理寺卿卻知道，足見一斑了。
金兒道，“後天就是大理寺卿立下的七日之約，今兒都第五天了，也沒聽說大理寺卿查到什麼，他不會就這麼放棄準備辭官還鄉了吧？”
他來了也要不了人。
她會醫術的事，鐵鷹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爲不用查就知道是誰幹的。
他沒得罪這小丫鬟吧？
靖安王世子和順陽王關係不錯，也深得皇上信任，將來玄鐵衛誰掌握，他們和靖安王世子都不會交惡。
“大理寺卿想我怎麼做？”姜綰問道。
鐵鷹沒說話，一臉祈求的望着姜綰。
這案子確實不好查。
鐵鷹連忙道謝。
她能給他這個罪魁禍首好臉色看纔怪了。
一來證據不好找，二來誰也不能得罪。
“你確定不跟着他？”姜綰道。
他不敢來要人。
姜綰扶額道，“我就當不知道你是南玉軒的人吧。”
她看着鐵鷹道，“你應該很清楚，你的正主是順陽王，傅家大少爺。”
他望着姜綰和齊墨遠道，“大理寺卿對金簪一案束手無策，因爲金玉閣，南玉軒也牽扯其中，大理寺卿知道南玉軒和世子爺世子妃關係不錯，求到大掌櫃跟前，大掌櫃讓我問問世子爺世子妃……。”
“對安陽縣主用不了刑，她身邊的丫鬟也不行嗎？”姜綰道。
只是安陽縣主臥病在牀，大理寺想查都無從着手，只能拐着彎的來拜託她這個和安陽縣主同處一個屋檐下的了。
“明天找個由頭，把那丫鬟給我抓了。”
這些日子把鐵鷹當成河間王府暗衛，使喚的毫無顧忌，要真走了，姜綰還有點不捨。
“十有八九是了，”姜綰嘆氣道。
金兒臭了張臉。
“大理寺不敢審，我自己審便是。”
她剛剛是準備開口讓他回南玉軒啊。
等她和金兒走遠，暗處一丫鬟出來，飛快的朝安陽縣主的住處走去。
“到時候流言蜚語肯定指向你。”
鐵鷹，“……。”
齊墨遠，“……。”
不說都沒人知道有多少南玉軒的兄弟羨慕他能脫離雕玉石和扛包的苦海，他好不容易纔脫離苦海，可不想再回去，除非南玉軒重回玄鐵衛。
這請求已經卑微到一種境界了。
金簪一案因安陽縣主而起，一支小小金簪幾乎把當朝所有權貴都捲了進來，大理寺卿得罪不起，要破此局，只能從安陽縣主處着手。
尤其他還連累姑爺捱了大少爺一拳頭，要不是王妃脾氣好，喜歡她家姑娘，換做旁人，肯定惱她家姑娘了！
人家是靖安王世子妃，有什麼不敢的啊。
鐵鷹尷尬道，“我不想回去雕刻玉石，更不想被二管事帶去扛包，世子妃能不能留下我？”
說完，姜綰就回柏景軒了。
姜綰笑道，“大掌櫃是想讓我幫大理寺卿？”
只要世子妃消氣留下他，這小丫鬟自然不會針對他。
姜綰腦門黑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大理寺卿想審問下安陽縣主身邊的丫鬟，”鐵鷹回道。
大理寺卿實在是想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才求到南玉軒，拐着彎的找上她，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大理寺卿在他們和宿國公護國公，甚至太皇太后之間選擇了他們。
想留下就留下吧。
“世子妃剛剛要和我說什麼？”鐵鷹轉移話題道。
鐵鷹點頭，“我知道。”
鐵鷹點頭，“大理寺卿爲人不錯，雖然做事看上去少了幾分魄力，但觀察入微，是個可造之材。”
之前來臥底，被姜綰當小廝使喚，又是買藥材又是買鋪子，鐵鷹覺得他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現在一想到回南玉軒，鐵鷹覺得在南玉軒，他不是大材小用，完全是大才當廢柴用。
畢竟被她使喚了這麼久，還幫她買下了南玉軒，只要所求之事不過分，她不會不應。
鐵鷹道謝完，準備回樹上待着。
“那怎麼辦？他一辭官，等新的大理寺卿上任又要耽擱好些天，還不一定能查出是誰往金簪裡下毒栽贓姑娘你，”金兒道。
這對姜綰來說是小事一樁，對大理寺卿卻是難比登天。
安陽縣主惱丫鬟沒骨氣，但還是讓丫鬟走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姜綰真的有辦法抓丫鬟呢，再萬一丫鬟扛不住酷刑呢？
不賭才能不輸。
夜深，姜綰站在觀景樓上賞月。
金兒拿了披風過來，道，“姑娘，安陽縣主的丫鬟出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