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沉剛在樓道的時候，還隱約能聽到教室傳來的聲音，沒想到他剛到門口，就發現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這話一出，就見時泠和方鬆照等人紛紛朝他看來，彷彿在看什麼新奇物種。
只有洛鳶斜倚在窗邊略帶玩味地挑了下眉梢，看戲。
時泠微笑着走到了鬱沉面前，“聽說你保送直博帝大了？”
鬱沉心底格登一下，與時泠目光剛一觸碰就稍別開了視線，“嗯……去年的事。”
時泠抱手臂盯着他：“保送帝大直博，卻開學考交白卷？”
鬱沉：“……”
時泠走近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壓低聲音問：“倒數第二抄倒數第一答案？”
鬱沉：“……”
他最開始沒打算裝學渣的，但他沒想到阿飄學姐會幫時泠作弊，抄的還是他的答案。
他不想助長她這種不良風氣。所以寫的幾乎都是錯的，想給她個小教訓。
再後來，他發現假裝學渣有個好處，可以趁機請教時泠問題，既能拉近他們關係，又能潛移默化幫時泠提升成績。
時泠：“耍我好玩嘛？”
鬱沉差點點頭，但他忍住了，對她低頭道：“我錯了。”
“爲什麼騙我？”
“出於私心，蓄意接近你。”
“我還以爲你會說，你也是爲了我好呢。”
她不傻，事到如今自然也看得出來，鬱沉變相在幫她。
鬱沉並不否認，而是說：“那也是出於私心。”
他希望他的神明即便跌落雲泥，也不沾染塵埃。
他愛她，願意始終將她供奉廟臺，愛她永遠高高在上。
他低眸看着她，輕聲詢問：“你生氣了嗎？”
時泠沒生氣，但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她板着臉：“有點。”
鬱沉遲疑：“那，你罰我？” 李稚寧托腮在旁邊豎着耳朵聽着，腦海裡閃過——捆綁、電擊、鞭打……
沒別的意思。就是說，她記得地府裡鎖魂索、雷劈和鞭刑都是很常見的懲罰惡鬼方式。
然而，時泠板着臉，指着她旁邊那籮筐垃圾，對鬱沉說：“把垃圾倒了。”
鬱沉輕笑：“好。”
李稚寧：“……”
她嗑的cp怎麼回事？
李稚寧伸腿輕碰了下旁邊的一籮筐垃圾，面無表情地將整筐垃圾雙手端起，“我去倒。”
我去倒垃圾，你倆給我談戀愛好吧！
鬱沉看着被李稚寧端走的垃圾筐，壓根無從下手。
時泠對他說：“那你過來幫忙搬桌子吧。”
鬱沉朝時泠走去：“好。”
李稚寧餘光瞥及，脣角微微勾起。
“我去！磕到了！”
方鬆照的驚呼聲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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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寧彷彿找到了知音一般，一改以往高冷自持的形象，驚喜地看向他：“你也嗑到了？”
方鬆照捂着小肚腩，驚愕地看向李稚寧：“你也磕到桌角了？”
好吧，打擾了。
李稚寧沉默片刻，瞬間恢復了高冷形象，一轉頭，腦袋嘭地磕到了門框。
教室內傳來一陣陣冷嘶聲。
方鬆照揉着小肚腩，一臉共情疼痛：“這磕得可真痛啊。”
時泠則是微微一怔。
她以爲李稚寧雖然看不到，但是覺醒之後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應該不會影響日常，所以還是會有影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