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歸幾乎一夜未睡,他一直不停的在跟各個部門聯繫,疏通關係,同時針對楊康寧佈局。值得慶幸的是,楊康寧那邊似乎毫無所知,所以這就讓許鶴歸他們佔了先機。
一直到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他才眯了一會兒,時間剛過八點,他就準時的睜開了眼睛。
行動,開始!
而就在許鶴歸那邊開始行動的時候,嶽非他們此時卻正在蘇杭市逛街逛得開心,尤其是冰紗和玲瓏這兩個小傢伙,因爲她們都已經和自己有了親密的關係,所以今天嶽非對她們特別的關心,幾乎有求必應,沒過一會兒,她們兩個手裡就抓滿了小吃。
“吶吶,你有沒有感覺今天主人他好像有點怪怪的?”
“有嗎?那個蠢貨對咱們這麼好不是應該的嗎?”
玲瓏撇撇嘴,她覺得嶽非對她殷勤些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她可是龍女,而且還爲他犧牲了那麼多。
“是這樣嗎?”冰紗歪着腦袋有些奇怪,她倒是覺得嶽非和平時的感覺不一樣。
其實最大的原因只是因爲嶽非今天沒有叫她們笨蛋罷了。
“非非非非,我要吃那個!”
林可樂手裡的棉花糖還沒吃完,就又被鐵板燒吸引了注意力,聞着那噴香的鐵板魷魚直冒口水。
“可樂,那東西很油膩,而且膽固醇比牛肉還高好多倍呢!”
許萱一直不太喜歡那麼油膩的東西,雖然聞上去很香,但一向注重飲食搭配的她總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
“小萱,吃的東西就不要太過在意啦,要真的在意這個在意那個,現在就沒東西可以吃了……而且呀,我們現在都是‘修行者’了呢,這種東西應該破壞不了我們的體型啦。”
許萱一拍額頭,林可樂說的還真是事實。
弱水看着鐵板魷魚眉頭微皺,那油膩骯髒的鐵板讓她很厭惡,但是飄來的香氣卻讓她有些蠢蠢欲動。
“笨蛋僕人,我也要那個。”
“呃……好吧。”嶽非去燒烤攤上買了十幾串回來,林可樂一手一個高興的吃了起來,許萱遲疑了一下,也拿了一串,而剩下的就被弱水她們瓜分了。
弱水咬下一口嚼了幾下,眉毛一挑,淡淡的說道:“沒有嶽凝做的飯菜味道好,不過別有一番風味,勉強可以接受。”
不不,如果不喜歡的話我不會勉強你接受的。嶽非看着弱水在那裡吃的不亦樂乎,哭笑不得。
走過小吃街,幾乎每家店的招牌小食都要來個十幾份,明明已經在家裡吃過早飯了,他們卻仍然吃的很開心,好像對於林可樂她們來說,出來旅遊玩耍就是爲了品嚐各地的風味小吃一樣。
“前面就是西子湖了,不過我覺得沒什麼看頭,從小在這裡長大,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嶽非笑笑道:“青山秀水出佳人,沒有這裡的靈氣,怎麼可能會長出來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兒呢?”
林可樂非常吃驚:“呀呀,非非也會說這種誇獎人的話欸!太狡猾了!非非從來沒這麼誇獎過我呢!”
許萱愣了一下,然後一臉彆扭地給了嶽非一拳:“別說這種奉承話,聽着噁心,不是你的風格。”
“喂喂,好歹是誇獎你唉,至少紅個臉扭捏一下唄,你這反應就跟不懂情調的女漢子似的。”
“不懂情調的是你纔對吧?”雖然遊人如織,但許萱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比起這裡,我倒是覺得這會兒市區更有看頭,老爸那邊該行動了吧?”
“應該是,不過我們不用管那些,只要等着結果就行了。”
嶽非說着給了阿黃一腳,這傢伙剛纔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往西子湖裡撒了泡尿,而且還一臉深沉的樣子,似乎又在絞盡腦汁想要吟上一首好溼了。
這時,嶽非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宗旬。
宗旬板着臉走到他們面前,然後冷聲說道:“昨日拜你所賜,慘敗在下銘記於心,家師對嶽先生的實力很感興趣,想和嶽先生一較高下,今天家師有請,還請嶽先生賞臉。”
“沒——”
“登門挑戰欸!”嶽非還沒來得及拒絕他,林可樂就興奮地抱住了嶽非的胳膊,央求道:“非非非非,在這裡好無聊啦,不如我們跟他去看看吧,他師傅說不定就是那種好厲害的神秘隱士高人,說不定就會給你個什麼戒指啦丹藥啦……”
可樂……拜託你真的不要再看小說了……而且說到高人的話,弱水豈不是已經高的沒邊兒了!?
“我——”
嶽非剛開口,許萱又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說道:“這裡真的沒什麼意思,不如就去見見他師傅吧,看他牛氣哄哄的樣子,不虐虐他估計他心裡不爽,答應他吧,你不想動手了可以讓我來,練了這麼久我還沒跟人交過手呢!早就想跟人練練了!”
小萱,你真的是小萱嗎?不會是青梵里人格附體了吧!?
“嶽先生這麼猶豫,該不會是怕了吧?請放心,家師早已達到返璞歸真之境,出手極有分寸,斷然是不會傷了嶽先生的。”
雖然宗旬嘴上說的客氣,可臉上那一抹些許嘲諷和傳神的挑釁眼光卻清晰的落入了嶽非的眼中。
這傢伙,天賦點了嘲諷精通啊!
嶽非掃視一圈,發現除了弱水興致缺缺之外,就連冰紗和玲瓏都被激起了興趣,他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道:“那好吧,帶路。”
“請!”
看到嶽非答應了,宗旬立刻壓住了心中的激動,做出了請的姿勢,然後帶路向前走去。
哈哈!竟然真的答應了!果然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點都經不起刺激,稍微用點手段就上鉤了!這下子看他怎麼得瑟!師傅可是已在先天境界浸淫十數年,這小子就算再怎麼天才,也絕對不可能是師傅的對手,只要師傅出手廢了他,那楊康寧許諾的五百萬可就到手了!
宗旬已經開始美滋滋地幻想五百萬怎麼花了。
穿過西子湖,走進了旁邊的小山林,宗旬帶的路非常的偏僻,而且腳程極快,恐怕他是想給嶽非他們點顏色瞧瞧,但偏偏嶽非一行人中,哪怕是那三個小姑娘都絲毫沒有落後。
這讓宗旬深感受挫。
“這裡……”
許萱走着走着,突然有些疑惑:“我好像聽我爸說過,這一片是私人土地,一直禁止進入的。我爸說這裡面住着一個隱士高人,從不見客,他心慕已久,早就想見見這個人了,該不會就是這傢伙的師傅吧?”
嶽非淡然一笑,道:“是不是一會兒見了不就知道了?真正的隱士高人又怎麼會收徒呢?還會被人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其實這不是所謂的隱士高人,這只是一種包裝手段,待價而沽罷了——虧你也是學經商的,連這點手段都看不透嗎?”
“呃……總覺得讓你這麼一說,好多人心中的大俠夢都要破碎了。”
“事實罷了。”
十幾分鍾後,樹林豁然開朗,在兩座小山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小院子被茂密的竹林包圍着,入眼處只見一片蒼翠,只聽得微風吹拂,竹葉沙沙作響,院子旁一條清澈的小溪叮咚作響,倒是頗有一種悠然的意境。
院中一人,一桌,一椅,一壺茶,一袋煙,恍然間,彷彿回到了古代。
“師傅,他來了。”
宗旬躬身行禮,異常恭敬。
老者背對衆人,悠然吐出一個菸圈。
“便是你,打傷了我的徒兒?老夫葉龍,報上名來。”
“咦?這裡有小溪耶,不知道有沒有魚呀?”
葉龍一愣:是個女人?
繼而葉龍大怒,好小子,被人打敗了不說,居然還是被一個女人打敗了!?聽這聲音嬌滴滴的,哪像是個內家高手!?分明是用了美人計吧!早就說了紅粉皆骷髏,唯有武道真,這小子看來又得練練了!
“只要有溪水肯定就有魚吧……大概……西子湖裡就有魚,這裡應該也是連着的。”
“太好了!小萱我們抓魚烤來吃吧?”
“抓魚抓魚!本小姐也要來!”
“哼,說到抓魚,你們都弱爆了,還是看咱的吧!——着!”
這是來了旅行團!?怎麼這麼多人!
葉龍還沒來得及訓斥宗旬,便又聽到了嘰嘰喳喳的對話,那清脆的女子嗓音讓他有種不祥預感,也顧不得繼續擺高人架子,急忙轉身,只是一眼,他就渾身一哆嗦:“老夫養的錦鯉!你們、你們、你們氣煞我也!”
嶽非撓撓頭,作爲一個隱士高人來說,這葉龍的心性修爲好像不到家啊。
“師傅……”宗旬看着氣的渾身發抖的葉龍,小聲說道:“人在這裡呢……”
葉龍這才注意到,在宗旬旁邊還站着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因爲這人太普通了,所以一開始葉龍幾乎都沒注意到他。
葉龍眼角抽搐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着嶽非淡然道:“便是你打傷了我的弟子?身爲先天高手,卻對弱者動手,是否有失高人風範?”
“哈?”嶽非愕然,“習武不就是爲了防止自己被欺負麼?你徒弟給人家當保鏢,那人要騷擾我女伴,我不動手難道還眼看着?那我還練個毛線啊?還有,你徒弟既然給人當保鏢了,就應該隨時都有撞到鐵板的心理準備了吧?輸了就輸了,要是輸了就找家長,那還練什麼武?直接找個牛.逼的乾爹不得了?”
葉龍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嶽非的話,淡淡的說道:“不過,既然已經動手了,那就是定數了,也罷,一身修爲來之不易,看在你年輕不懂事的份上,給我徒弟跪下磕三個響頭,道個歉,這事揭過去也就罷了——若是旁人,老夫定要廢他功夫不可!”
這言下之意是,他還給嶽非留着臉了。
嶽非當即就被氣樂了。
(卡文啊……話說你們對第一人稱末世文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