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歉
老人家覺淺，天矇矇亮顧老太太就醒了。清舒見她起牀，也跟着爬了起來。
顧老太太將清舒按住，笑着道：“還早着呢，你繼續睡。”
清舒搖頭道：“不要，我要起來背書練字。”她並不是聰明的人，只能笨鳥先飛。若不然，將來怕考不僅府城的女學。
孩子上進這是好事，顧老太太作爲長輩自不會攔着。不過到底心疼她，讓廚房做了不少她愛吃的東西。
祖孫兩人剛用過早飯沒多久，顧嫺就過來了。
聽到丫鬟的回稟，清舒垂下了頭。
起來後，顧老太太派了花媽媽去見顧嫺，將無塵大師的話轉述給她。顧嫺得了這話，就過來了。
顧老太太看到清舒這個樣子，摸了下她的頭叫了顧嫺出去。
在外面跟顧嫺嘀咕了好一會，母女兩人這才走進來。
顧嫺看清舒垂着頭不看她，心頭一滯，想着老太太剛纔的話，她走過來拉着清舒的手道：“前日娘也是太生氣了，纔會出手打你。清舒，別生孃的氣了好不好？”
清舒低着頭不說話。
顧老太太也幫着說好話：“清舒，你娘懷孕後脾氣變得很暴躁。看在你未出世的弟弟的份上原諒她好不好？
清舒仰頭看向顧嫺說道：“你以後不準再對我動手了。若不然，我再不理你。”
這話有些孩子氣，卻莫名地讓顧嫺放下心來。女兒不是被妖邪附體，只是開竅變得聰明瞭。
顧嫺點頭道：“你放心，娘再不會對你動手，不過你以後也不準再胡言亂語了。”當時也是氣急了，纔會動手打清舒。以前，她是從沒對清舒動過手的。
清舒點了點頭。
顧嫺摸着她的臉，柔聲問道：“臉還疼不疼？”
清舒搖頭道：“現在已經不疼了。”昨日上了藥，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大半。
說起來這巴掌捱得也不冤，誰讓她大逆不道不僅直呼林承鈺的名還說他將來會賣女。所以，還是見好就收了。不過，以後言行更得謹慎。
見到母女兩人和解了，顧老太太很高興：“小嫺，鍾媽媽跟我說清舒學東西很快，我準備去府城給她請個先生。”
顧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娘，清舒還小，過兩年再請先生教她不遲。”
顧老太太搖頭說道：“等過兩年就落後於人，可以後要考府城女學就難了。”
顧嫺道：“娘，我明年帶着清舒去京城。到時候，讓她考京城的學校。”
顧老太太愣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明年要去京城？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
顧嫺笑着道：“昨日收到相公的信，相公在信裡說讓我明年帶了孩子去京城。”
清舒擡頭看了一眼顧嫺，然後又低下頭去了。
顧老太太聽了卻是皺着眉頭說道：“在京城喝口水都要錢，你們在那沒房子沒地的，去那怎麼過日子？”
“娘，一家人分隔兩地也不是長久之計。”她是準備將手裡頭的鋪子田地都賣了換錢，只是這話不敢跟顧老太太說。若不然，肯定會被罵的。
夫妻兩地分開，時間久了確實容易出問題。所以顧老太太也沒反駁，不過這樣一來更應該請先生了：“京城雖然學堂多，但人家要求也高。你既準備讓清舒考學，就更該請先生教她了。”
“娘，我現在可以教她認些字。等到了京城，再請先生教她。”
顧老太太反問了一句：“等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你還有時間教清舒？”
跟她一樣，顧嫺再子嗣上有些艱難。成親三年才懷上清舒，生產的時候又傷了身，調養了三年才又懷上。所以對這一胎，顧嫺非常重視。以顧老太太對顧嫺的瞭解，若這胎是個姑娘，她對清舒可能會如以前那般好。若這胎是個兒子，怕全部心思都在兒子身上了。
顧嫺一時之間，沒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孩子沒生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萬一孩子不好帶，確實顧不上清舒。
清舒一臉期盼地看着顧嫺說道：“娘，我想跟着先生學。這樣進了京城，也能考進好的學堂。”
顧老太太說道：“先請先生教一段時間，打好基礎，將來考學也容易些。”
顧嫺覺得這話也有道理：“清舒，若是請了先生就不能三天曬網兩天打魚，得認真跟先生學。”
清舒點頭道：“娘，你放心，我會好好跟先生學，絕不會苦半途而廢的。”
見清舒這般說，顧嫺也就沒反對了。
顧老太太趁勢說道：“你那房子太小，請了先生也沒地住。我這空房間很多，就讓清舒在這唸書。”
顧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若是讓弟妹知道，又有的鬧了。”
“那就租個大些的房子。”
顧嫺搖頭道：“娘，我那房子雖然不大，但空出一間屋還是可以的。”
其實可以給顧嫺換個大的房子，旁邊租個房子給先生住。只是顧老太太覺得顧嫺既單純又偏執，怕她教的清舒與她一樣。所以，還是她受點累自己來教了。
房子的事，其實是顧老太太一個藉口。她其實不想清舒跟在顧嫺身邊。顧嫺不知人心險惡，她怕清舒被教得跟她一樣。
在顧嫺不聽她的話執意嫁給林承鈺後，顧老太太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她不該將顧嫺保護得密不透風，以致讓她以爲世上的人都是好人。可那時候已經晚了，顧嫺已經掰不過來了。好在老天憐憫讓清舒開竅了，讓她還有挽救的機會。
顧老太太知道顧嫺不是怕袁珊娘鬧，她怕的是閒言碎語會影響林承鈺的聲譽：“若是袁珊娘不鬧，你就同意讓清舒留在顧家唸書，是嗎？”
就袁珊孃的性子，知道這事怎麼可能不鬧呢！
顧嫺說道：“若是弟妹同意，我就讓清舒留在顧家唸書。”
顧老太太笑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能反悔。”想讓袁珊娘同意這事並不難，給她點甜頭就行。
顧嫺心頭咯噔一下：“娘，若是讓清舒住在顧家，我婆婆知道會不高興的。”
清舒不高興了，說道：“娘，說話不算話的，那是小狗。”
顧嫺面色一僵。
顧老太太也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麼能收回。若是你婆婆責怪，你就將事推到我身上。”
若是將責任推到娘身上，那她成什麼人了。顧嫺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不過娘，你得答應我，不能什麼都順着這丫頭。”
顧老太太點頭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