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陣陣,大雨傾盆。
Wωω● ttκǎ n● C○
慕梨淚如雨下。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祁言熙爲了追黎繁星,反反覆覆學的一首歌。
有句詞她記得很清楚——
世界不管怎樣荒涼,愛過你就不怕孤單。
可她的世界早已一片荒蕪,愛上他,爲什麼不僅得不到救贖,反而會更痛苦呢?
“這個孩子,不能留,抱歉。”祁言熙聲音中帶着決絕,與他在安夏夏面前總是嘻嘻哈哈的態度不同,他的眼神裡,滿是狠厲和堅定。
他向來對自己夠狠,對除了安夏夏之外的人,更狠。
“如果我一定要留呢?”慕梨執着的不肯放棄。
祁言熙摸了摸她的臉,他的指尖,帶着微涼。
“慕梨,相識一場,別犯賤,行嗎?”
轟——
窗外亮如白晝,閃電過後,是響徹許久的雷聲。
慕梨像是觸電了一樣,渾身哆嗦着。
他說她是犯賤。
慕梨嘲諷一笑:“如果有孩子的是安夏夏,你還會這麼說嗎?”
“閉嘴!”
“可她不會有你的孩子了,她跟盛以澤結婚了!就像當年的黎繁星一樣,你愛的人,註定都不能成爲你的愛人!”
祁言熙揚起了巴掌,但很快,又放了下去。
“我不是不打女人,慕梨,別逼我!”
他翻出錢包,一張黑卡,一張空白支票,擺在了慕梨眼前。
“二選一,從此我們就當彼此是陌生人,誰也不欠誰了。”
說完,祁言熙起身回房,把慕梨一個人留在了客廳。
慕梨怔怔看着眼前的東西。
只要拿了,她就可以還債,可以擺脫父母,可以開啓一段新生活。
但她知道,如果拿了,她跟祁言熙,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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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安夏夏離開了小鎮。
盛以澤面不改色和她坐了同一輛航班。
回到機場,司機來接盛以澤,安夏夏還沒消氣,自然不想跟他一起走。
“嗨,好巧啊。”肩膀被人拍了下,安夏夏回過頭,尹輕寒取下了墨鏡,“下午有籤售會,一起走吧。”
“好啊。”安夏夏開心的應下了。
她上了尹輕寒的車,尹輕寒回頭看了眼盛以澤,對方一臉要砍死他的表情。
“真喜歡看你老公發脾氣的樣子。”尹輕寒嘖嘖感嘆,“每次惹怒他,都有種詭異的成就感。”
安夏夏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呵呵……小公舉大大你的癖好還真是特殊。話說你跟你家那位怎麼樣了?”
“掰了。我剛度假回來。”尹輕寒不甚在意的樣子。
“爲什麼啊?”安夏夏追問。
“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不是光有愛就可以啊。我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沒有必要爲了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耽誤彼此的前程。”尹輕寒看的很透徹,只是安夏夏發現,他嘴角的笑容,異常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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籤售會現場。
人潮人海,安夏夏籤的手都快斷了,到下一個人時,她習慣性的問:“有什麼要求嗎?”
“幫我籤安夏夏是豬頭。”冷漠清冽的聲線,安夏夏擡起頭,只見盛以澤抱着一摞她的書,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