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中,吳選算是徹底明白了這片密林,到處是兇猛野獸,而且全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想到過的野獸。
有長着雙腳能直立行走的野雞,但其名字一定不叫野雞。
有大如巨龍一樣的蟒蛇,估計名字也不會叫蟒蛇。
猛獁、青齜、插翅豹等等等等,他無時不在跟這些猛獸戰鬥,無時不在提防着自己被這些東西吃掉,可以說,這近三個月來,是吳選過得最暗無天日的日子。
一方面,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將會去向何方,更不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片密林。
另一方,戰鬥不斷,他體內本來有傷,經過這樣的奔逃,傷勢更加的厲害,可他不得不逃,也不得不打,不逃不打就要死。
兩個多月,一個人在如此的深山中,不知道他是靠什麼毅力走出來的,但他一定受了太多的苦。
看,前方又是一羣插翅豹,這些插翅豹極爲記仇,自從吳選無意間殺死一隻小插翅豹做自己的晚飯後,就惹上了這羣能奔跑能飛翔的猛獸,兩個多月,也可以說是他跟這些插翅豹戰鬥的兩個月,當然,其間,還要提防不時出現另外的猛獸。
看着面前的插翅豹,他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亂,冷靜的揮起自己的滄浪,滄浪前端出現的長長刀劍形成一把加長的巨劍,他毫不客氣、也毫不憐憫的對着前方的插翅豹斬去,一劍,把前方的密密麻麻的插翅豹生生的斬出一條通道,而在此通道中的插翅豹已經盡數的消失,吳選張嘴大吼,聲音說不出的孤獨和無助。
“咦!又做惡夢了!”
吳選突然聽到一個女聲這樣說着,他驚喜莫名,近三個月了,他除了樹和野獸,沒有見到一個人類,沒有人交談,沒有人詢問,他已經快憋瘋了。
此時,突然聽到有人說話,而且還是個女聲,聲音嬌甜無比,如同一個江南女子的聲音,這讓他感覺非常激動。
睜眼,伸手,一把抓住了一隻小手,他抓得非常用力,以至惹來這隻手的主人一聲驚呼。
吳選看到一個女孩子,一個如同畫中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大約有十七八歲,印象中,這樣的女孩子,該是在學校姿意張揚青春的時候,但這個女孩子不同,她穿着一身明黃色的古裝,卻又不完全像是古裝,因爲衣服的領口開得很大,露出了前胸的一片雪白,此時,女孩受了疼,正睜着一雙大眼吃驚的望着自己。
吳選的腦子在一秒後清醒,他想起來了,自己從密林中奔出,看到了無數的少男少女,就是這樣的服飾,而當時,自己的身後還跟着無數的插翅豹。
自己抽取自己身體最後的力量把插翅豹擊退後就昏倒在地,然後就到了這裡,只是,這是什麼地方?
轉頭望,這裡是一間大屋子,準確來說,這裡是一處大殿,殿高三丈,無數雕着太陽的柱子支撐着大殿,一直向自己的目光極盡處延伸,竟不知道這大殿有多大,也不知道盡頭在什麼地方。
吳選很迷惑,難道這是在拍電影?又或者,自己在空間通道中無意間觸發了時間這一神秘的機器而回到了古代某個時期?不過他又覺得這不可能。
既然這個世上有仙,那麼,時間迴流並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掌握相應的法力,吳選相信就會有人可以讓時間迴流,但問題是,這個人決不會是自己,自己目前的能力自己知道,想讓時間迴流是不可能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全息投影?自己掉進了時間黑洞?爲什麼眼前這些人和大殿都如此的古樸?
就算他非常聰明,也實在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慢慢的,他放開了自己的手,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如同畫中人一樣容色絕美,欣長苗條,垂首燕尾形的髮簪,優美的###玉.體,身着黃色的羅衣長褂,在燭光的散射下熠熠生輝,瀰漫着一種高貴的仙氣,淡然自若,清逸脫俗,猶如不食人間煙火,天界下凡的美麗仙女。
吳選脫口而出:“此女本應天上有,不知爲誰落凡塵!”
女孩一愣,俏臉突然一紅,捂嘴‘噗哧’一笑,然後大眼橫了他一眼:“你個呆頭鵝,看着挺憨厚的,卻不料也是個登徒子,張嘴就是胡言亂語!”
吳選愕然望着少女,心裡頓時一片清明,掙扎着想從這具牀上撐起自己的身體,剛伸出兩手,又愕然發現自己竟是兩手赤.裸,放下,疑惑的望了望女孩,然後低頭,用一隻手悄悄的掀起蓋着自己的華貴被服,悄悄的向裡望了望,果然不出所料,自己被蓋在被子下的身上什麼也沒穿,就連一縷布條也沒有。
吳選臉一紅,就放下了想坐起來的心思。
女孩見他醒來,像是非常的高興,見他偷看被子,復又尷尬的表情,女孩吃吃而笑,歪着腦袋看着他:“我叫鶯月,你呢?”
“吳選!”
鶯月一聽作深思狀,半天自言自語:“好奇怪的名字,好奇怪的姓氏!”
吳選愁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有一點他明白,這決不是在拍電影,自己也不是個電影演員,眼前這位姑娘,看樣子非常的富有,又嬌憨可愛,難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鶯月見他始終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就說道:“難道,你失了憶?”
吳選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失憶?這姑娘也真能幻想,看來,言情小說害死人啊,動不動就失憶的套路連這個姑娘都知道。
鶯月看他搖頭,小臉上現出失望的表情:“那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吳選沒有回答鶯月,而是直接說道:“可不可以給我拿身衣服?”
鶯月轉頭:“人來!”
吳選看到,馬上有兩個穿着華美衣服的小女孩出現,對着鶯月行禮:“公主!”
“拿衣服來!”
鶯月淡淡的吩咐,看得吳選大跌眼睛,公主?這兩個穿着華貴服飾的少女竟是這女孩的侍女?連侍女都穿成這樣,這姑娘是多富有啊!
兩個小女孩大約有十五歲上下,偷眼看了看仍自臉紅的吳選,突然相對而笑,笑得曖昧而張揚。
“你們兩個又想討打是吧?讓你們拿衣服,你們卻偷看,如同兩隻發春的小貓,哼!”
鶯月又說話了,兩個少女吃吃而笑,然後向外走,邊走邊說道:“也不知道是誰發春了,卻動不動就說別人發春!”
鶯月明明聽到了兩個少女的交談,她卻偏裝做沒有聽到,吳選心裡對這個叫鶯月的好感大生。
如果他判斷的不錯,眼前這個鶯月應該是個有身份的女孩子,而剛纔那兩個女孩都是她的侍女,但侍女敢在主人面前這樣說話,偏主人還不生氣,吳選覺得這鶯月很不錯。
沒過多久,兩個女孩拿來了衣服,吳選一看又傻了眼,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一種古裝。
兩個少女輕輕放在牀邊,然後垂首低眉,眼睛卻在不停的交流,誰也不知道兩個如精靈一樣的少女在交流些什麼。
吳選伸出手,摸着這身衣服,料子很好,摸着很是光滑,但問題是,吳選他總不能在三個女孩面前穿吧?而三個女孩子,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樣直直的站在牀邊,吳選輕咳一聲:“那什麼,你們出去一下行嗎?”
三人一愣,接着嘻嘻齊笑,鶯月小臉一繃,呵斥兩個少女:“轉過身去!”
兩個少女笑着轉過身去,鶯月自己想了想也轉過身去,吳選忙拿起被子上的衣服,直接拿進了被窩裡穿。
可憐的吳選忘了一件事,這不是他常穿的衣服,那些###就是###,外衣就是外衣的衣服,在這裡是沒有的,他手上拿的這件,是一種類似於連體褲的長袍,想在被窩裡穿上是非常的難的。
所以,在兩秒鐘後,大殿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布匹被撕裂的聲音,三女愕然迴轉,吳選還在被窩裡,額頭上卻滿是汗水,把衣服從被窩裡拿出來,已經被自己蹬扯了。
鶯月皺眉:“你這個呆頭鵝,難道你平時穿衣服都是在被窩裡面穿嗎?”
邊說邊看向兩個少女:“再拿!”
兩個少女低頭向外走,但吳選從她們不斷抖動的雙肩上看了出來,兩人一定在笑,而且笑得是花枝招展,心裡不由得一陣氣惱。
***,你們不怕,我也不怕。等下就直接站出來穿衣服。
話是這樣說,可當一轉頭看到如同天仙下凡的鶯月時,他的勇氣頓時又不見了,只好小聲的說道:“那什麼,我剛來時穿的衣服呢?”
他說的是自己那些現代服裝,還是自己的衣服穿着方便。
鶯月聽了捂嘴淺笑:“你是說那些布條啊?沒錯,衣服是很奇怪,但是你不覺得你在密林裡太久了嗎?那些衣服還能遮體嗎?”
吳選一想也是,自己在密林中穿行戰鬥時,自己的衣服早就爛成了一條條的,估計是沒法穿了。
從醒來到現在,他始終在疑惑,眼前這個少女心機不多,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有着一種天生的高貴氣質,她爲什麼要救自己?
吳選骨子裡很驕傲,但他並不是太自戀之人,他一點也不認爲自己是那種帥得人見不走,鳥見不飛,兔子見了竄三竄的大帥哥,可爲什麼這個女孩對自己這樣的耐心?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頭迷惑不已。
鶯月見他皺眉作沉思狀,眼神中,突然一陣漣漪閃過,但又被她很快的掩飾的過去,輕輕說道:“其實你不必怕羞,你昏迷的這些天,都是她們兩個在照顧你,包括洗澡什麼的,你身上的所有地方,她們都非常的熟悉!”
聽鶯月這樣說,吳選臉先紅了,接着又愣了,昏迷的這些天?這些是多久?
“我昏迷了多久?”
“算上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鶯月又輕輕說道。
吳選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自己在密林中穿了兩個多月,加上昏迷的時間,怕是要有三個月了,也不知道李畫和秦素眉和心形空間中的凌月怎麼樣了,可惜的是,他在這裡根本進入不了心形空間,這讓他很愁。
正在這時,剛纔出去的兩個少女慌張的跑了進來,小聲喊道:“不好了,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