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問一句天道院的弟子，道：“師兄，這就開始了？”
“沒有，只是先抽籤，決定比試的順序，三天後才正式開始。”
“多謝。”
莫寒拉着小紅綾排隊抽了一個籤：甲三十三擂丙三十七號。
擂臺站着一位年紀較大的天道院弟子，大聲道：“安靜，安靜，我有話說。”
擂臺下的聲浪漸漸熄下去。
“記住你們抽籤的擂臺，不要弄錯了，後天抽籤就停止，你們相互轉告一下，到時候按照自己的籤號等待比試，如果錯過一刻鐘，就等於是棄權了。”
“比試的時間長短不定，你們自己掌握好時間，千萬不搞錯，否則要再等十五年。”
臺上的天道院弟子嗓門很大，儘可能讓這座擂臺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其實真正參加大比的人並不多，多數都是親眷、僕役。
就算十萬人，一百零八座擂臺，每座才一千人左右。
兩人一組，也就五百組，比試的時間雖然有長短，平均一下也就半個時辰一組，一天能比二十到三十組，最多一個月就能比完。
抽完籤，小紅綾拉着莫寒來到一條長長地攤前。
“我打聽過了，所有需要出貨的人都會來這裡，許多商家也會來這裡擺攤。”
莫寒看了看地攤上的東西，品種很多、很雜。
擺攤的人衣着也各不相同。
“天道院沒商鋪？”
“沒有，也不允許，聽說入了天道院，只能憑弟子牌上的功績點換東西。”
“那獵妖牌上的功績點呢？”
“也行，不過入了天道院後，獵妖牌好像就作廢了，你要去把獵妖牌上的功績點轉到弟子牌上。”
小紅綾許多事也不太清楚，多是聽別人說的。
這些地攤很少有功法，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有些人急於用錢，可能會低價出一些好貨，不過需要運氣。
“小紅綾，爲什麼來天道山的女子都穿綵衣？”
“討個喜氣，聽說天衣當初就是穿着綵衣來豐州開荒的，所以就流傳下來了。”
“等你長大了，不是正好錯過天道院的大比，要晚好多年才能入門。”
“這也沒辦法，誰讓我生的時間不對，不過也有兩次機會，可以參加，就看我能不能達到要求了。”
小紅綾並不太當回事，以她的身份第一次就穩入天道院。
“你鍛體幾重了？”
小紅綾四下看看，小聲道：“八重，你可別告訴別人，我是個小天才。”
“那他們還逼着你修煉。”
“他們希望我能達到天才的標準，到了年紀也許有機會破格入院，我也想過，不過太辛苦了，我並不想那麼趕。”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累。”
“是啊，他們就知道提要求，也不管我有多累。”
小紅綾總算找到了知己。
莫寒陪着小紅綾一起在地攤上挑東西，她看什麼都新鮮，看樣是很少有機會出來玩。
看着她高興的樣子，莫寒也被感染了，心情很好。
“小哥哥，這對鐲子我帶着好看嗎？”
莫寒看了看，道：“很漂亮。”
他問穿着綵衣的少女，道：“這鐲子多少錢？”
“一百個金幣。”
莫寒拿出一百個金幣給她，她伸出手，綵衣裡的袖口已經破了。
“還有別的首飾嗎？”
“有。”
少女從劍袋中拿出幾樣來給小紅綾看，小紅綾有些遲疑，問道：“還可以挑嗎？”
“當然可以，你全要都行。”
“這樣不好，我拿一樣就行了。”
莫寒沒想到小紅綾看似任性，卻這麼懂事。
“那幫我挑兩樣送人。”
綵衣少女淡然一笑，道：“公子不必刻意照顧我的生意。”
“你想多了，我正好需要。”
“那就這對紅玉髮簪吧，正好送給心怡的女孩。”
莫寒拿起來看了看，道：“好。”
他收起來，邊看邊問：“你也是來參加今天大比的？”
“嗯，我來的早，在甲三十三擂抽的籤。”
“真巧，我也是，你的籤號呢？”
綵衣少女拿出一簽，讀道：“甲三十三擂丙三十七號。”
莫寒眉頭一皺，天下真有這麼巧的事？
可這籤是他剛抽的，這個不可能做假。
“公子好像不高興？”
“沒，沒有，只是感慨一下命運，實在太巧了，我和你同一組。”
“啊！公子不會是想搭訕，才這麼說的吧。”
莫寒拿出自己的籤給她看。
“還真是，看來我們是敵對關係了。”
“也是，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比試一下。”
“不行，我這兩天需要攢點錢，聽說入了天道院需要打點的地方很多，如果金幣不夠用，會生出很多麻煩。”
“天道院都墮落成這樣了？”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像我們這種沒背景的修士，進去就會面臨許多選擇，如果別人的指點一下，擡一擡手，就會被分到好的地方，或讓你自己選擇，如果不提前打點一下，很可能就隨便一丟，所以我纔來這擺攤，其實這裡許多擺攤的人跟我差不多。”
“你哪來這麼多首飾？”
莫寒還是想問清楚，看她穿得這麼破，不可能有這麼多好首飾。
“這是我娘留給我當嫁妝的東西，爹孃走後，我一直沒捨得用，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能被選上？”
“我已經盡了全力，就算沒被選上，十五年後，我再來就是了。人總要往好的地方想才能活的開心。”
“說的對，事情不能總想的太陰暗。”
“這幾件首飾我都要了，你開個價。”
小紅綾拉着莫寒的手，搖了搖道：“哥哥，你有很多錢嗎？”
莫寒嘴角一抽，道：“當然。”
綵衣少女一笑，道：“這些給一萬金幣就行。”
“你不用刻意讓價。”
“沒有，這些真只值萬金。”
莫寒沒再多說，給了綵衣少女一張萬金的金票。
“還沒問你芳名呢？”
“我叫莫雪。”
“我原來有個同胞妹妹就叫莫雪，看來我們真有緣分。”
“她人呢？”
“小城遭了妖禍，沒逃出來。”
“原來公子也是落難之人。”
“小哥哥，沒想到你這麼花心。”
“我哪花心了？”
“你有萬晴姐姐和紅依姐姐，還有我，現在還搭訕別的女孩子。”
莫寒和莫雪都笑了。
“小紅綾，哥哥只是和這位小姐姐說說話，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纔不信呢，紅依姐姐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不教你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