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如今還不到弱冠之年，還算是個少年，沒有完全長開，體型纖瘦，穿上女裝不會太違和。
只不過，爲了破案而男扮女裝，柳柊的犧牲可太了了。
展昭給柳柊豎起了大拇指。
柳柊微笑，微笑。
不就是女裝嗎？
沒什麼的。
有的世界，他直接就是女人呢。
而且，柳樹哪裡有性別之分？
柳柊抱着女人的裙子和化妝品進屋。
神奇的種花化妝術啓動。
半個時辰後，房門打開，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從裡面走出來。
展昭都驚呆了。
這、這是柳兄？
怎麼看都似乎一個真正的姑娘家啊！
那張臉，除了跟柳柊有六分相似外，完全就是一張姑娘家的臉。
眉眼柔和，沒有一點兒男子的特徵。
若不是隻得到屋子裡面只有柳柊一個人，展昭還以爲出來的是柳柊的姐妹。
柳柊開口：“展大哥。”
那聲音雖然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嬌滴滴，但確實似乎女孩子的聲音，不是男人的聲音。
展昭震驚：“這、這聲音……”
柳柊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聲音：“改變一下發聲的動作，便能夠改變聲音，跟口技差不多。”
展昭伸出大拇指。
兩人相攜離開柳家，前往念慈庵。
路上，兩人給自己設定好了身份。
他們是從外地來的未婚小夫妻，是柳家的親戚，暫時住在柳家。
柳柊進入內殿的時候，展昭則留在外面走到打掃的老尼姑身旁，跟老尼姑套話。
柳柊則套陪着自己的小姑娘的話。
除了他們，還有好些客人來燒香。
兩個人將這些人的外表都記了下來。
離開庵堂，柳柊沒有恢復男裝。
這些日子，他要一直做女裝打扮。
牛叔三人知曉柳柊是幫展昭抓壞人，雖然驚訝但都很好地保持了沉默，並且從旁協助。
有好奇的鄰居看到柳柊和展昭兩人，向他們打聽情況，他們一致說是柳家的親戚來投奔。
柳柊和展昭坐在書房中，對着他們分別從老尼姑和小尼姑口中打聽到的熟客名單。
大多數名單都重合了，有少許不重合。
兩人決定分別去調查這些人。
白天，他們出門調查那些熟客，每隔兩天去一次念慈庵上香。
大部分的熟客被他們排除了嫌隙。
柳柊說出一個名字：“我感覺這人的嫌隙很大。”
展昭皺眉：“這是孫員外家的小姐？她只是個弱女子！”
柳柊道：“展大人，你是不是好幾次栽在女犯人的手中啊？”
展昭摸摸鼻子，他確實好幾次被女犯人利用。
柳柊：“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女人啊。外表柔弱的女人說不得更加心黑手辣。”
展昭囁囁地道：“受教了。”
柳柊道：“我調查到那位孫小姐如今身邊服侍的丫鬟是近一年才提拔到身邊的。之前的幾個丫鬟說是年紀大了，被放出家中自行嫁人。孫小姐給了那些丫鬟一人二十兩銀子的嫁妝錢，讓其他丫鬟羨慕不已。孫家的丫鬟們都說孫小姐有情意，爭着去孫小姐身邊服侍。”
展昭沒有說話，等着柳柊繼續往下說。
柳柊這明顯是先揚後抑，那些被放出去的丫鬟只怕處境不好。
柳柊：“那幾個丫鬟，在一個月中，出了各種意外丟掉了性命。我找到其中一個丫鬟的妹妹，她透露一個消息。她姐姐是最後一個死的，死之前告訴她，若是她也死了，動手的只能是孫小姐。因爲她們這批丫鬟知曉孫小姐一個秘密，她要殺人滅口。”
展昭：“什麼秘密？”
柳柊：“孫小姐有個情人，但那情人背叛了孫小姐，喜歡上了其他人。孫小姐親自毒殺了那個情人。”
展昭的眉頭擰了起來，他問：“孫員外知道嗎？”
柳柊搖頭：“那情人會武功，來與孫小姐私會的時候，不會驚動孫家任何人。她們因爲是孫小姐最貼身的人，才知道情人的存在。”
展昭：“如此看來，這位孫小姐確實最可疑。而且，這位孫小姐很可能懂得武功。”
柳柊點頭：“不止武功，只怕還懂得些藥毒的知識。”
展昭贊同點頭。
柳柊：“孫小姐與念慈庵的主持關係很好，每隔幾天就會去念慈庵一次，明天就是她再次去念慈庵的日子。”
展昭：“明天我們去念慈庵。”
柳柊：“表現親密一些。”
展昭：“嗯？”
柳柊：“被殺死的三對夫妻都是十分恩愛的，只怕他們在孫小姐面前的恩愛表現刺激到了這位受過情傷的小姐。”
展昭嘆氣：“明白了。”
翌日，兩人“親親密密”來到念慈庵。
那位孫小姐已經在念慈庵了，看到一對親親密密的年輕人，眼神閃了閃，向主持打探兩個人的消息。
兩人最近常來念慈庵，主持已經認識了他們。
“這位柳姑娘與展公子是未婚夫妻，是來縣城探親的。”
“未婚夫妻？”孫小姐嗤笑，“怕不是私奔的吧？”
她的眼中閃過惡意，問到：“他們的親戚是誰啊？”
主持沒有察覺，道：“是城西的柳秀才。柳秀才年少有爲，十七歲就考中了秀才……”
孫小姐記住了柳家的住址。
柳柊和展昭都是五感敏銳的人，都感覺到了那份惡意。
兩人對視一眼，明白他們找對人了，兇手已經上鉤了。
就等他自投羅網。
兩人離開庵堂，展昭徑直去了縣衙，調動人手做安排。
半夜，一個人跳進柳家院子，朝着某個房間摸去。
那人在窗戶邊站住，將一個小竹筒從窗戶邊伸進房間。
嘴巴湊近竹筒的一邊，用力一吹。
竹筒另一邊冒出白煙，消散在房間中。
人影等了一會兒，推開房門走進去。
人影來到牀邊，看到牀上躺着的人，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人影抽出匕首，朝着牀上的人的喉嚨刺了下去。
一隻手攔下了握着匕首的那隻手，牀上的人睜開了眼睛，對人影道：“等你很久了，孫素雅。”
人影也就是孫素雅大吃一驚，急忙向後退出。
她會輕功，轉眼就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