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賈由之看到季興靈看得認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寫了些什麼東西？”
季興靈將道術篇的論文教給了對方，說道：“你自己看吧。”
不提一旁賈由之對於這篇論文的驚訝，季興靈接着看武道篇的論文，哪知道這一看，便是整個意識一片天翻地覆，狂暴的真元一氣如同道道陽光一樣爆射而出。
他的雙眼之中寫滿了不信，震驚，不可思議。
“國師大人！”
“大人！你快醒醒。”
季興靈的周身五米之內，鋼鐵的牆壁和道路被直接融化，一道道激光一樣的純白光線來回切割，將所有靠近他的物質全部化爲了粉碎。
賈由之渾身上下的黑袍已經被切成了一片片破布，暴露出通體銀白色的軀體，那是他的金屬化身軀，他的右手上還抓着剛剛的研究員，研究員正一臉驚恐地看着眼前力量陡然間爆發的季興靈。
“究竟怎麼回事。”賈由之吃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而季興靈卻沒有管這些，相比起四周圍的環境，似乎眼前的文章纔是整個世界。
和依靠理論，直到現代物理，懂得超感能力原理，然後在科學指導下一步步提升力量的米歇爾不同。
季興靈的練虛實力，是一步步苦練，一點點感悟，依靠經驗和天資修煉出來的。
他之前已經從米歇爾發表的幾篇論文，還有左擎蒼公佈的一些科學知識中明白了一些基礎的道理，大概是高中物理和大學物理之間的程度。
但是眼前的四大力，四大力原理，各種引力子、玻色子的交換，各種波粒二象性。量子理論的假想實驗，簡直是完全顛覆了他的大腦，衝擊了他的世界觀，但是卻又和他使用真元一氣的經驗隱隱相符合。
便看到他身上的光芒不斷變換顏色形狀，那便是他在不斷嘗試和驗證論文中的說法了。光芒變換的無比激烈，空氣都在高溫的加熱下發出砰砰的連爆之聲。
如果說看到了超感能力的電磁力場理論。還有電磁力在種種複製自然現象之中的引用，人體構成和傳動力量之類的理論，當他看到這些的時候還只是震驚震撼的話，仍舊覺得如獲至寶的話。
那麼當他看到左擎蒼接下來的隱變場理論，萬物一體論等等理論時，他的眼中閃過的卻是不信。
直到半個小時後，狂暴的真元一氣這才緩緩平復下來，空氣中的溫度逐漸冷卻，原本被融化的液體重新凝固起來。
一旁的賈由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季興靈的面前。問道：“國師，你沒事吧？”
“沒事。”季興靈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將論文交到了賈由之的手上。
賈由之好奇地看了起來，他雖然道術有成，但是卻連心神之力都不擁有，更別提任何武道領悟了。所以對於真元一氣的很多性質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於是看到左擎蒼最後的理論後，他只是嗤笑一聲說道：“這篇文章，前面的四大基本力理論。自然現象複製解析的部分還似模似樣，但後面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如果萬物真的一體。所有的粒子都是由所謂的隱變場聯合起來的話，那豈不是說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一體的，任何人之間都被線連在一起？
那生老病死是怎麼回事？那我們人和人之間還鬥什麼鬥？
更可笑的在後面，隱變場的傳遞速度在光速之上？五個數量級？那豈不是有幾萬幾十萬倍的光速了，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可是當他笑呵呵地轉過頭，看向了季興靈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名沉默不語的國師，眼中正散發出一絲絲思索之色。
看到這裡，賈由之說道：“國師，你難道真信了這些歪理邪說吧？這種東西三歲小孩都能編出來，科學道術。都是一步步論證實驗出來的，不是這麼胡思亂想，提出一堆假想就行的。
我看這左擎蒼髮這論文，要麼是他發出來擾亂人心的，要麼就是他真的練武練傻了，把自己都給繞進去。”
想到武道練虛，真元一氣想要有成，首要便是自己相信，往往誕生出來的練虛強者極端自我，擁有迥異於他人的世界觀。
想到這裡，賈由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如果真是這樣，我看左擎蒼走火入魔已深了，這三年不但沒有什麼進步，能保證自己的力量不退步就謝天謝地了。
敗左想要擊敗這種瘋子，簡直易如反掌。”
“是麼？”季興靈對此不置可否，雖然論文中寫的內容異乎尋常，和他們常識中的認知完全不同，但是一想到這東西出自左擎蒼的手，季興靈就忍不住想到正確的可能性。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向一旁的研究院吩咐道：“現在論文傳播到了哪裡了？”
“論文的字數太多，基本上都是紙質印刷在傳播，不過亞特蘭蒂斯那邊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印刷了非常多的量，全世界免費在派送。”
“這兩篇論文妖言惑衆，遺禍無窮。”季興靈冷冷地說道：“將這兩篇論文全部列爲朝廷禁書，隨意傳閱者，販賣者，宣傳者，抄沒盈利所得，罰五千錢，流放一千里。
回頭我便會和中樞省與陛下商量此事，批文很快會下達，你先和下面的官員們通好氣，別到了時候手忙腳亂。”
“遵命，大人。”說着對方便退了下去。
一旁的賈由之讚道：“國師真是心繫天下，左擎蒼這篇道術論文必然引發無知愚民妄圖命叢，隨意捕殺修道種子，抽取命叢做實驗。
武道一篇更是容易動搖武者之意志，如果隨意傳播開去，全中原八萬練神武者，不知道有多少要走火入魔了。”
二十年的世界大戰，中原的道術因爲數次大災而越發稀少，但武者卻是隨着戰爭的進行越發多了起來，這和兩種力量不同的載體和成長環境有關係。
季興靈沒有在意賈由之的馬屁，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敗左的事情仍舊要小心處理，戰力已經足夠，安全仍舊是第一位的。
下一次的戰鬥測試和敗左的正式登場，我會和陛下商量，你們不要急。”
“我明白，一切就麻煩大人您在陛下前美言幾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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