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寶寶看着她一愣，然後皺了皺眉；“嗯……”
聽他支支吾吾的，杜宣急了，難道這孩子不想和寶貝在一起？“寶寶，你倒是快說啊!”“嗯……”寶寶還是眯着眼支支吾吾的。
“奶奶，你問這個幹什麼？”貝貝看看寶寶，再問她說。
杜宣把視線放到他的圓臉上，又忙問：“貝貝，你想不想永遠和你爹地在一起啊？”
“不想。”想不到貝貝回答的比寶寶還乾脆。
“爲什麼？”杜宣更着急了起來，這兩個孩子怎麼回事？人家都要爹地媽咪在一起的，他們怎麼會不想？
“因爲爹地從小就沒和我在一起過啊!舅舅說了，從小到大他連一個玩具都沒送給我，連奶粉都沒給我買，我幹嘛要和他在一起？”貝貝歪頭問。
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只不過現在嘛……
“這……”杜宣啞然，想反駁，可這話說的也沒錯。想想趕緊說：“哎呀貝貝，那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現在和爹地在一起的話，他一定給你買很多很多玩具哦!”
“會嗎？”貝貝表示懷疑吔!不過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是他會不會把遺產給他啦！
“當然會!奶奶給你保證!”杜宣一臉正氣拍着胸脯說。“那他會把遺產也給我咩？”貝貝趕緊再問。
“會!一定會!”杜宣繼續道，答完了才反應過來；“遺產……？”這孩子在說什麼呢。
“咳，奶奶，貝貝的意思是說莫夏楠真的會對他好嗎？”寶寶趕緊出聲“歪曲事實”的話語間瞪了貝貝一眼。
貝貝偷偷滴吐了吐舌頭，他關心的還是遺產比較重要嘛!
“當然啦，奶奶給你們保證，你們爹地呀，一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杜宣點着頭說。
因爲現在的莫夏楠，已經不是孤身一人。
“哦……”寶寶和貝貝瞭然的點了點頭。
看見兩個小孫子有些動搖，杜宣馬上趁熱打鐵的說：“所以啊，奶奶跟你們說個事，你們答應奶奶好不好？”她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什麼事？”貝貝問，寶寶心中已經有了些答案。
杜宣笑着摟住兩個寶貝孫子，在他們耳邊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貝貝聽完有點糾結和爲難，寶寶則看着杜宣；“奶奶，如果我們不答應，你是不是會很傷心？”
“當然了，如果你們不答應，奶奶就會傷心死，而且以後再也不疼你們了!也不給你們做紅燒雞翅和排骨了!”杜宣趁機威逼利誘。
“……”寶寶愣愣看着她，從小到大、奶奶是最疼他的，他可捨不得她傷心。不過……“奶奶，我儘量努力。”他勉強說，眼底卻有些許狡黠的笑容。
“好吧，爲了奶奶做的紅燒雞翅和排骨，我……努力……”不向爹地收費。
“好好好，我就知道寶寶貝貝你們最乖了!”杜宣趕緊拍拍兩個寶貝孫子的腦袋，眼裡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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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秋高氣爽的日子。
寶貝推着輪椅陪莫夏楠在醫院的後院裡散步，這裡空氣清新，有池塘和假山涼亭，很適合他這種在病房裡住了多月的病人。
深吸口氣，石板鋪成的羊腸小道兩旁傳來陣陣菊花香。寶貝邊走邊看着兩旁花壇裡的菊花，忍不住感嘆一聲好漂亮。
“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肺都重生了。”莫夏楠活動着手腳說。
“嗯，這裡的菊花好香，還有那些香樟。”寶貝擡頭，池塘旁幾顆參天的香樟，散發着幽幽暗香。
她把輪椅推到樹底下，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塊塊形狀不一的影子。像雙手的餘溫一般溫暖，叫人心中懶懶的，只想睡下。
他無意的擡頭，正巧看見她沉醉的樣子，陽光的影子落在她白裡透紅的臉頰，照亮上面的絨毛，泛着絲絲光芒。
他揚起嘴角笑容，輕輕抓着她涼涼的小手：“喜歡的話，以後常出來散步吧。”反正他也能出來了，等腳徹底好了就可以陪着她走了。
寶貝低頭對上他溫柔的笑容，突然大煞風景道；“你馬上就可以出院了，我們沒事要跑那麼遠來散步麼？”
“那可以去其他地方，莫家的院子也很大，你要喜歡，我讓人再給你挖個池塘，也種些香樟。”莫夏楠翻翻白眼，終於知道貝貝那個不買賬的性格像誰了。
“我纔不要，我又不住你們家，給我挖來我也看不到。”寶貝撇過頭凝視正泛着金光的池塘，池塘中央假山矗立，安靜的水面因爲一陣微風泛起陣陣漣漪，粼粼波光倒映在她黑珍珠般的眼底。
“什麼你……”莫夏楠擡頭啓脣，卻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爲真的不忍心去打擾她專注的樣子。微風，夾雜些許不知名的花香路過，她柔軟的髮絲，隨風騷擾他的俊臉，留下絲絲瘙癢的感覺也留下一縷她幽香。
薄脣抿出笑容，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腳，然後緩慢站起來。
“你幹什麼？”終於發現他的動靜，寶貝忙回頭。
“我想再活動一下，鬆鬆筋骨。”他站直身，雙手張開儘量保持平衡。如果再不快點好，他怕會錯過更多。“不要太勉強了，孫醫生不是讓你儘量而爲嗎。”寶貝上前扶住他不穩的身子。
其實他們擔心的並不是他的外傷，而是他的內傷。如果有個什麼差池，那真會爆血管而死唉。
“你不要聽他瞎說，我的身體我知道。別擔心。”看出她的擔心，他聳聳肩開始邁步練習走路。
“我纔沒有擔心。”她嘀咕，卻不肯放手生怕他倒下。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他暗暗嘀咕，嘴角再次有了笑容。
寶貝陪着他在樹蔭下的草地上漫步，莫夏楠的步伐從一開始的搖搖晃晃，也逐漸穩健起來。最後推開她說：“我自己走一段。”
“行嗎？別勉強。”她有點擔心的看着他。
“沒事。”他帶着微笑推開了她的手。她的手中陡然一空，心驟然抽了一下。好像失去了什麼般空落落的。看着他穿着病號服的背影，相比往日的挺拔高傲，現在搖搖晃晃的模樣；很顯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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