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生臉色變了變,目光變的極爲不善,甚至有幾分敵意,似乎長空這兩個字刺痛了他,他瞪向了丹陽子,沉聲道:“丹陽子,你截取了我天魔谷下界傳人不算,今日還羞辱老夫,難不成覺得真是星空無敵不成?”
“天魔谷還是那個天魔谷嗎?羽化仙宗與那個天魔谷,並無任何差別,蘇長生,難道當年你的師父沒跟你說過,劍魔子是老夫調教出來的真正天驕,豈能讓給他人。”丹陽子相當平淡地回答,卻流露着絕大的信息。
尤其是羽化仙宗和天魔谷的關係,若是有外人在場的話,絕對會被嚇的目瞪口呆,這種消息實則太勁爆了。
“哼,不要拿那些破事套近乎,羽化仙宗是天魔谷的分支不假,可那是真正的天魔谷。現在的天魔谷還能稱得上是天魔谷嗎?”
蘇長生眼眸冷光連連,完全不符那副平庸和善模樣,甚至看向丹陽子也有諸多的不善,語氣冰冷地道:“丹陽子,按照魔宮輩分來算,你是我的師叔不假,可做事也實在是太過份了,連魔宮天驕也敢截胡。”
“你若有本事,自己調教就是。”丹陽子淡淡地說道。
“有趣,你倒是有心了,劍魔子、玉劍客全部納入囊中,還跟老夫談什麼自己調教出來的,當年若是發現你分神下界,老夫絕不讓你如願。”蘇長生臉色極不好看,就算是此時面容並非真實,卻也是微妙微巧。
丹陽子並不以爲意,當年自己拼着修爲消減,也分出一縷分神下界,就是爲了培養真正的精英修士,哪怕他們距離自己的本意差之千里,卻也是難得的人才,相對於星空中的修士而言,這種從下界崛起,並且走過試煉之路的修士,有着不可思議的潛力,這種可以說超越天驕的人才,若是不掌控在手裡,那纔是天大的傻瓜,何況他們是自己的徒子徒孫。
既然是自己的傳人,就算出身天魔谷又能怎樣?只能說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任憑蘇長生再怎麼說都是白搭,當下左顧而言它說道:“這次各大宗門彙集,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也是個挑戰,何去何從自己拿捏。”
“就算你在魔宮地位輩分高,老夫還讓你來教訓不成?”蘇長生臉色不予,身影正在淡去,留下了句話說道:“丹陽子,不要以爲老夫不知道,斷魂手是如何隕落的,這次大戰,那就憑藉真正實力,至於那幾個後生晚輩,就看他們的造化了,誰要敢做的過份,就不要怨老夫不講情面。”
丹陽子臉色依舊淡如止水,可扶靈子卻明白對方不可能毫無感觸,何況外人不知曉的關係,她也是非常明瞭的,就像是修煉界裡絕大多數人不明白,碧落仙宗和神女宮的真正關係那樣,羽化仙宗和天魔谷之間的關係更爲複雜。
當然,這裡面牽扯到了魔宮,絕非外人所能輕易窺視的。
當蘇長生徹底消失,蒼月子重新盤坐下來,深深地看了眼扶靈子,輕輕地嘆道:“真是冤孽!太狂妄了。”說罷,看向了丹陽子,微微頷首道:“這次,多謝道友。”
“同舟共濟,何來多謝。”丹陽子面如止水,淡淡地道:“蘇長生並非其兄,恐怕這次鬧大了!”
“難不成還怕他們?”蒼梧子顯得憤憤不平,沉聲道:“神女宮和碧落仙宗,願與南鬥星域同舟共濟。”
蒼月子和蒼雪子並未說話,顯然已經是默認,冥月幽光,雪山梧桐八位天驕,代表着神女宮的某個時代,經過歲月滄桑的洗禮,僅剩下她們三人,有些事何必斤斤計較呢!
但是,有時候不計較不行,已經到了威脅道途的地步,她們本來並未有別樣心思,只願有生之年看到神宮再出合體。現在有賴於王邵的寂滅意境,平白多出了數百年的壽元,心思自然也就活絡起來,既然已經有了三位化道修士,而且都是驚豔絕絕的蓋代天驕,未來未嘗沒有踏上仙路的機會。
扶靈子也沒有表態,既然內宮三位太上長老決定,她也深恨蘇長生的輕浮,生生把碧落仙宗逼到了南鬥星域,再也不是笑看風雲。
天魔谷勢力很大,達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可神女宮是任人宰割的嗎?不,神女宮在北斗星域的時候,就能夠和天魔谷並駕齊驅,哪怕是到了南鬥星域,這份底蘊依然存在。
既然三位太上長老要戰,顯然是看到了希望,既然有希望那就來個大的,或許能夠在未來爭取一線機緣。
丹陽子倒是欣慰,卻又充滿了矛盾,在他看來什麼星域大戰,都是夢幻般地謊言而已。歷代先賢大能相互交戰,無不是爲了儘快鍛煉出需要的人才,讓他們能夠走出這方天地,可以說他們不甘心困守這方天地。
越是到達星空的絕頂,越是不會甘心一生的修爲化灰,無論如何都要奮力一搏。
當然,也有天地資源有限,趁機消耗修士數量,減少對天地資源的損耗意念,並且回饋靈氣給天地,算是功德無量。
對於大修士而言,既然掠奪了天地資源爲己用,可以說是蛀蟲也不爲過,最好的辦法就是挑起戰爭,減少修士的數量,在減輕天地資源消耗的同時,將修士盜取的靈氣迴歸。
但是,這場星域大戰真是難打,北斗星域若真是以強勢姿態大戰,恐怕南鬥星域絕非對手,甚至可以說處於絕對劣勢,哪怕神女宮參戰也是如此。
“師叔,這些陳年舊事,就不要再提了,當務之急是應對方略。”扶靈子嘆了口氣,自然把目光落在了丹陽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