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書那毫不客氣的話，更有着極爲明顯的斥責語氣，讓衆人不禁皺了皺眉，一個個紛紛看向了枯榮的反應。
至於那枯榮卻是眼中先閃過一抹疑惑，而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驀地面色一變，驚道，“您，您是當年的那位？”
“什麼當年不當年的，我不知道！”
莫山書隨意的擺手，撇嘴道，“反正我就知道你這老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這是人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來插什麼手？還有哇，你是不是人老了連眼睛都不行了，像那小子這種人你也收他爲徒，還唯一一個徒弟！我要是你啊，乾脆去直接撞牆死了算了，反正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
這句話說的，讓衆人均是忍俊不禁。
而那姜敖卻是攙扶着姜震嶽，冷聲喝道，“住嘴！我師父豈是你這種毫無來頭的人可以隨便辱罵的？老傢伙，我看你纔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姜敖，你想死麼？”
聽了姜敖的話，對莫山書很是尊重的蕭天陡然面色一冷，“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保證讓你死得很難看！”
“蕭天，你……”
姜敖一臉陰沉，但看到蕭天那滿是冰冷，充滿殺機的目光之際，卻是不由得心神一顫，原本想要替枯榮老人出頭的他在也不敢多說什麼，連腦袋都乖乖的低了下去……
顯然，經過上次在端木族地競技場的一戰，讓他心中對蕭天充滿着畏懼！
見狀，枯榮老人不禁搖頭暗歎，怪不得自從上次從端木族地回來以後，姜敖一直都有着極大的心魔，修爲不進反退，看來正如莫山書所說，他選擇的這個徒弟的確是選錯了！
一時之間，枯榮老人的面色變得有些頹然。
“臭小子，你插什麼嘴？”
莫山書卻是扭頭朝蕭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而後猛然身形一閃，一巴掌竟直接將那姜敖甩飛了出去，重重的接連撞斷了好幾顆大樹這才停下……
“臭小子，看到沒有？”
莫山書活動了一下手腕，沒有理會旁人頗爲怪異的目光，說道，“像是這種人直接扇飛就是了！沒有實力，就不要冒出來！槍打出頭鳥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何必浪費口舌呢？”
“嘿嘿……小子受教了！”
蕭天咧嘴一笑，莫山書的強勢的確是他比不了的，不過這也要建立在有着絕對的實力之前！
莫山書出現的太過詭異，如果是蕭天達到聖域之前，還會覺得這不算什麼，可真正到了現在的實力，卻是越覺得這個莫爺爺很神秘，神秘的讓人根本無法去猜測。
甚至注意到了端木青雲和王嘯元兩人神色變化之際，蕭天還隱隱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莫爺爺極有可能是……神域強者！
想到這個，蕭天看向莫山書的目光就越的詭異起來，而莫山書似乎有所感應，卻只是向蕭天輕聲一笑後，便再次將視線放在了那枯榮老人身上……
“枯榮，你若是現在離開，我可饒你第二次，如何？”
莫山書淡淡的言道，“不過所謂的事不過三，如果讓我再讓我知道你敢暗中做什麼小動作，那就別怪我了！整個天域中，我將讓你生死無存，化爲虛無！”
莫山書說得很平靜，就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似的。
可卻沒有人懷疑莫山書此言的真實性，包括端木青雲和王嘯元，自然也包括枯榮。
而最主要的一點，枯榮想起了莫山書是誰，那一雙渾濁的老眼中浮現出了難以掩飾的驚懼之色。
“怎麼？你還想說什麼做什麼嗎？”莫山書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道。
“不，沒有！”
枯榮老人有些慌亂，急忙道，“既然您這麼說，枯榮斷然不敢反駁！枯榮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說話間，枯榮老人抓着姜敖的手臂，便欲要瞬移遠遁！
然而，就在這時，蕭天卻忽然開口，“你走可以，但是姜敖必須留下！”
“這……”
枯榮老人和姜敖同時色變，姜敖滿眼的全是恐懼，而枯榮老人卻是將目光看向了莫山書，有些不願。
說實話，他對他這個弟子還是十分喜愛的，否則當初也不可能爲了他而付出一顆五色天靈果的代價！
可現在做主的不是他，他也無可奈何。
“聽那臭小子的！”
莫山書說得很乾脆，“枯榮，你去外面等我，我另外有話和你說！”
“是！”
莫山書的話，枯榮老人不敢反駁，鬆開姜敖手臂的剎那便直接瞬移消失，讓姜敖面色徹底灰敗！
他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枯榮老人的出現和離開加起來也沒多久，更因爲莫山書的現身而變得明顯驚懼，這讓端木青雲和王嘯元俱是雙眼微凝，尤其已經和枯榮老人認識並且結怨不斷實踐的王嘯元，更是對莫山書的來歷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他還從未見過枯榮老人對人如此態度……
而此時，在枯榮老人獨自一人離開後，莫山書卻是走到了蕭天面前，“臭小子，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有空回來看看我！”
“嗯，莫爺爺放心！”
蕭天輕輕頷，正想要詢問莫山書到底爲什麼讓枯榮老人這樣一個聖域九重如此驚懼之際，莫山書卻是又朝端木蓉望去，笑吟吟的道，“你就是我大哥蕭淵的兒媳婦吧？不錯，很不錯！恭喜你們母子團聚，以後有空隨天兒去我那兒坐坐！”
“多謝前輩！”
端木蓉欠身一禮，莫山哈大笑幾聲，身形如出現般直接消失，絲毫空間波動都沒引起！
這一刻，端木青雲與王嘯元兩人更是眉頭微凝，倒不是因爲莫山書完全忽視了他們，而是在方纔即便他們萬分注意莫山書的離開，可卻依舊沒有任何感覺，如果閉上雙眼的話，根本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莫山書在他們眼中，就像是一團虛無！
這麼一個神秘強者，甚至不在端木青雲這位端木家主的印象當中，這不由得讓端木青雲心內生出絲絲的警惕。若是端木家族的敵人，那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哎……”
此時的端木青雲不禁輕聲一嘆，搖搖頭後將想法壓在心底，轉而將目光望向了此時前方那頹然無比的姜震嶽姜敖父子，以及剩下的那些個姜家之人身上……
目光瞬間冰冷，殺意十足！
“殺！一個不留！”
端木青雲冷聲下令，頓時那端木家族的數十人再次襲出，各自恐怖的攻勢盡顯無遺，再加之姜家衆人因爲枯榮老人的被迫離開而信心大減，如此一來卻是徹底落入了下風！
陣陣慘嚎之聲不絕於耳，形成了一種完全虐殺的情形，到處都是鮮血橫流，各種殘肢斷臂四散而開……
姜震嶽因爲想要抓住蕭天當人質的舉動，反而被端木蓉強勢震退，如今內腑受傷，尤其在端木青雲和王嘯元等人殺機的籠罩中，他真的是動也不敢動……
至於那姜敖，此刻更是面色灰白不已，萬萬沒想到自己那麼強大的師父竟然被一個人給直接嚇退，這還是那個幾近無所不能的師父嗎？
大概半個多時辰後，大部分姜家之人全部伏誅，剩下的一些逃的逃跑的跑，偌大一個姜家直至如今也算是徹底被滅了，哦對了，還有姜震嶽與姜敖兩父子仍舊在端木青雲等人的殺氣鎖定中，依然不敢亂動……
“姜震嶽，你想過會有今日麼？”
端木青雲掃視了一眼周圍的血腥，緩步來到姜震嶽面前，淡淡的道，“你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我端木家族，到底意欲何爲？”
“……”
姜震嶽卻是一陣沉默，甚至連頭都沒擡起來，更別說老實回答了。
“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死麼？”端木青雲喝道。
“死？”
姜震嶽嗤笑道，“難道我說了就不會死？以端木家主你的性格，不管怎樣都不會放過我們父子的，不是麼？”
“你的確很瞭解我，不過如果你說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如何？”端木青雲也不否認，淡淡的言道。
“呵呵……反正都是一死，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嗎？”
姜震嶽說了這話之後便閉上了雙眼，所謂勝者王敗者寇也就不過如此了。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們，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那姜敖卻是在邊上不斷的呼喊着，可卻沒有一人理會，他此時再無那種囂張的樣子，狼狽悲催到了極點。
這種貪生怕死的人，很是讓人不恥。
端木青雲隨手一揮，一道真元過去便讓姜敖直接倒在地上，倒也暫時不會致命，只是將其擊暈罷了，而後端木青雲的目光繼續落在了姜震嶽身上，“姜震嶽，老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還是不說，老夫也就只有將你們父子帶回族地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喜歡回去之後的日子！”
“……”
姜震嶽依舊緊閉着嘴，絲毫沒有迴應的意思。
見狀，端木青雲怒火更甚，當即揮手道，“來人，將姜震嶽和姜敖父子帶回去！另外把姜家所有東西全部帶走，給我一把火燒了這北垣山！”
“是，家主！”
衆人齊聲應諾，衆人這才朝來時的路緩步離開，不多時整個北垣山便蔓延開了沖天火焰，覆蓋整個北垣山範圍，絲毫沒有波及其他任何一個地方……
自此，姜家算是徹底被滅了，人沒了，連地方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