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禮物老黯今天生日,老黯拼着撒賴也渴求書友們的祝福,哪怕打滾也要禮物啊。。 44rc。。。
小不周山是一個大地區的總稱,而這一帶是絕對險峻的崇山峻嶺。
山脈交錯蜿蜒,如同一條條的土龍盤根錯節在一起,從外圍而向內,沿途山勢一路走高。山峰多而險峻,動輒便是一座座從大地上拔起高聳入雲的山峰。
因多年來演武大會一直在此的關係,多年來,才漸漸在這險峻山巒上形成了如今的城市。演武大會主要分佈在二十城,而應城正是其中之一。
應城的高樓懸屍,當暫住在應城的無數修士按慣例早起修煉,嗅着鳥語花香之時,這事就以飛一樣的速度轟動應城。
從一到四,一共四條屍體,高高掛在旗杆上。因暫時無人認得,居然無人來幫忙把屍體帶走,只有一陣風吹來之時,那隨風擺盪的方式,才呈現出幾分難堪。
只不知,究竟是誰人的難堪。
兩張布料,從旗杆上一道垂落下來,其上有用鮮血書寫下的兩行字。
分別是“死不足惜”和“死有餘辜”,此四字縱然是書寫在布匹上,依然透着一股子劍拔弩張的殺氣。一旦靠近少許,便彷彿有撲面而來的殺氣。
懸屍,已是一份折辱。
布匹上的字,更是充滿挑釁和殺氣的同時,絲毫不掩飾那份激怒對手的鄙夷。所有人瞧着這兩行字,從字裡行間就能寫着兩行字的人,書寫的時候必定是滿懷鄙夷的和冷笑的心情。
然而,最令人感到一份赤裸裸的折辱的,卻是來自四句屍體上的四個染血大字
“滾來受死”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如同一份宣言,殺氣和睥睨的氣勢都一般無二的濃重,其上的字體給人的感覺就像有一個人站在面前指着鼻子道來一份必殺宣言
“是誰幹的”
無數人私下竊竊私語,沒有答案,也沒人有線索。
唯有人想起,昨夜應城某個地方在一小段時間裡,連續出現靈氣如潮的現象。那很像戰鬥時精魄帶來的異象,但也能有其他說法說得通,尤其昨夜沒有戰鬥氣息。
現在看來,顯然是弄錯了,有人不懂,有人明白:“肯定是被某種器具的小結界給掩蓋了。”
是誰會有這麼大仇殺了人還不夠,還要做這種惹人嫌的事情
衆多人等各有各的看法,有人覺得是年輕人乾的,只因年輕人銳氣熱血傲氣。也有人覺得是老資格修士乾的,不然,不會一點端倪線索都沒留下來。
話又說回來,這時,誰會冒着激怒大會組織方的風險,而冒失的動手私鬥
大會之前之後,私鬥擺擂都沒問題。須知,除了想贏怕輸的那種,各家各派巴不得弟子多踊躍一點,贏了最好,輸了也不會輸掉小命,如此一個性命無憂的磨礪地方,那是夢寐以求的。
唯獨是大會舉行的時候,是禁止私鬥。
現在,不但發生私鬥,而且還死了人。不但死了人,而且還被掛起來折辱。
此事頓就一躍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以飛一樣的速度,輻射向各城傳播。一時間,自有先後之分,可所有聽聞此事之人,無不感到心頭震動。
不知多少人都在第一時間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徐未然”,心想今次真是一次刺激過癮的演武大會呢,一次次的意外事件頻繁發生,實在刺激。
從徐未然的風頭出盡到而今的懸屍之事,從徐未然殺戮落霞宗的人到雙雙而去,就已是歷年演武大會少有的事件了。
“徐未然”和落霞宗的一系列恩怨,又是前段時間的劍魂之謎,以及玉虛宗鍾嶽的悄然來臨都是不小的意外波折和強烈衝擊。
懸屍事件震撼各城,事情不大,衝擊力卻很強大,等若挑釁了大會顏面。比起此前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會組織方會怎麼發作,那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各路人馬中聞訊來到之時,見的不過是四根空蕩蕩的旗杆子,插在那高樓頂上,顯得無比突兀和滑稽。旗杆上還有布匹在飄來飄去的,隱約能見上邊的字跡。
各城都有神照強者,或者一個到三個,率領靈遊境坐鎮維持秩序,已經儘快草草處理了一番,屍體就擺在衆人之前。
“死的是什麼人”
從清晨至今,已有兩三個時辰了,此時纔有人發現,似乎一直沒人認出那四個死者的身份來歷。
隨着尹世學的到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聲音放低了。
尹世學親自過來,略微查看一二,就搖頭皺眉道:“果然,有少許劍傷,主要是死於拳魄之手,很陌生,沒見過。”
諸多人等心中一動,連尹世學都沒見過的拳魄若說尹世學沒見過的拳魄,當然不計其數。可此時此地,能令他這麼說的,那就太令人驚訝了。
“此乃小事一樁,循例調查,再自行處置就是了。”尹世學一臉坦然對本城的神照強者交代,眼神微微示意就會意了。
尹世學等人都心知肚明,死都死了好一陣子了,已經不會再有多少有價值的線索。他過來是爲了安撫一下事件和人心,免得多生波折。
並非尹世學辨認不出前段時間,令所有人焦頭爛額的雷電劍魄,而是死了快一天了,沒多少線索殘留了。再說,擺出掛上之前,其傷口等都被談未然大致處理過,已經看不出了。
等尹世學處理一二安撫下去,衆多議論聲又變大了:“現在我終於懂了,什麼是一幅死像。。”
“死狀真倒黴,沒見過這麼倒黴的,基本是被活活錘死的,骨頭斷了是小,血肉都打爛了。”
衆多人都低聲的或嘲笑或感嘆,被人近身活活錘死,那絕對是一種相當悲愴的死法。
人所共知,演武大會最不缺的就是三種人,第一種是年輕天才,第二種是自以爲是天才的年輕人。第三種就是閒雜人等,俗稱看熱鬧的。
看熱鬧不嫌事大這話也許某位先哲所總結的,實在將人性拿捏準了。
溫思言、嶽曉倩、朱文濤,劉福奇
四條屍體摘下來了,擺在街中,也不知是等人來認還是如何。
丁應龍默不作聲的回頭深深看了一眼,他認得,每一個他都認得,在這裡的,不在這裡的。他轉身像一條水中魚兒努力向人羣外鑽去,就像是在逃命一樣。
不知爲何,丁應龍總有快要窒息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他的口鼻,令他無法呼吸,使他的心臟失去活力難以跳動。
也許因爲環境,這人羣滿滿的環境。也許是因爲來自心頭的一種強烈的感覺
擠出人羣的時候,丁應龍沒有因而恢復,窒息的感覺依舊,反而愈來愈強烈。宛如被一隻大手給扼住心臟,怎都跳動不起來。
耳中充斥各種雜音喧囂,丁應龍不動聲色的在人羣中穿梭,飛快的悄然來到溫思言等人該在的地方,見到一羣顯然是大會組織方的人已經找到此地了。
隱約聽到裡邊傳來話語:“沒搜到什麼,此地的儲物袋等物件和線索都被搜刮掉了。”
完了溫思言死了,其他人都栽了。
爲何會如此有誰活下來了爲何只有四個人其他人呢
若然非要將丁應龍一剎那掠過的思緒,一併列舉出來的話,那定然會是很長一串。如此關頭,哪怕一個瞬間,也足以令人轉過若干念頭了。
丁應龍的心下沉,腳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遲鈍,維持一樣的速率快步離開。
發生什麼事,是誰幹的所有的這些疑問,沉澱在丁應龍的思緒中,他不假思索的轉身就走。再多的問題,首先要活着才能探究。
溫思言等人和他不是同一個師父,光明道素來行事隱秘,因此聚少離多,同門之間感情淡薄,好比溫思言和楊天琪是同一個師父,感情也很淺淡。此時,丁應龍自問已察覺危險,沒道理再葬送自己。
其他的統統都已是次要。
當決定義無反顧的轉身就走,丁應龍的心臟立刻復甦,呼吸重新順暢自在,他頓感悚然不已。
危險,這是直覺感到了重大危險
丁應龍認爲自己此時不需要知道是誰幹的,他只需要知道,對方是否將目標瞄準了他。
愈走,心跳得愈是猛烈。
不知爲何,他此時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彷彿有人盯上他了。從他踏入此城,就已被盯上,像是一頭猛虎在叢林中緩慢踱步,並窺覷着自己的獵物。
穿梭在山林之中,丁應龍的思緒隨着山勢起伏,回憶此前的發現,將若干的線索彙總在一起。
對方是誰,對方爲何
至少丁應龍敢肯定,對方不是針對光明道,否則就不是現在這個動靜了。因爲光明道見不得光,這諷刺,卻是事實。
是誰盯上他了
丁應龍隱隱想到了一個關竅,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
懸屍留字,並不是衆說紛紜的仇恨,而是一個爲了引他前來的陷阱。
丁應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是一個專門爲他準備的陷阱。假如他是獵物,當他今日聞死訊而來,踏入此城的同時,就已一腳踩入陷阱之中。
那頭猛虎正在叢林中蓄勢,等待一個絕佳的搏殺他的機會。
丁應龍猛然回首,身後的山嶺上有一條若隱若現的身影,一張似曾相似的臉孔,心神巨震:“果然是他”
“談未然”
談未然屹立樹梢,輕吐道:“今天,現在,決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