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笙女這般說，再加上其他人的答案，齊原心中已有猜測。
或許，盲女真的不存在於這世間，僅僅是心靈的幻想重現。
只是……那一夜風情無量又該如何解釋？
齊原的心中還是隱約有疑惑不解。
齊原目光落在上官青藤和上官青苗身上：“上次你倆曾言，我若來太星域，可給我《起源密要》原本觀看。”
被齊原注視，兩人心中一緊。
元這時走上前，替上官青藤和上官青苗迴應：“界主大人請隨我來。”
“好。”齊原應聲。
不過，在走之前，他似乎想到什麼，目光穿過雲層，落在老頭和龍祁身上。
“他倆嘴饞，想喝一些仙釀，借些仙釀我給他們。”
老頭和龍祁神色一緊，他們還未曾被這麼多強者同時注視，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頗讓人忐忑又激動。
老頭的心思複雜。
龍祁心中的驚喜都要壓抑不住。
小齊……不，大齊還記着他們！
……
雲宮之中，無數古籍浩瀚如煙雲。
有的銘刻在石碑上，有的刻在竹簡上，有的印在紙上。
浩瀚如海的藏書閣，幾乎代表了神木宇宙各域，各世界的歷史文明發展。
《起源密要》的原本，正在藏書閣的最深處。
“《起源密要》的原本以神木爲承載物，記錄着神木宇宙各種秘幸。
不過，歲月太過於久遠，原本有不少篇章缺失。”
元將《起源密要》的原本遞給齊原。
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木碑，木刻。
只是，這木碑經歷了不知多少歲月洗滌，上面的文字許多字跡不顯。
“好，我先看看。”
齊原說道。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起源密要》之上。
元的身影退去，離開了藏書閣。
《起源密要》前，僅剩下齊原一人。
“宇宙初開，第一位古神爲盤，它身形魁梧，以巨斧開闢天地？”
“這……和我對無聲之聲亂講的故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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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崩潰，大地破碎，神女現……以石補地。”
“這是我講的故事影響了無聲之聲，還是……我之言可化腐朽爲神奇？”
齊原想起自己覺醒的特殊能力。
如果沒有這個特殊能力，他也無法與無聲之聲溝通。
他的聲音，可以隨意傳到隨意的角落，然後……發生特殊的變化，造成未知影響。
齊原暗暗推測。
可能，就是他的聲音影響了無聲之聲，導致了神木宇宙的誕生。
“看來……我的嘴挺厲害的，都能把宇宙說懷孕。”齊原喃喃自語。
《起源密要》中，有關神木深淵的記載，只提到，其是世界之始，乃是一片虛無之地。
“可惜，有關黑天的消息未曾在《起源密要》中提及。”
人啓會元等祖神對黑天的瞭解，說不定還不如斬殺諸多詭神，橫推亂星域的齊原。
枯坐半日，齊原把《起源密要》完完整整看完。
《起源密要》的前半部分，和齊原對無聲之聲所講的神話故事很相似。
至於後面的內容，則是黑天黑圡入侵的各大小事。
以及虛空樂園、耀光宇宙，在《起源密要》中皆有提及。
“這是……”
齊原的目光移到《起源密要》的尾章。
那裡的文字和前面的文字截然不同，有着女子的娟秀。
“和……落日崖前石碑上的字跡……出於一人。”
齊原微微訝異。
沒想到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只是……大多數文字不顯。”
齊原認真辨認，也只能看出“雲有雨瀟”“雷虺無吪”八個字。
至於其他，卻是看不清。
“雲、雨、雷……煉器法嗎？”
齊原想起了盲女給他的八門練器法。
“唉……遊戲都要通關了，再找不到你，可能無法幫你做眼睛了。”
齊原嘆息道。
他這人最重恩情。
答應人的，說到做到。
如今，這個世界的遊戲也快結束。
他所扮演的人物，也快完全結束。
等結束之時，便是他離開之日。
……
“元……七件人啓光明……皆給他，會不會太過於大膽？”
暴躁大鬍子有些焦急。
人啓光明耗盡了神木宇宙的心血。
也是人啓會對抗黑天黑圡的唯一倚仗。
齊原雖爲界主，也是此界之人，但是人啓會衆人皆與他不熟。
誰知，他會不會是另外的“壹”呢？
“界主要，怎麼你還不給？”白鬍子老頭說道。
有關人啓光明，其實多數人都並不想剛見面就給齊原。
但誰讓齊原的實力強大，乃是界主之境。
齊原一人出手，恐怕他們聯手起來都不是對手。
“只是就這樣輕易給他，心中難免有些擔憂。”暴躁大鬍子說道。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人啓光明已在界主手中，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信任他。”笙女說道。
其餘人點頭，事已至此，除了信任還能做什麼？
“對，與其糾結這些，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黑天黑圡？”
諸多祖神議論紛紛。
黑天黑圡來勢洶洶，比起上一次攻勢還要大。
耀光道主所劃之線還存在，按照消失的速度來算，神木宇宙還有萬載時間。
但這一次黑天黑圡的入侵，依舊不容小覷。
說不定……會和當初一樣，淪陷半個大域。
“這一次，界主大人當爲主力……我等……爲其提供情報支持。”一位祖神說道。
人啓光明都由齊原掌控，那麼……他們也就不好進入虛海之中。
只能爲齊原進行情報的支持。
“希望這一戰平穩度過，不要橫生枝節！”
“對，這一戰度過去，給我們多些喘息的時間，其餘種子也能成長起來，人啓光明……也會鑄造地更多。”有人神采奕奕說道。
“放心，當初僅有半件人啓光明，元便能拒敵虛海，如今……有七件，還是界主出手，能有什麼意外？”
……
時光如梭。
齊原的出現，給帝星的民衆打了一針強心劑。
如今，到處都是談論齊原，討論這一位界主。
此時，月色如許，四下寂靜無聲。
老頭換上了大宅子，桌子上擺放着仙釀，老頭喝着小酒，神情迷濛。
“唉，他這傢伙，怎麼突然就開竅了，明日就要奔赴戰場，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傷。”老頭有些擔憂齊原。
他甚至害怕齊原隕落在虛海。
但這種話不能說出去，不吉利。
“柳老頭，放心，界主大人這次應當無事。”祖神秦說道。
有關耀光道主所劃之線的隱秘，是不能告知給底層人的，否則會引起恐慌，多生事端。
但秦可以偷偷透露一二。
聽到祖神秦這般篤定，柳老頭鬆了一口氣：“無事就好。”
龍祁在一旁陪酒，小心謹微，但眸子裡的那抹神采奕奕卻怎麼也隱藏不住。
小齊一躍成爲界主，對柳老頭和他的影響很大。
房子換了大宅子。
每日都有神級強者，甚至祖神前來拜訪。
這是以往無法想象的。
期間，齊原還回來一次，讓人無盡唏噓。
“希望這次齊大哥能夠大發神威，盡斬黑天黑圡！”龍祁咬牙說道。
“爲界主大人賀！”祖神秦舉杯說道。
整座帝星，所有的百姓都神情緊繃。
明日，就是齊原奔赴前線的日子，也是戰爭正式開啓的日子。
有人憂慮，有人激動，也有人彷徨，思緒各不相同。
……
虛海之中。
巍峨的戰艦巡弋，古樸森然，染着鮮血。
無空界主神色莫名：“聽聞這一次將由那位界主奔赴虛海，應對我等？”
其餘的黑圡族人紛紛點頭。
“對，亂星域的那位界主，殺了我們許多強者。”有大至理之境陽神一臉忌憚說道。
“神木宇宙中竟然能夠出現界主，這人很奇怪。”無空界主說道。
“哼，這一戰，人啓光明可以回去，這齊原必須留在虛海！”這時，一個全身都是火焰的男子說道，聲音中充滿殺意。
“火焰界主，你這是爲你那侄子報仇？”無空界主打量了火焰界主一眼。
火焰界主有一個侄子，名爲啓荒。
他特別疼愛，甚至把啓荒給安排在安全的亂星域鍍金。
可誰知，啓荒死了，死在了齊原手中。
火焰界主如何不怒？
“他是界主，不是那麼好殺的。”無空界主淡淡道。
都是界主之境，實力相仿，想要斬殺，何其之難？
“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他斬殺！”火焰界主暴躁說道。
在場的陽神皆有些動容。
雖說詭源足以讓他們復活。
但到了他們這種境界，都是儘量避免使用詭源復活。
安知……復活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看來這侄兒，對你很重要。”無空界主笑道。
他也想到一些傳言。
啓荒有許多叔叔。
火焰界主就是其中之一。
莫非，這些所謂的叔叔……都是火焰界主的化身。
而啓荒，是火焰界主踏入萬物境的關鍵？
如今，被齊原斬殺，心中有怒也屬正常。
這是阻道之仇！
只是……以命換命，在無空界主看來，殊爲不智。
“無空界主，幫我斬殺齊原！”火焰界主看着無空界主。
無空界主遲疑：“本尊可不想把這條命搭上。”
火焰界主願意以命換命，他不行。
“你從旁助我，事成以後，我敞開神海，火焰規則供你領悟！”火焰界主暴躁說道。
無空界主聽到這，有些驚異：“當真？”
要知道，對於規則境界主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規則。
每個界主所領悟的規則，就是他的底牌，最大倚仗。
火焰界主打開神海，任由無空界主領悟自己的規則，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在這期間，無空界主若是突然心有歹念，火焰界主會立即身隕。
不過……有詭源在，即便身隕也會復活。
但對無空界主而言，復活的自己不再是自己，這種事，他也需避免。
如今，火焰界主爲了獵殺齊原，竟然拿出這樣的報酬，無空界主如何不心動？
“好，這忙我幫定了。”無空界主心思火熱。
若是再執掌一條規則，對他而言提升很大。
未來，未必沒有晉升到萬物境，甚至開天境的可能。
如今的黑天黑圡，有萬物境的界主，但開天境一個沒有。
如果他突破到開天境，將成爲黑天黑圡的第一人。
“如果這樣……這次我們的作戰計劃得改一改了。”無空界主低頭思索。
黑天黑圡入侵神木宇宙。
對於神木宇宙來說，戰爭極其慘烈，強度很大。
但對黑天黑圡來說，還未得到黑天最高指示，一切都只是……試探和玩玩罷了。
所以，上一次，元帶着半件人啓光明進入虛海，抵抗黑天黑圡大軍。
他們有一萬種方法將元斬殺。
但最後還是沒有人出手。
因爲，半件人啓光明，足以讓元一換一界主。
沒有界主願意死，即便可以用詭源復活。
但這一次不同，火焰界主願意死，願意用詭源復活。
既然有人願意付出代價，留下齊原……再簡單不過。
……
“這就是虛海嗎？”
齊原隻身進入虛海，有種進入泥沼之感。
虛海……乃是兩個宇宙碰撞產生的特殊空間。
普通陽神都很難在虛海里行走。
彷彿處處受限，寸步難行。
唯有界主及界主以上，這種限制纔會大大降低。
當然，若是手持光明奇寶，那麼……普通神級，甚至天級都能進入虛海之中。
“往前行半日時間，便是黑天黑圡的艦隊。”元的聲音從傳訊法器中傳來，“界主大人，您只需要手持人啓光明，阻攔艦隊前進就行！”
上一次，元就是這般，與黑天黑圡對峙了十餘年。
最終，艦隊後退，沒有再往前一步。
“好。”齊原點頭。
他的身上除了七件人啓光明，還有五件特殊的傳訊法器。
這些傳訊法器依託於人啓光明，使齊原在虛海中依舊能夠得到神木宇宙的消息。
“如果他們攻擊我呢？”齊原發問，“我是不是可以還手？”
“一般情況下，黑天黑圡不會在虛海中貿然攻擊您。”元解釋道。
黑天黑圡的那些界主，都是惜命的，沒有人願意一換一。
“但若是有人攻擊您，界主大人自然可以出手。”元認真回答。
“如果我想主動出手呢？”齊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