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嫺回眸看她的時候，雙眸有些紅，但是聲音卻是坦然的。
“左小姐，有些時候，緣分並不是你愛上一個多麼好多麼匹配的人。有些人，大概，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不論她好不好，優不優秀，他都會陪在她身邊，哪怕，身邊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金帝回來的時候，傅雅嫺已經離開了。
不過他並沒有提及，連問也沒問她，只是坐到她身邊的時候，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在頭髮下面被擋住的，昨天摔得痕跡還在，癒合的挺不錯的。
金帝放下她的頭髮，臉色微冷。
“這種時候跑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
平日裡左愛愛聽到這個語氣，一定就會炸了毛的，今天，她剛聽完了傅雅嫺的那番話，心裡還有些沒緩過來。
再加上，或許真的是……有傅雅嫺在身邊跟她作對比，她才意識到，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多麼幸運的一個人。
“怎麼？吃了啞巴藥了？”
這個女人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在惹他生氣，他一看到她就一肚子的火氣，語氣根本就好不起來，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明明這三年，他想她想的要死，想的心都痛了，可是……到了真正見到她的這一刻。
他卻根本沒辦法將自己這三年的心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越是彆扭，越是煩躁，對她也就越是刻薄。
金帝自己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一點呢……
只是，有些時候，成年人比小孩子更容易走入誤區。因爲那些在他們眼中，重中之重的自尊心。
有些時候，他真的想要撬開左愛愛的腦袋看看裡面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女人的心思就像翻書，一會一個想法。
但是……她變起來也真的是太讓人措手不及，每一次都讓他恨得牙根發癢，但真正要處置她的時候，又覺得捨不得。
“阿帝……”
那兩個字，輾轉纏綿過她的齒間，彷彿一個訊號，又彷彿一根羽毛，輕輕的落在了他的心頭，他只覺得心尖一顫，整個人都跟着震動了……
他多久……沒有聽到她喊自己這兩個字了？
她微微擡眸，漆黑的眸光對上她的，彷彿兩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石。
她的眼睛生的好看，這一點他三年前就知道了，但是就算現在再看這雙眼睛，還是會忍不住被吸住。
像一個黑洞，只要一靠近。
就會連靈魂都被吸走一樣。
但是，金帝並不願意在她面前顯露自己的弱點，三年後的現在，畢竟再也不同以往。
就算他心裡再在意，這三年，再想念，對曾經再留戀。
他們……都回不去了。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吧。”
她忽然說。
恰到好處的跟他心裡的念頭重疊。
空間剎那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輕緩且有節奏的。
她的聲音有些抖，手也有些抖，似是在悲傷。
因爲什麼呢？
傅雅嫺已經走了，難道是她走之前對她說了些什麼？
他東想西想，偏偏就是不肯想，左愛愛說的那一句話……他不肯想，也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