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念好像一個遊魂一樣，漫無目的地走出醫院。
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她身上，豐凜星從醫院的商店買了把傘，追上了她。
“打傘吧，你要一直走到哪裡去？”少年將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蘇可念回過神，眼尾殷紅：“凜星，你說如果我媽媽當初沒有意外懷了我，他們是不是就不會結婚，不會結婚，兩個人就不會一起出車禍了？”
豐凜星擰眉：“你當年只是個嬰兒，你甚至沒有選擇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又怎麼阻止車禍的發生？”
“這件事，你別當成是你的責任，跟你沒有關係，是你父母的命。”
蘇可念苦笑一聲，她看着沾了水珠的草叢：“命？那我的命一定不好……”
因爲她很差，所以她才失去了父母，連親的姥姥姥爺、爺爺奶奶，也不願意要她。
豐凜星見她這個樣子，拿出手機給傅遇打電話。
“喂？傅遇，你帶我妹去哪兒了？我們完事了，你們回醫院吧。”
他剛說完，那邊就傳來傅遇微微沉冷的聲音：“眠眠，別打她。”
豐凜星一愣，擰眉：“我妹妹在打架？”
傅遇回過神應付他：“在公園裡，和另外一個孩子發生了不愉快，我先不跟你說了，馬上就回來。”
掛了電話以後，蘇可念已經擦掉了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眠眠怎麼了？”
“沒事，應該是又當小惡霸女王去了。”豐凜星按了按眉心。
他妹妹，豐眠眠。
兩歲陪爹孃去地府看望閻王，結果在奈何橋邊打了三隻色鬼。
四歲的時候，她在魔界幽都踢飛了一個意圖不軌的妖魔的頭。
八歲那年，她過生辰，一時興起，揮動小手，凡塵的雪從十二月下到來年夏天七月。
這還是豐凜星記得的，他不記得的小事，有許多。
可每當豐眠眠做了這些暴力的行徑，他爹豐扶策就會抱着女兒，笑的俊眸微眯：“我女兒，乖得很。”
正因爲有個寵女無度的爹，導致現在豐眠眠十歲了，天界的人一聽說她未來要繼承天道，私底下都抹淚害怕。
不一會。
傅遇開着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蘇可念和豐凜星坐上去，卻見副駕駛的豐眠眠，小手抱臂，白嫩臉頰氣鼓鼓的像個小包子。
反觀傅遇，左側的臉頰上，有兩道指甲的刮痕，他的領子也微微凌亂，俊秀的臉，神情冷漠。
車門一關。
豐凜星忍不住問：“傅遇，我妹打的人，難道是你？”
豐眠眠陡然拔高聲調：“纔不是！我打別人，傅遇不幫着我，胳膊肘往外拐！”
蘇可念驚訝：“到底發生了什麼呀？”
傅遇看了豐眠眠一眼，目光頗有些無奈。
“我帶她去公園看花，前面的一個媽媽帶着自己的女兒，那小女孩見眠眠裙子好看，就去拽她的衣裙。”
“眠眠不願意，就推了她一下，那小孩摔倒，她母親上來就要動手，我將眠眠抱起來，她母親的巴掌就落到了我臉上。”
豐凜星薄眸裡頓時燃起憤怒的火焰：“她敢打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