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蘊聆說出“允許的允，停止的止”這句話，顧枝棲的神色才恢復自然。
原來不是與她道號一樣的那個筠止，而是允止。
予遙書院的讀書app她之前有下載過，所以得知小說名字之後，顧枝棲便直接打開app搜索了神妄。
點開簡介看了一眼，掃了一眼, 簡介很短，只有六個字：若神明有妄念。
看簡介實在是看不出什麼，於是，顧枝棲點開了小說第一章。
蘇蘊聆見顧枝棲開始埋頭看小說，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她旁邊。
顧枝棲看書，他就看顧枝棲。
劇組中有不少人, 看到這場景, 都不時朝着這邊看上一眼。
導演方木走到雲垚身旁, 伸手戳了戳雲垚的胳膊，“雲垚啊，這……怎麼回事？哪兒來的小姑娘？”
他看着這小姑娘好像還挺眼熟。
雲垚直挺挺地站着，一句話沒說，好似沒有聽到方木的話那般。
方木見此，輕輕撇了撇嘴，然後繼續看看蘇蘊聆，又看看顧枝棲。
越看，越覺着這小姑娘眼熟。
最後, 方木終於想起來了，幾個月前, 他們去月棲村的後山取景, 在山林裡迷路了，就是這小姑娘帶的路。
蘇蘊聆好像是那個時候才和小姑娘認識的吧？
怎麼現在一副這麼熟的樣子？
而且，蘇蘊聆這樣子實在反常。
反正, 與蘇蘊聆合作了這麼久，方木是頭一次見到蘇蘊聆對一個小姑娘這麼特別。
不僅方木, 劇組裡的一衆人對於蘇蘊聆居然和一個小姑娘走得這麼近, 也是十分驚訝的。
心下紛紛猜測兩人的關係。
不知道劇組裡的人和方木的心思，蘇蘊聆在顧枝棲旁邊坐了一會兒，下一場戲便開始了。
而顧枝棲抱着手機，一直坐在那兒看小說。
看到第一章的時候，顧枝棲便覺得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越往後看，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了，漸漸地，顧枝棲腦海裡閃過一些短暫的記憶碎片。
記憶碎片真的碎，有些畫面甚至只有一角，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而有些能出現一個完整的畫面。
某個畫面裡，出現了一臺電腦，電腦上密密麻麻的字，上面有無妄、允止等字樣。
沒等顧枝棲看清楚，便切換到了另一個畫面，是喬清舒遞了一個本子給她，上面寫着《神妄》，而那個本子和蘇蘊聆之前拿的劇本很像。
當時, 喬清舒還對她說了一句，“這是劇本。”
畫面再次閃過, 這一次，畫面中出現了一個對話框，對話框裡躺着一張圖，圖上正是蘇蘊聆。
他身上的裝造，與今日的裝造如出一轍。
……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七點，蘇蘊聆今天的戲份算是拍完了。
蘇蘊聆走到顧枝棲身旁時，見她還在埋頭看小說，於是在她身前蹲下身，瞧着她道：“枝爺，還在看？”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枝棲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了，看向蘇蘊聆。
一擡頭，便撞進了蘇蘊聆深邃瀲灩的桃花眼中。
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副畫面。
是蘇蘊聆穿着一襲紅衣，站在大雪中衝着她笑的畫面。
太快了，以至於顧枝棲實在沒弄清楚，這畫面到底是她根據小說想出來的，還是見過這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