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心疼地低喊:“楚夫人,您節哀!”
吳儀夫的眼裡閃過一抹微微的難受,隨即扭頭看向句水花:“說!把你怎麼謀殺楚雁兒的事情全部說清楚!”
句水花流着淚,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緊閉着脣,她好悔,如果自己謹慎一點,如果自己不這麼得瑟,該多好。現在,惟一能靠的便是表哥了,可現在怎麼辦?怎麼辦?誰去通知表哥?
“怎麼?想讓你表哥來救你?”吳儀夫似乎能看穿她的心一般,一句便擊中她心裡的要害。
她緊張地擡起頭來,看向吳儀夫。
吳儀夫得意地一挑眉:“招了吧,沒人能救得了你!在烏拉國謀害人命,你該不會不知道後果吧?”
句水花懵了,驚出一身冷汗。
“翎兒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舒子河半倚靠在安卓的手臂上,憤恨地問。
句水花一聲不吭。
秀蘭請的大夫也到了,楚老爺這個時候也緊隨着秀蘭回來了。
這下,楚家的後院可熱鬧了。似往日開飯的時間一樣。
楚老爺一踏進後院,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子河說的‘翎兒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這句話如同錐子般地刺入他的心臟,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也是?難道雁兒真的是句水花害死的?一直以來,只知道她仗着有表哥在朝裡,在家裡橫行霸道,卻不曾想,原來她真的心如蛇蠍。
佑兒死了,他念着她孤苦無依,念着雁兒與子河對佑兒的那點內疚,希望息事寧人。
想着她表哥在朝裡,雁兒娘倆在家無人照顧,自己顧及不來,爲了他們少受些苦難,於是也對他
們不聞不問,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楚老爺一眼便看到舒子河那病奄奄的身體,若不是安公子此刻正扶着她,只怕她馬上就要倒下去了。這九日,只是進食了一些水和稀飯,稀飯還是秀蘭硬喂進她嘴裡的。
想着雁兒的死,看着子河現在的樣子,想着雁兒竟然是被自己的姨太太害死的。一陣陣的心酸,又一陣陣的氣憤,恨不得句水花立即去死。他怒目圓瞪,看緊句水花,緊咬着牙,卻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句水花見楚老爺進來,立即如獲救星般地跪地爬到楚老爺的跟前,扯着楚老爺的衣服,哽咽起來:“老爺,你救救我,我沒有殺楚雁兒,我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摔下懸崖的,是她自己!”她已經泣不成聲,已經口不擇言。
楚老爺一腳將她踹開,徑直走向舒子河,從安卓的手裡接過舒子河,便轉身將舒子河扶到房間裡去,柔和地將舒子河扶到牀上,再替她輕輕地蓋上被子,多少年沒有這麼溫存了,只因爲外面地上哭泣的那個惡毒婦人。
舒子河瞪着淚眼,看着楚老爺,又是一陣心酸,爲什麼雁兒在的時候你不能如此對我,現在雁兒都沒了,還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用?不如讓我死了吧,死了吧。她卻只是哭,沒有作聲。
秀蘭領着大夫見到後院的這一幕,一愣一愣的,卻也沒有忘記正事,立即越過地上爬着的句水花,領着大夫進了舒子河的房間。
“安卓,將她帶到紫玉園去!”吳儀夫冷着臉對安卓說道。
安卓立即蹲下身子,扯過句水花的手臂,拽緊。他不知道大哥到底要幹嘛,但大哥讓他帶走,他也只好帶走了。
“帶到紫玉園,然後告訴肖天
吉,讓他來紫玉園!”吳儀夫說完頭也不回地往紫玉園走去。
今日,只是來探探底,沒想到這個蠢女人這麼快地便招認了禍害楚雁兒的罪行。並且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是仗着有肖天吉撐腰。
楚七小姐,對不起了,本想讓你好好地清靜,不想攪了你的在天之靈,但是,歐陽實屬無奈,肖天吉這樣的混蛋,人人得而誅之,越早剷除,越早安心。順便也替你把仇報了,以慰你在天之靈。
歐陽明蕭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楚雁兒房間那扇緊閉的門,如同楚雁兒還沒有離開一樣。他苦笑了一下。
楚家,也沒有設靈堂,大概是還沒有死心,畢竟還沒有找到屍首,雁兒孃親就是這般生病可憐的模樣,所幸,看楚老爺那樣子,應是會憐惜她的吧。
安卓拽着句水花往前拖,句水花死命地在地上掙扎着:“我不跟你走,我爲什麼要跟你走,你們是什麼人?”
歐陽明蕭回過頭來,盯緊他,眼裡盡是不悅,句水花心裡發毛,立即閉嘴。
安卓看向大哥,歐陽明蕭對他微點頭,他立即從腰間取出自己的銅牌,上面赫然刻着‘一品侍衛’。
“看清楚了嗎?”安卓一邊將銅牌收回別於腰間,一邊瞪緊句水花問。
句水花已經嚇得泄了氣般地癱軟在地上,手臂卻被安卓死死地拽着。一品,是的,她沒有看錯,真的是一品侍衛,表哥纔是一個四品官。
不行,一定要讓表哥想辦法,表哥一定有辦法,雖然表哥是四品,可是表哥的人脈那麼廣,對,還有刑部尚書洛塞,與表哥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到這裡,句水花舒了一口氣。任由安卓拽着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