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單哲也哽咽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的安慰着她,“沒事了,哥哥在呢,已經安全了,不怕!”
顧景之的腳步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覺得心口抽痛得厲害。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可沉浸在劫後餘生中的單雙雙卻始終沒有擡頭,也就始終都沒有看到他!
最終,他垂下了眼簾,淡淡的笑了笑,默默的轉過身走了。
而從始至終,單雙雙都不知道,有一個人,不眠不休的找了她整整三天,卻最終在距離她僅僅只有幾米遠的地方,轉身離去了。
嚴寒還帶着人在江邊搜尋着單雙雙的蹤跡,看到他一個人走回來還有些奇怪,如果找到人了,他的表情不該是這樣啊,可如果沒找着人,怎麼就他一個人回來了?凌單哲呢?
他還沒來得及發問,顧景之就衝他擺了擺手,“讓他們停了吧,把錢發了,我們回去。”
“啊?”嚴寒愣了一下,“回去了?”
“嗯,”他點了點頭,捏了捏有些脹痛的額角,“回江城。”
如果此刻單雙雙也在,嚴寒大概會高興的跳起來,可是,就因爲她不在,大BOSS的表情也絕對不能用高興來形容,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也不敢去問他到底有沒有找着人,只好依言把人都散了,然後着手安排回去的事宜。
他們找了一輛車,先去了鎮上的酒店,洗澡,換衣服,吃飯,嚴寒原本是打算先在鎮子上休息一晚的,可顧景之卻拒絕了,坐了當天晚上的航班就趕回了江城。
原來單雙雙被洪水捲走之後就暈了,結果被水流衝到了江邊,柱子他爹是打漁的,這兩天發洪水沒辦法下水,早上的時候他便習慣性的到江邊走了走,想看看什麼時候這洪水能退下去,然後就看到了暈倒在江邊的單雙雙。
單雙雙今天下午纔剛醒過來,可因爲手機掉了,也不記得他們的號碼,沒法聯繫劇組,剛剛還在跟柱子他爹商量給她找個車,她要趕回劇組去,凌單哲就來了!
然後,齊瑞也來了,看到她好
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大老爺們兒居然還紅了眼眶。
得知單雙雙倖存的消息,整個劇組都沸騰了,蘇正釧更是激動的差點想叩謝皇天厚土,幸好這姑奶奶沒事啊,不然他肯定要被顧景之給生吞活剝了!
小葉也激動的落了淚,立刻找車趕了過來,一看到她就抱着她直掉眼淚,反倒要單雙雙去安慰她。
雖然性命無虞,可身上很多地方都受了傷,所以凌單哲打算先帶她回江城系統的檢查一下身體,再修養一段時間,等徹底痊癒了再回來繼續拍戲。
蘇正釧自然同意,畢竟他也不希望單雙雙因爲這件事而留下什麼病根。
同行的還有小葉和齊瑞。
好幾天沒閤眼,現在放鬆下了心情,凌單哲幾乎一上飛機就睡着了,看着他疲累不堪的模樣,單雙雙心疼極了,立刻找空姐要了一條毛毯,小心翼翼的給他蓋在了身上。
小葉之前的激動和後怕過去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件事,顧大BOSS去哪了?
她是個藏不住話的單純姑娘,這麼想着自然也就這麼問了,“顧總是先走了嗎?”
單雙雙一愣,“顧總?顧景之嗎?”
“對啊,”小葉點頭,“你出事那天晚上他就趕過來了,這幾天一直都帶了人在找你的,你沒見到他嗎?”
“他走了,”齊瑞聽到她的問話,插了一句,“我看到他走的。”
單雙雙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柱子家外面啊,不過我到那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我還以爲你們見過面了呢。”
單雙雙抿脣沒有說話,既然已經都到柱子家門口了,爲什麼沒有進去?齊瑞到的時候凌單哲已經在屋裡了,所以,他也是看到凌單哲才走的嗎?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凌單哲的那事兒,明明是他出手救了人,可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向她透露,若不是她誤會他,還打電話過去指責他,她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
這一次也是這樣,小葉說他在她出事的
當天晚上就過來了,這幾天一直都帶了人在找她,明明都已經到門口了,卻轉身走了,如果小葉不問,齊瑞不說,他是不是也不會向她提起?
小葉不知道她心裡所想,還在那裡感慨,“顧總對你是真好,要是有一個男人能對我這麼好,我一定嫁給他!”
齊瑞沒有說話,但對小葉的話倒是也挺贊同的,顧景之對單雙雙,確實很好,光看這一次他能不顧形象,不顧安危,不眠不休的整整找了她三天三夜,他就覺得,自嘆弗如!
蘇梅已經提前給她約好了醫生,所以他們回來後就直接去醫院做了檢查,除了身體各處有些撞傷和擦傷之外,肺部還因爲嗆到水而有一些輕微的肺炎和積水現象。
謹慎起見,醫生建議她住院觀察治療一段時間,單雙雙同意了,當天就讓小葉收拾東西住了進來。
媒體得知了她安然歸來的消息,紛紛前往醫院想採訪她,但都被星河的工作人員給擋了回去,但也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關於單雙雙這次落水受傷的事,等她身體好轉之後會親自召開新聞發佈會說明,但現在單小姐需要休息,請大家不要打擾她。
而事實上,單雙雙卻並非在休息,而是喬裝從後門溜出了醫院,打車去了星河總部。
她運氣很好,在一樓大廳就遇到了嚴寒,所以沒費功夫就跟着他一起上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緊閉着,她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就傳來了顧景之的聲音,“進來。”
只是,那聲音卻低沉粗嘎的,跟她平時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她進了門,就看到他埋首在一大堆的文件裡,因爲他低着頭,所以她也看不見他的臉色如何,只是,她卻留意到,他右手拿着筆在處理着文件,但左手卻始終按在腹部。
大概以爲進來的人是嚴寒,所以他並沒有擡頭,只是一邊咳嗽一邊吩咐了幾句工作方面的事情。
等了片刻沒等到迴應,他才蹙眉擡起了頭,看到她的時候明顯的怔了一下,然後那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你怎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