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是個好人哪？”電梯裡，孫若英讚了一句，又似笑非笑的說：“可我覺得你不是高尚的人，難道是看上了那趙小云，雪中送炭的市恩？”
對於她一言道破，張哲也不奇怪，她給人感覺就是掌控一切、看穿一切的人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我沒說我高尚，雪中送炭或許有，市恩談不上，我跟他明說要回報的。”
“哦？看不出你還挺明白的的。”
張哲暗道，我都沒指望趙小云感激，還能期待你感動麼？
無論是高不可攀、無形懾人的孫若英，還是那沉默肅殺的男人，都會向周圍散發一份讓人不想靠近的壓力，寬敞的地方還好一點，在電梯有限的空間裡，就好像有反射回蕩一樣更加明顯，張哲如同被兩個壓力圈擠壓，等電梯門開了，從裡面出來，才暗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你也是個好人。”在這氣場強大的美女面前，很容易讓人沒有自信，張哲抓住機會鍛鍊，回敬了她一句。
以兩人關係，她能借錢；以她身份，能親自來，都非常難得。更難得的是，爲了讓趙小云安心接受，她剛纔能配合張哲的話。
孫若英卻不客氣的笑納：“我本來就是好人。你真以爲上次那兩本擦屁股都嫌髒的破書，能值五千塊一本？”
上次見面之後，張哲就猜到了，他們十萬、二十萬，都不過是要懲罰一下，而不是真的要他們賠錢，五千塊一本，就是要讓他去忙碌找幾十本。今天和龐帥說之後，就更確定那書無價值了。都怪葉丫頭嘴巴不饒人惹的禍啊！
“那個……”張哲想說注意形象，當衆說擦屁股什麼的，太粗俗了。但話到嘴邊，卻發現即便她說了粗俗的用詞，卻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氣質！他要再提反而下乘了。“那要不……”
“要不免了二十萬？”孫若英微微一笑：“當然不可能！你今天送的幾本書，可能也是沒價值的，就抵不了二萬塊，那你就欠我二十一萬了。怎麼能免？”
張哲有點汗，看她美麗容顏帶着笑意，不像很難說話的樣子，又問了一句：“可你是好人呀！這兩萬我認，那十九萬算了行不？”
“同學，注意我說的：我‘本來’就是好人，但你們欺負我妹了，還能一樣嗎？你快點拾掇你那朋友去追求未央，讓她高興纔是正道。那能減免一半呢！”孫若英說完，昂步往前走去。
張哲沒有跟上，出去的話，人家也不可能順道帶他，而孫若英這種能看穿你心思的女人，是不容易巴結的，跟着搭話，說多錯多的可能姓更大。
……
鋪開到幾十個大中學校的“噹噹噹”業務，在熬過最初一段時間之後，開始見效益。雖然每個學生的本金不多，收取的當品也不多，還有一些仍然沒開張，但全部綜合起來，就要比以前張哲一個人在東大搞的規模大多了。
這也讓張哲整天忙碌，老畢投入的資金開始用上，雖然還沒有枯竭，但若爆發擴大就不夠用了。所以他必須週轉好，平衡現金流，把一部分時間長的租出去，把到期死當儘快脫手。但這個問題挺嚴峻的，他之前出租物品，大多是東大認識、互相介紹的，勉強消化他一個人收的當品，現在貨源一大，客源跟不上擴大，就擠壓在手裡了。出售的死當品，也是一樣困頓。本來在東大脫手就很慢，週期更長。
作爲負責人，張哲省了親自去等、收當品的時間，卻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轉貨、清貨上面。分析之後，他拿出兩個方案，一個是擴大廣告，把只有東大部分同學知道的出售網頁，推廣到其他學校，但這個見效慢，結合收當品的推廣，不知道會不會有負面作用。
另外一個是找實體店統一銷貨。這也難，要不是當給他比當二手買能多一點錢，別人也不會選擇“噹噹噹”了。即便他貨多一點，也難以從那些人嘴裡多摳出一點來，最多勉強維持週轉。
看着現金越來越少，宿舍堆積的貨物卻越來越多，張哲對於擴張的成果，又欣慰、又無奈。他也意識到了，擴張是對的，但準備不夠充足，沒有消化的能力、就凸顯弊端了。現在他都有一種去擺攤的衝動。
在他不停忙碌、不停想辦法的時候，葉芝的電話打來了：“張哲，我弄、弄到一好東西，你要不要？”
張哲無奈：“你是不需要本錢的，我可有現金流的壓力。如果是收的當品，我就接下，是‘你的’東西，還是自己去店裡賣了吧。”
“先別拒絕，等你看貨再說，我保、保證你會驚喜。回頭找你！”葉芝說完就掛了。
張哲沒去多想，再驚喜的東西、再驚喜的價格，不能儘快變現，也沒意義。他收拾了一下，把統計的清單帶上，準備去找個收二手的數碼店談談。在沒有更好的渠道之前，一邊網頁、廣告推廣，一邊先跟他們套現一批吧！
走到街上的時候，來了一個陌生電話。
他現在沒親自收當品了，但以前影響還在，常會有諮詢的陌生電話。
“你好，‘噹噹噹’當鋪。”
“你好，‘削削’蕭蘋果。”
那邊對暗號似的，然後大笑了起來。
“蘋果啊，你好。和小婉一起呢？”很顯然，他的號碼是袁小婉給的。
“嘖嘖，只惦記着小婉啊！那爲什麼不約人家呢？”
“忙啊！忙得腳不沾地呢。”
“喲，果然是老闆吶！那我不多耽誤你時間了，直接說正事吧。聽小婉說，你那當鋪，有一些沒人贖的東西，可以便宜賣掉是吧？”
“沒錯，你想要啊？問小婉要我的網頁，上面有圖片編號，你需要那一款，我給你送過去。”張哲正爲這忙，能賣一件是一件。
“我不要，是我老家有個親戚，他有個店，想要進點貨。新品太貴了，山寨的質量沒保障，所以想要問問你這裡的情況……”
不等她說完，張哲已經興奮的叫了起來：“絕對沒問題啊！你親戚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他吃飯！”
聽他這麼說，蕭蘋果也輕鬆了許多，“現在就在，你有空麼？我們到……校門口見吧！”
“馬上到！”這對頭疼了好幾天、就要去賤賣的張哲來說，無異於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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