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悠揚,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緩緩流淌出來的聲音似乎是對情人哀怨的傾訴,流露出來的哀傷感染的兩個房間不同的人。
因爲感覺到隔壁的房間還有人,所以穆影按捺自己想要制止的琴聲的衝動,靜靜聽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聽的是什麼。
曲子幽怨過後,便是抑揚頓挫,隨後慢慢如情人互訴衷腸一般,讓穆影的思緒跟着飄到了窗外,正在他陷入曲調聲的時候,隔壁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讓穆影手中的杯子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琴聲戛然停止。妙齡女子呆滯的看着突然發火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她畢生所學最優秀的曲子,裡面包含的愛意是緩緩流淌出來的,任誰聽了都不能自拔,可是面前的這個男子怎可在聽習慣了憂傷之後,被歡快所激怒?
“繼續!”穆影似乎懊惱琴聲的停止,女子心下稍安,料想可能是對方因爲琴聲導致過於激動,只好繼續撥弄琴絃。
琴聲再次響起,而隔壁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來。
該死!
若不是他的武功高深,怕是聽不到這個聲音。
穆影高大的身體驀然站了起來,冷冽的開口對女子說:“琴聲不準停,無論發生什麼變故!”
強大的壓力壓着妙齡少女,女子輕輕咬着雙脣,不知道穆影要做些什麼,只能默默的點頭,而彈琴的手指卻從來沒有停。
就算不通音律者,此時也聽的出來,她已經彈錯了很多個音符。
穆影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放在了女子的座位旁邊,然後走到了窗戶邊上,翻身出去。
妙齡女子在房間看着穆影的動作,雖然心下大驚,手中的琴聲卻是不敢停。
剛纔的壓迫感,讓她都要窒息了。
穆影高大的身形雖然是越出了窗戶,卻依然立於樓層之上。聽到隔壁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穆影運功一把推開了隔壁房間的窗戶,翻身躍進。
房間內,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個房間,男子女子散落的衣物凌亂的扔在地上,讓穆影雙眸沉的能要了人的命。
幾乎
是還不等牀上的人做出任何的反應,穆影便已經走到了牀邊,幾乎是用了全力將男子抓了起來丟了出去,目所能及看到的雖然是貌若天仙,卻也不是他想象的那個人。
“不要殺我!”女子似乎才反應過來,眼淚一下子就飈了出來,而穆影卻是揮手而過,被子蓋上了女子全部裸露在外的身體。
“來人哪!”被穆影丟出去的男子此時正趴在牆邊,胸腔裡亂竄的疼痛讓他歇斯底里才發出了這三個字,奈何門外根本就聽不見。
倒是剛纔穆影將他丟出去身體撞在牆壁上的聲音,將外面的人震了一震。
誰讓他不讓隨從跟着,這會連救他的人都沒有。怪只怪他自己運氣太差,沒由來的惹上了穆影,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就讓你們的家人爲你們收屍!”穆影撂下一句狠話,便又再次奪窗而出。
窗戶關上後的片刻,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白芷立於房門之外,看着被關上的窗戶,臉上的表情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那個躺在地上的男子,則是不知何時蓋上了一條被子。
必然是白澤做的。
雖然身爲白芷的弟弟,在白芷性命攸關的時候搭救白芷,但是白芷畢竟和其他人不一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需要處理。
只是此時風梓亦和顧海孝沒有陪在白芷身邊,只有白澤才能做到那麼及時。
躺在地上的男子看到門打開了。想要大聲咒罵,但是看到的卻是白色面紗的女子,靈動的一雙眼睛,加上白色紗衣,看不到的身段和麪紗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而身上不知何時蓋上的被子,讓男子彷彿是看到了天仙一般,竟一時間忘記了呼救。
“今天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你纔有見到我的機會。”白芷儘量將聲音放的溫柔,轉瞬間便關上了門。
待男子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不但沒有天仙般的身影,倒是差點撞上了走來的紅晴。
“哎呦,公子可別玩壞了,出門也是要記得穿衣服的,好在我這醉鄉樓爲客人設計的好,不然這公子的顏面,往哪裡放呀。”
紅晴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看到男人是侯爺家二公子,自然趕緊將人推進房間,隨即關上了門。
當日晚上,京城上下便張貼出告示。尋一身穿白衣面帶白紗的女子。
侯府二公子找人,自然是大手筆,懸賞千兩白銀,只爲找一個女子。
只可惜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當告示貼出來的時候,宮裡的人竟然也發出消息,畫像上的人,是和一干女子等送入宮中,被皇上欽點的人選。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紙畫像,便將白芷推上了風口浪尖。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白芷。
白芷身爲公主之時,一直都沒穿過白色的紗衣,頭戴面紗卻是人盡皆知,所以百姓雖然有所懷疑,卻沒有人敢去指明那是前朝公主。
侯爺府中,
季月岩狠狠的將手中的畫像狠狠的撕碎,全部揚在了天上。
該死!皇帝搶人,都搶到他的頭上了,明明是他先看中的。
想到女子說的那一句話,季月岩的臉色不禁又難看了三分。
房門突然之間被推開,季候爺立身於房門之外,開口道:“月岩,平時你不規矩也就算了,這次是不是太越格了啊!!……”
季月岩是季府上下最受寵愛的兒子,雖然不是長子,卻備受寵愛超過長子,從小被溺愛長大,是以專橫跋扈,生性浪蕩,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爹,那女子明明是月岩先看上的,月岩要娶她爲妻。”
那樣的女子,才足以讓他收心,安然的等待繼承侯爺之位。
“胡鬧!”季候爺一把打在了季月岩的臉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和皇上搶女人,你不要命了罷!”
季月岩瞪大眼睛看向季候爺,他如今已經二十有三,從小到大,侯爺都沒有打過他,今日,居然下了狠手。
“爹這也是爲你好啊!!……”季候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來人啊,禁足二少爺,直到二少爺死心爲之。”
“爹!爹!”季月岩追出去想要求情,但是這次季候爺卻是鐵打了心。任憑愛子如何求情,都沒有轉圜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