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熙，別傻了。”
“小伊，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許墨熙很不捨地鬆開她，直視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和邵璟沒辦法繼續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你可以不愛我，但請允許我愛你，行嗎？”
她怎麼能點頭，這對墨熙不公平，葉海伊哭笑着看他，“墨熙，我不會答應的。”
“那枚訂婚戒我還留着，你不能一遍遍騙我。”說道後面，竟是無比的委屈。
葉海伊抿着脣笑，依舊搖頭。
“那好吧，陪我喝點酒，我知道你酒量好。”
“哪來的酒？”說完，就看到墨熙抱出一大箱的聽裝啤酒，全都放到了車頂。之後又從車後背拿出一大袋的零嘴，“別這麼看我，是學生硬塞給我的。”
葉海伊被他逗笑，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車頂，許墨熙也跟着上來，兩人挨着坐着。
夜空裡已經沒剩幾隻螢火蟲了，就隱約還能看到幾點綠光，這種人工飼養的螢火蟲，一旦離開了溫室，在這麼冷的自然環境裡，大概活不過一晚。好看的東西永遠都留不住，這也是她喜歡拍照的原因。
許墨熙拉開一罐遞給她，“好久沒喝啤酒了吧？”
“嗯，好像快一年半了。”懷孕之後就沒喝過酒，上一次還是和白晴一起送墨熙出國的時候喝的，第一次喝酒也是和墨熙，她從葉家偷出了黑啤，就是爲了慶祝墨熙被愛丁堡大學全額獎學金錄取。
“當時我覺得啤酒可難喝了，怎麼那麼多大人會喜歡，現在我找到原因了。”
“爲什麼？”許墨熙仰頭灌了一大口，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着。她記得第一次看墨熙喝酒的時候，也覺得墨熙這樣好看死了，甚至還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結。
好像她的還多第一次都是和墨熙一起做的，可她怎麼就沒辦法愛上他呢？
葉海伊苦澀地笑笑，和他碰了一下，“因爲啤酒便宜啊！”
許墨熙配合地笑了，“還有一個原因，啤酒微哭，人生微甜。”
“墨熙，這不像是你啊，”葉海伊偏過腦袋，用手撐着，滿臉的戲謔，“許博士，許教授，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文藝了？”
許墨熙不理會他的調侃，咕嚕咕嚕直接喝了一聽，葉海伊想到他晚上沒吃東西，喝太多酒等下胃該難受了，立馬拆了一隻醬雞腿，“先吃點東西墊墊。”
“沒事的。”雖然這麼多，還是接受了她的好意，葉海伊自己拆了包薯片，吃了一片突然把整包都放到了背後，“你猜，什麼口味的？”
“原味？”
“錯。”
“燒烤？”
“錯。”
許墨熙好脾氣地看着她，“什麼口味的？”
葉海伊沒有回答，往他嘴裡塞了一片，然後一臉期待地盯着他微變的臉，“哈哈，有那麼誇張嗎？”
“黃瓜？”
“答對了。”
許墨熙又開了一瓶啤酒，猛喝了兩大口，才衝去剛纔的味道，“吃不習慣。”老實說，他不愛吃零食，如果今天不是陪着葉海伊，他肯定連嘗試都不會。
葉海伊笑得前仰後翻，差點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墨熙，我這裡還有個榴蓮味的月餅，要嚐嚐嗎？”
“不用了。”許墨熙慢吞吞地喝着啤酒，“我還是喝酒吧。”
葉海伊和他一塊兒看着江面，也不覺得冷，這種的相處模式讓她覺得很舒服，卻也很自私。她不愛墨熙，不能和他在一起，卻有接受着他對自己所有的好，滿足於他爲自己製造的驚喜。
“你說，游過去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沅江大概六百米吧，正常情況下，人二十分鐘遊八百米大概沒問題，那就十五分鐘吧。怎麼，你想試試？”
“有點想。”
葉海伊聽不出他話裡有幾成玩笑的成分，只能一臉無語地看着他，“墨熙，我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
“我不會記錯的。”
“什麼時候？”
“你和邵璟結婚的前一天，我們打電話。”
葉海伊的手突然一鬆，易拉罐就直接掉了下去，她眼神突然有些躲閃，又有幾分自嘲，自己當時是多混蛋，竟然和墨熙說這樣的話！
“那我收回來，對不起墨熙。”
許墨熙悠悠得晃着易拉罐，“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給我一個做備胎的機會。”
葉海伊的心就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劍，生生的痛，哪有人會願意做備胎，他竟然還請求，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墨熙，我可能再也不會愛了，如果和邵璟都過不下去的話。”
“那換我來愛你，教你如何愛，給我一個機會行嗎？”
葉海伊又拿了一聽啤酒，刺啦一聲打開，“好。”
許墨熙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邵璟不可怕，可怕的是小伊離開邵璟之後，就再也無法接受別人了。
“反正墨熙你是我最熟悉的人，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我仍是孤身一人，那就在一起吧，領個證就行了，連婚禮蜜月什麼的都省了。”
“真的到那天，這些我都不會省，我要弄得很隆重很隆重，我要讓我的小伊，做最美的新娘。”
墨熙這樣木訥的人，都學會說這麼煽情的情話了，葉海伊有些招架不住，低頭喝酒沒有迴應。
許墨熙也不在意，只要葉海伊答應了剛纔的事就好。
一邊喝酒一邊扯着小時候的事情，不知不覺都快十二點了，想到家裡的邵家和谷谷，葉海伊也有些愧疚，車頂上全是易拉罐瓶和各種包裝袋，葉海伊拍拍手，直接站了起來，“墨熙，生日快樂！”
許墨熙的酒量比葉海伊還要差點，雖然啤酒不容易醉，但他喝起來就沒有停過，臉上也浮現幾分醉意，“喝了酒，好像不能開車。”
“當然，你忘記上次的事情了嗎？”
“現在幾點了小伊？”許墨熙打了個酒嗝，朝她靦腆地笑笑。
葉海伊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看了眼手錶，“還有十六分鐘就十二點了，我們得回去了，太晚了。”
“嗯，小伊。”許墨熙突然伸出了手，葉海伊以爲他是要自己扶他，剛伸出手就被他給握住了，“小伊，嫁給我好不好？”
葉海伊心顫了顫，咬了咬脣，輕輕吐出了一句，“墨熙，你醉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許墨熙大手一揮，相當地豪氣，“我不會這麼求婚的，這樣不鄭重。”說着，就開始脫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