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煉石？煉玉？
胡棲雁皺眉道：“你既然已經把地圖還給他了，他怎麼還跑來找我要地圖？”雖然他心知肚明，胡王並非找他要地圖，而是要金瓶蓮，但是，不管是地圖還的金瓶蓮，他都不願意給他。
別說沒有，就算有，他也不想給他——難道給他去尋找補天石不成？
“你糊塗了，你手裡不是還有一半嗎？”蛇叔罵道，“他不找你要，找誰要啊？”
胡棲雁搖頭道：“我的那一半，也丟了，當年這等形勢，我能夠留下一條命來，已經算是不錯了，還談什麼地圖？”
“丟了不是更好！”蛇叔冷笑道，“反正，你也不希望誰找到所謂的補天遺石。”
“不是，你還記得那地圖上記載的文字嗎？”胡棲雁問道。
“那鬼畫符，誰都看不懂！”蛇叔道。
“什麼文字？”西門金蓮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問道。
“是先秦鳥篆，估計還要更加久遠一些，反正，我們誰都看不懂！”蛇叔道，“天知道那地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反正，據說是記載女媧娘娘當年煉石補天的真相，包括補天遺石的地址……“
西門金蓮呆了呆，蛇叔曾經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給她，告訴她有關補天遺石的一些消息，難道說，當初蛇叔給她的，就是這張地圖上的信息，只是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瞞着胡棲雁？
而蛇叔說到這裡，看了西門金蓮一眼，西門金蓮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
“少在我面前弄鬼！”胡棲雁道，“你一直慫恿金蓮去找那該死的補天遺石做什麼？別以以爲你鬼鬼祟祟做的事情，老子就不知道。”
“你知道又怎麼樣？”蛇叔怒道，“我還怕了你不成？我是告訴了金蓮一些關於補天遺石的消息了，那又怎麼了，尋找補天遺石，不是你們胡家歷代的使命嗎？”
“那是我胡家的事情，關你屁事！”胡棲雁怒道。
這一次，連着西門金蓮都感覺，胡棲雁有些不近人情了。當即低聲叫道：“老爸！”
“你想要找補天遺石，你自己找去，別把金蓮扯進去！”胡棲雁放緩語氣說道。
蛇叔看着胡棲雁老半天，這才問道：“我們不談這個可以嗎？”
“那說什麼？”胡棲雁問道。
“這二十年，你都窩在什麼地方？”蛇叔問道，這纔是他今夜跑來找胡棲雁的真實目的。
“我在什麼地方，關你什麼事情？”胡棲雁冷笑道，“難道我還會再次告訴你，讓你再把我坑一次？”
“那次的事情我真不知情！”蛇叔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如果不是偶然遇到金蓮，得知她有些麻煩，我也自行了斷了，斷不會再苟且偷生——這樣不人不鬼的日子，我也過得怕了。”
胡棲雁搖搖頭道：“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也不想和你吵，只是——我不希望金蓮去尋找什麼補天遺石，絕對不希望。”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他忍不住又看了看西門金蓮。
西門金蓮只是笑笑，如果胡棲雁一直都在她身邊，她絕對不會去尋找什麼補天遺石，但是，一旦胡棲雁再次鬧失蹤，她已經說過，就算是翻遍整個緬甸，她也要把補天遺石找出來。
在隱約之間，她總感覺胡棲雁似乎和補天石有着什麼莫名其妙的聯繫，她似乎已經找到了什麼線索，可仔細去想，偏偏又什麼都抓不住。
“所以，我不希望你再找金蓮什麼麻煩了，我只希望，她能夠快樂！”胡棲雁握住西門金蓮的手，輕輕的道。
蛇叔狠狠的盯着胡棲雁，看樣子又要暴起，看得展白心驚肉跳的，這兩人想要上演當代豪俠傳，他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但好歹別在西門金蓮的客廳上演啊！
這噼裡啪啦，稀里嘩啦……最後打碎的東西都需要錢買事小，最後還要他收拾……
“金蓮，你關心金蓮，難道我就不關心金蓮了？”蛇叔嘆氣道，“你少把這個混爲一談，你說——你這二十年，都在做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這二十年都在做什麼？”胡棲雁問道。
“我以爲你死了！”蛇叔皺眉道，“說了你也別覺得不中聽，我在那個翡翠礦前呆了一段時間，就跑回了咱們家，求着姑媽讓她教我賭石的本事，但她不肯。我迫於無奈，就求着她把那張藥方子給了我！那張藥方子，完全是上古偏方，裡面記載的奇藥毒藥，實在難找。這二十年，我都在深山老林裡面，尋找藥材，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
胡棲雁聞言，擡頭不說話，半天才問道：“西門老兒知道你拿了那個藥方嗎？”
“知道！”蛇叔點頭道，“父親一直都知道。”
“他既然知道，爲什麼不阻止？”胡棲雁問道，“難道他不知道，那藥方是不能用的？”
蛇叔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爲古怪，怪笑道：“胡棲雁，你這個時候居然說這等話？從小到大，我們什麼事情是聽他的了？”
“你是你，我是我，別混爲一談。”胡棲雁冷冷的道。
“他說他的，聽不聽是我的事情。”蛇叔冷笑道，“他自己弄出來的破事，憑什麼還管我們？”
西門金蓮很想插口告訴他們，事實上，老師晚年過的很痛苦，奶奶對他很是冷淡，如果不是胡棲雁親口告訴她，她絕對不敢相信，當年奶奶是和老師私奔的。
原本她一直不知道，爲什麼老師晚年一直鬱鬱寡歡，現在算是明白了，有着這樣的不孝子，外加這等徒弟，也難怪他難過了。西門金蓮心中很是清楚，胡棲雁纔是老師真正的弟子，而自己不過是順帶而已，教她一些東西，以解晚年的寂寞罷了。
所以，她有很多東西都是半吊子，絕對不如胡棲雁那麼專業精湛。
對於胡棲雁口中的西門老兒，西門金蓮的師父，雖然明明白白的知道，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他——而西門弄月更是他們家的大仇人，但是，她對於老師，依然提不起絲毫的恨意。
這個一個很悲劇的人物！
在奶奶過世後不久，老師也鬱鬱而終，一座孤零零的土墳，埋葬了一切曾經的輝煌或者沒落……
“你配出那個藥沒有？”胡棲雁再次問道。
蛇叔想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算是配出來還是沒有配出來，其中引藥實在找不到，我找了替代品。”
“引藥是什麼？”西門金蓮詫異的問道。
“女媧血！”胡棲雁冷笑道，“他上什麼地方去找？”
西門金蓮愣然，上次，好像徐逸然也說，要找女媧血配什麼藥來着的，難道他們要配的藥，竟然是同一樣東西？
胡棲雁看出她的疑惑，當即解釋道：“針石藥劑——裡面的石，你知道指什麼嗎？”
“玉石？翡翠？”展白驚訝的插口道。
蛇叔點了一下頭，胡棲雁又問道：“效果如何？”
“你不是看到了？”蛇叔哼了一聲，語氣中，已經帶着幾分怒氣。
雖然知道問了，蛇叔可能會暴怒，但西門金蓮還是不怕死的問道：“蛇叔，你拿什麼做替代品的，不會是蛇毒吧？”
蛇叔的表情，變得很古怪，西門金蓮猜測，她估計是猜對了，但——真虧他想得出來，蛇毒？女媧血？開什麼玩笑，這可以替代嗎？
“你怎麼就想到的？”展白問道，“神話傳說中，女媧娘娘乃是人祖！女媧血，你居然拿蛇毒代替？”
蛇叔看了看胡棲雁，西門金蓮詫異不已，難道說，這個餿主意，竟然是胡棲雁給他出的？但那個時候，胡棲雁好像已經失蹤了。
“女媧娘娘不就是人面蛇身嗎！”蛇叔道，“當年我和他討論，他得出的結論是——人祖就是妖怪！”
“謬論！”展白搖頭道，碰到這樣的一對兄弟，女媧如果有知，都會氣暈了。但轉念一想，西門金蓮寫的那個劇本，補天之禍——好像也把女媧寫成了妖類……
也許，這世上先有妖，後有人？也許，原本妖的含義，並非是貶義詞？展白搖搖頭，感覺自己鑽進死衚衕了，對——還是胡棲雁說的對，人類的文明，不需要神話。
妖也好，神也好，他們只存在傳說中，一旦出現在實現中，就未必完美了。
“石頭，我們不說這個！”蛇叔搖頭道，“好不容易見着你，我正要問你，當年那圖背面的字，你還記得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胡棲雁不解的問道，“那個破字，看都看不懂，我怎麼還記得？”
“我雖然把圖還給了那個老頭，但卻描繪了一份下來！”蛇叔道，“那字我們是不認識，但總有一些認識的人……”
胡棲雁詫異的問道：“你找人翻譯了？”
“西門弄月這些年，一直在挖掘古墓，尋找關於金瓶蓮的資料，而我也走了同樣的路子，開始我還跑圖書館什麼的，或者找一些所謂的資深教授請教，結果，都是毫無結果。然後，我也學着那傢伙，準備找找，看看古墓中有沒有相關記載……”蛇叔苦笑道。
“原來這些年，你都在做盜墓的營生？”胡棲雁皺眉道，“找到了沒有？”
“爲首的那四個字，一個是煉，一個是玉，這兩個字，我可以肯定的！”蛇叔一邊說着，一邊蘸了茶水，在茶几上比劃出兩個鳥篆，展白和西門金蓮都忍不住湊過去看，怎麼看，這兩個字，都和那什麼煉，什麼玉……扯不上關係？
“你費了二十年的時間，就研究出來這麼兩個字？”胡棲雁不以爲然的道。
“餘下的，雖然我還翻譯出來幾個字，但都隱晦不明，事實上，就算我能夠把通篇翻譯出來，只怕我們也不懂裡面的意思。”蛇叔皺眉道。
“何以見得？”胡棲雁不解的問道，西門金蓮和展白相對看了一眼，也都是滿腹疑團。
“我找徐逸然那小混蛋看過，他懂得一些古文，結果他也看不懂，而且，他說——這其中的某些字眼，似乎和人體經脈穴位有關，所以，我就糊塗了！”蛇叔搖頭道，“我一直以爲，那是一篇記載關於補天遺石的，怎麼就和人體經脈有關了？”
“蛇鬼，補天石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胡棲雁皺眉問道，“你現在不是很好嘛？爲什麼一定要執著的尋找什麼補天遺石？”
“石頭，當年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記得當年你說過，不能因爲我們的無知，就否定某些東西的存在，你要重現當年的華夏文明，你要尋找神話！”蛇叔冷笑道，“怎麼了，死過一次，就變得膽小如鼠了？”
“人類的文明，不需要神話！”胡棲雁低頭，冷寂的哼了一聲，“神話，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美好！”
“這話說的你倒像的見過神話中的東西？”蛇叔冷笑道，“胡棲雁，這等事情不是憑着你一個人的喜好而做決定的！你不想找補天遺石，你不需要神話，那是你的事情，但你有什麼權利，壟斷緬甸那邊的翡翠開採？控制翡翠毛料出口？”
“原來你是來問這個的？”胡棲雁冷笑道，“我願意，你管得着？”
“你這是非法經營！”蛇叔怒道，“你爲什麼不讓我去緬甸？”
“對，怎麼着了？”胡棲雁冷冷的道，“我就是不讓你去緬甸了，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除了你，還有幾個人也會成爲進入緬甸的黑名單——想要尋找補天遺石，你做夢吧？”
“你——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和你說了這麼多，簡直就是和狗說了！”蛇叔也是暴怒不已，這人怎麼就說不通啊，石頭就是石頭，死頑固分子。
“你那個煉玉還是煉石，管我什麼事情？你愛告訴我，我就聽着，你不說，我也不勉強，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踏進緬甸半步。”胡棲雁冷冷的道。
“爲什麼？”西門金蓮驚問道，“是不是連着我，也一樣不能去緬甸？”照胡棲雁這麼說，只怕她也是他黑名單上的首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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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