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不要緊?”顏十七趕忙起身,試圖上前。
沅王妃擺了擺手,執起帕子擦嘴,“沒事!喝水嗆到很正常。”
顏十七忍不住的腹誹,嗆到不該本能的咳嗽的嗎?確定不是笑噴了?
“我也沒辦法啊!孃親的心意,身爲子女的只能順着啊!”顏十七滿臉的無奈道。
沅王妃道:“對!身爲子女的,是該順着。”
顏十七腦子一轉便明白了她話中的深意,對於皇上來說,沅王也是身爲兒子的啊!
“王妃同意了?”顏十七面上一喜,緊接着又垮了,“您這快生了,本不該煩擾您的。”
沅王妃笑笑,“看你這患得患失的小樣兒!誰說快生了?還有將近一個月呢!你別管了!我身爲兒媳婦,是該進宮侍疾的。趕明兒我就進宮,先去談談父皇的態度。”
顏十七不自然的笑笑,“其實,原想着祖母那邊進宮的,只是考慮到如今是關鍵時候。因爲公爹身上是帶有兵權的,祖母這個時候進宮,怕是會讓人多想。”
沅王妃點點頭,“不錯!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衛國公府呢!所以,姑母出面的話,反而不得自由。令堂跟在她身邊,也就容易暴露。”
高氏這時候進宮,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吧!
若是那樣的話,手持着顏十七的御賜青龍玉佩就可以了。
高氏雖然高喊着和離,卻畢竟還不是自由之身啊!
顏十七點點頭,“嗯!祖母也是有顧慮!王妃這邊,其實我們也是有顧慮的。實在不行,那就明目張膽的進。”
沅王妃搖搖頭,“就算令堂和離了,明目張膽的進都不合適呢!”
女人的名聲還是重於一切的。
何況,高氏還是有兒有女的人。
就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都未必會走出這一步的。
顏十七頓時沮喪萬千。
沅王妃笑,“多大點兒事!一切等着試探完了皇上的態度再說。”
顏十七道:“不過是個試探,王妃就不要親自去了。不如讓小爺隨口問一問。”
沅王妃道:“讓他問,還不如讓王爺問呢!反正王爺這幾日一直都是宿在宮裡的。懌兒正是好奇的年紀,若是告訴了他,怕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王爺一直宿在宮裡,那麼太子呢?”顏十七擰起眉頭。
她差點兒忘了,那尊瘟神既是已經放出來了,那麼怎麼可能放過這種在皇上身邊盡孝的機會呢?
之所以會有一盆盆血水往外端,怕也是做給太子看的吧!
只是,相比較沅王純粹的孝心,太子怕是巴不得皇上早點兒仙去吧!
那樣以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了。
這麼一想,顏十七頓時毛骨悚然了起來。
有太子侍疾的話,皇上豈不是性命堪憂?
沅王妃面色沉鬱,“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據說從昨日開始,朝堂的奏摺已經交由太子處理了。”
顏十七鬆了口氣,“這種時候,理應太子出來監國。”
太子不在皇上身邊守着就好,那樣就可以少許動手腳的機會。
關鍵的,高氏若是進宮,也就可以不用跟太子周*旋了。
否則,一旦遇上了,那可真就沒法子交代了。
沅王妃道:“放心吧!皇上的身子並沒有那麼嚴重,這個消息你可以暫且捎給你母親,讓她先安心。”
顏十七目光閃爍的應承。
只怕現在她說什麼,高氏那邊都未必相信呢!
她若說皇上沒事,高氏恐怕只會以爲她是故意說謊在安慰她呢!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高氏想要進宮,還是被外面的傳言給嚇着了,所以纔會想要進宮一探究竟。
“王妃,此事比起您的身體,不算什麼。您千萬要以肚子裡的龍孫爲重啊!”
沅王妃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顏十七看着沅王妃的肚子,若有所思。
事情趕在了沅王妃即將生產的時候發生,這孩子若是能平平安安降生,定然會是個有大福氣的呢!
出了王府的大門,沒走多遠就停住了。
顏十七看向報曉。
報曉喝問:“蠻牛,發生了什麼事?”
蠻牛沒有說話。
趙翀的聲音卻響起來,“阿七,我帶你去個地方!”
車門從外面打開,露出了趙翀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顏十七一下子從馬車裡撲了出來。
趙翀眼疾手快的接住,“淘氣!”
心裡砰砰直跳,除了一點點擔憂外,大多是被她這一舉動刺激的。
顏十七便咯咯笑了起來,“我跟你一起騎馬!”
“外面風冷!”趙翀抱着她,在報曉下車後鑽到了車廂裡。
不是怕夫妻共乘一騎成爲京城亮麗的風景,只是怕風太冷了,刺傷了她粉嫩的臉頰。
馬車重新開動,顏十七就窩在趙翀懷裡笑的分外清甜。
“什麼事這麼開心?”趙翀被她笑的心裡癢癢。
顏十七道:“你來接我啊!我當然開心了!”
趙翀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能說我會前來,是被逼的嗎?”
顏十七瞪大眼眸,“在大順誰還有人能逼的了一手遮天的趙大人嗎?”
趙翀點頭,“我的手還不夠大,暫時遮不住天。”
顏十七咯咯笑,“是祖母嗎?她也是關心過度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怎會有劫匪明目張膽的出現?”
趙翀道:“爲什麼不會有?你忘了,老虎不當家,猴子是會稱大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