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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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擺滿了各種食材。
因爲是吃火鍋，醬料肯定是要自己調的。
畢竟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
也不可能提前把醬料都準備好。
“能吃辣嗎？”蘇明月展現出女主人的姿態，口吻平淡地問道。
“還可以。”祖紅腰微微點頭。
“嗯。”蘇明月開始調醬料。“麻醬呢？”
“喜歡。”祖紅腰說道。
“嗯。北方人的口味。”蘇明月說道。“倒是和你的出身很像。”
“我什麼出身？”祖紅腰在接過了蘇明月遞來的醬料之後，隨口問道。“你又知道，我是什麼出身？”
“你不是不承認自己是華夏人嗎？”蘇明月反問道。“可你的血脈裡，流淌着的，卻是東方人的血液。”
“那又能證明什麼？”祖紅腰反問道。
“沒什麼可證明的。你是什麼出身，我不在乎。”蘇明月說道。
“那你在意的是什麼？”祖紅腰終於提到了關鍵點。
“我什麼也不在意。”蘇明月說道。
“不在意，爲什麼要見我？”祖紅腰平靜地問道。
“我不在意，是因爲沒什麼東西，會因爲你的出現而改變。”蘇明月說道。“當你有我這樣想法的時候，你也會什麼都不在意。”
“而我見你，僅僅只是出於好奇。”蘇明月問道。
“你好奇什麼？”祖紅腰問道。
“我好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可以做到你這樣的地步。”蘇明月說道。
“什麼地步？”祖紅腰問道。
“你可以像個男人一樣，和他們戰鬥。和他們分庭抗禮。”蘇明月說道。“雖然我沒有接觸你們的世界。但據我聽到的，你是唯一可以站在如此高度的女人。”
祖紅腰聞言，卻是明顯有些怔住了。
她似乎沒有太聽明白蘇明月這番話的意思。
她是在誇獎自己？
是在讚美自己嗎？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誤。你在誇我？”祖紅腰問道。
“是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強大的女人。”蘇明月微微點頭。
縱然是姑姑楚紅葉。
也不曾得到過蘇明月如此直截了當地讚美。
但此刻。
她卻讚美了祖紅腰。
讚美了一個或許會對她構成威脅的女人。
“爲什麼？”祖紅腰匪夷所思地盯着蘇明月。
“什麼爲什麼？”蘇明月問道。
“爲什麼要讚美我？”祖紅腰問道。“我不覺得你有任何理由，來讚美我。”
她們從某種角度來說，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敵人。
那蘇明月讚美祖紅腰的理由是什麼？
“讚美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蘇明月反問道。“你是覺得你不配被人讚美？還是覺得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又或者。你這輩子沒有被人讚美過？”蘇明月平靜地說道。“你似乎不夠自信。”
“我當然是自信的。”祖紅腰有些回過神來了。
她蘇明月，就是單純地讚美自己。
沒有任何理由的。
甚至可以說，是很自然地讚美。
因爲她的強大。
因爲她正面擊潰了傅中山。
因爲她可以在如狼似虎的祖家，佔據一席之地。
她值得蘇明月的讚美。
她也絕對是自信的。
“如果足夠自信。”蘇明月問道。“爲什麼會懷疑？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質疑？”
“因爲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一個會主動讚美別人的女人。”祖紅腰說道。
“你是覺得，我是一個沒有胸襟沒有格局的女人？”蘇明月問道。
“倒也不是。”祖紅腰搖頭。“我只是沒想到，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你就讚美我。就給予我如此大的肯定。”
說罷。
祖紅腰吃了一口羊肉。蘸着醬料。
辣味十足。
坦白說，祖紅腰的心肺有些被燃燒到了。
她的身子，也逐漸變得有些發燙起來。
頓了頓。
祖紅腰喝了一口涼白開，說道：“你給我加了不少辣子？”
“還行。”蘇明月同樣吃了一口羊肉，說道。“我的蘸料，和你是一樣的。”
有麻醬的存在。
這不應該會很辛辣。
但事實上。祖紅腰的確被辣到了。
辣到了嗓子眼。
蘇明月卻非常從容地吃着火鍋。
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看來你比我更加能吃辣。”祖紅腰說道。
“楚雲很能吃。我也跟着吃了幾年。”蘇明月很坦白地說道。
“有些話，我本來不應該在你讚美我之後直接說的。那樣會顯得我不夠禮貌。甚至有些沒有素質。”祖紅腰說道。
“但你還是會說。”蘇明月眯眼掃視了祖紅腰一眼。
“你應該更好地珍惜當下。”祖紅腰說道。“因爲現在的我。就已經比你強大了。而未來，如果我所有的心願都實現了。我將成爲一個足夠強大的女人。一個有能力，從你手中搶走楚雲的女人。”
“當然。這一切的大前提。是楚雲也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匹配我的高度。”祖紅腰說道。
“你要和我爭搶？”蘇明月問道。“甚至。你這次來見我，就是要和我攤牌？”
“可以這麼理解。”祖紅腰點頭說道。“楚雲在硬實力上，的確是唯一能夠匹配我的同齡男人。如果我將來註定要有婚姻，要有一個家庭。”
“他或許就是最好的男主人。”祖紅腰補充了一句。
“他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女兒。未來，或許還會有一個兒子。”蘇明月說道。“你憑什麼和我爭搶？”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祖紅腰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爲我足夠強大。”
“強大。就是你內心的唯一秩序？就是你行事作風的唯一準則？”蘇明月問道。
“不然呢？”祖紅腰反問道。“實力。難道還不能夠代表一切嗎？”
“在你這兒的確可以。”蘇明月搖頭說道。“但在我這兒，或許不行。”
“哦？”祖紅腰眯眼問道。“你的理由是什麼？”
“因爲。”
“你不一定比我強。”
祖紅腰聞言。
卻並沒有笑。
反而很認真地看着蘇明月。
“你的武道實力。比我強。”蘇明月說道。“但在吃辣這方面，我比你強。”
“未來。在正面的綜合比拼上。你卻不一定比我強。”
“你說行。”
“但在我這兒，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