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夫人道：“婉兒臉皮薄，一會兒你姨母會問的，放心，咱們都是自己人，沒有外人在，姝兒儘管放心的說。”
對她而言，她們可都是外人啊……雲姝心道。衛老夫人爲這衛雙兒也是豁出去了。其實問了又能怎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什麼態度，只有他自己清楚。
“還是不好說。畢竟事關皇上，茲事體大。若被人知道了，咱們無所謂，誤了雙兒表妹的前程可就大罪過了。”雲姝還是拒絕透漏隱私的事。
如果那衛雙兒真能走到龍榻前，面對洪水猛獸的他，所有的準備怕都用不上的，只能聽之任之，何必如此白費周折。
衛老夫人似不意外雲姝的回答，笑笑繼續問道：“聽說姝兒喜歡泡澡，外祖母在京城外有一個上好的溫泉莊子，送給姝兒玩吧。”
衛老夫人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纏枝紋黃梨木盒子，放進雲姝手中。上次的墨玉鐲子沒有收，怎麼也要再送些拿得出手的東西。
雲姝反手就要拒絕。
衛老夫人繼續道：“雋氏在產時落了些月子病，正好這溫泉有祛月子病的功效。外祖母明日就讓你母親送她去莊子上養身子小住，姝兒覺得如何？”
拿雋氏說事，雲姝還能如何。
“兒女不能在身前伺候着實是不孝，若能讓她身體上舒適些，我卻是願意的。謝謝老夫人的溫泉，姝兒若有能做之事，定不推辭。”收下了那個黃梨木盒子。
又道：“還有上次昭儀命人送來了雋氏這些年給姝兒做的衣服，姝兒也甚是感激。”
衛老夫人不知雲姝曾經收到過單思語警示的事，老臉頓時變了。
雲姝的話點到爲止，站了起來，“今日還要去玉華閣苦役，就先走一步了。老夫人回見。”
然後朝單思語所在的內室方向行了一禮，單思語的品級比她的總是要高了七品的，省的落了話頭。
雲姝離開後，衛老夫人的老臉徹底拉了下來。
平白無故只是爲了威懾就拿雋氏這張牌出來，還有沒有腦子了。
張口欲喝內室裡嘀嘀咕咕的母女倆，最後卻終是嘆了口氣。
她衛府的前程，還是要靠衛姓之人啊。
衛老夫人也站了起來。
剛站起，忽然身形一個打晃，又坐了下去……臉色有不正常的潮紅浮現。
衛老夫人從手腕上擼下一串紫檀梵文的佛珠，一粒粒的捻轉。
半晌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老了……真的是老了。”衛老夫人嘆道。
單衛氏這時和單思語從內室裡出來了。
單思語明顯哭過，眼睛還紅溜溜的。
衛老夫人伸手拉她，疼惜道：“外婆的小棉襖，這是怎麼了？”
單思語一個前撲，撲進了衛老夫人的懷中，“婉兒以爲您放棄婉兒了。”
“真是傻丫頭。外婆怎麼會不要你呢。”衛老夫人安撫的輕拍她的背，“唉，外婆知你的意思。實是雙兒那丫頭以前見過皇上。如今除了進宮，竟什麼都不答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