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方怡,這還是她告訴她的呢。她沒有告訴自己的表妹嗎?
方怡一愣纔想起來,笑道:“瞧我,忘了告訴妹妹了,選後的事皇上當朝否決了,只是選秀。”
“是嗎?”雲姝問完,才醒起自己在護國庵呆了近倆月,很多消息都是落後的。
方怡回道:“皇上夏苗歸來後當朝宣佈的。”
“原來如此,倒是我一驚一乍的了。”雲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若是秀女中選皇后,那場面不知多風光呢。”有秀女憧憬道,
“可不是,元后是直接從郡王妃升爲皇后的。若是秀女中選,說不得要三十二擡鳳鑾在這京城最繁華的九龍街道和皇上執手走一遭的。那是何等風光,何等榮華。能那麼活一天,就是馬上讓我死,我也願意的。”
呂姒兒道:“選後乃天大的事,皇上之妻,不可能是從秀女裡選的,應該是後宮妃嬪裡選。”
“姒兒姐姐該不會是當了良媛才這麼說的吧。”有其他秀女笑道。
呂姒兒被拆穿了心思,惱赧的瞪了那名秀女一眼,“就你話多。”
“姒兒姐姐不高興了,一準兒是的。”
……
雲姝回清月軒的路上都是沉默的。
“小主子明天還去玉華閣嗎?”凝霜極輕且柔的聲音,唯恐驚擾了雲姝。
雲姝點頭,“長了一地草,繼續除草。”
“奴婢明天能一起過去嗎?軒裡着實沒什麼事了。”
雲姝想笑一下,卻發現嘴角的肌肉好硬,只好放棄,應道:“來吧,正好多個幫手也能快些。”
凝霜手中的仕女宮燈被夜裡的微風吹得輕輕搖曳。
雲姝的目光隨着宮燈的搖曳漸漸凝止……
他現在是皇帝,不是她的子郎,他想要臨幸誰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可……又怎麼能分得那麼清呢,明明是一個人……
怎麼辦?焦躁升起,她真想現在就衝去乾陽宮。
但衝過去又能怎樣?
當初的承諾也只是針對子郎罷了。
他脫掉了子郎的皮,是皇帝。是權謀江山重於一切的皇帝。他的一舉一動,只和他手中的奏摺,印璽有關,和天下社稷有關。和他的本意無關,和她更無關。那六天的角色扮演,也真的就只是戲,戲終人散。
心,越來越沉。人,好像也融入了黑暗,被吞噬,湮沒……
乾陽宮——
紫衍手執一枚黑子,淡漠的看着對面執白子的女子,衛雙兒。
棋盤上的棋局,剛至中盤而已,白子已經死無退路。
粉潤如畫的纖纖玉指握緊了手中的白子,我見猶憐的楚楚道:“雙兒輸了。”
紫衍揚手把手中的黑子丟回棋盒,“來人,侍候衛修儀偏殿就寢。”自己則起身離開了棋室,進了內殿。
內殿站着一個人。
凝霜的夫君商信之。
“何事?”
“君上,小主吐了!”
紫衍鳳眸凝縮,閃身出了內殿。
雲姝蔫耷耷的趴在暖閣的軟榻上,任由凝霜給她清口,她是沒力氣擦了,喃喃道:“我這是孕吐吧。都快要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