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嚴懲叛徒

“王嫂?”齊麗嘉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但眼前的影像又那麼真實,直到看到齊子皓和楚天瀾也隨後走了進來,她才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看錯。

葉卿清嘴角帶笑,看到齊麗嘉消瘦了不少,眼裡隱隱有過一絲心疼。

當初離開景城的時候,她就曾擔心過齊麗嘉可能會因爲齊思思的事情被楚天鳴所傷,可是沒想到他們二人邁過了齊思思這個坎,卻又在遠黛這裡栽了跟頭。即便剛剛得到消息說楚天鳴是因爲被下了藥纔會對齊麗嘉狠心絕情的,可是看她現在臉色蒼白、身姿瘦削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齊麗嘉勾脣,這也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由心而發的笑容:“王兄和王嫂怎麼突然來了景城?”

問出口之後,齊麗嘉纔想到有些不對勁,他們這是秘密來的南楚?爲何之前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

楚天瀾開口道:“嘉嘉,待會兒小嫂子會將事情都告訴你,我和子皓先行出去,你有事便派個人過來喊一聲就是。”

齊麗嘉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對於楚天瀾叫她“嘉嘉”一事,已經抗議過多次,可楚天瀾仍舊是一意孤行,齊麗嘉也就隨他而去了。

在她看來,楚天瀾年紀尚輕,等以後有了真正喜歡的女子就不會對她這麼執着了。他是楚天鳴的弟弟,在她心裡,也是將他當弟弟看的。

葉卿清雙眼在二人之間打量了一番,卻並沒有將這有些尷尬的場面點破。

楚天瀾看起來,對齊麗嘉似乎真的是很上心,否則也不會一聽到她出了事,立馬專程從雁盛山莊趕了過來。

至於齊麗嘉的態度,葉卿清可以理解而且還是比較讚賞的。就算她對楚天鳴沒有感情了,但是和楚天瀾到底是叔嫂的關係。本朝女子和離之後再嫁的也不是沒有,不過世俗顯然容不下齊麗嘉和楚天瀾這樣的關係。畢竟中原不比塞外一些蠻夷國家,可以兄弟甚至父子共用一個女人。

葉卿清拉着齊麗嘉坐了下來,看了看她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孩子怎麼樣了?”

提到孩子,齊麗嘉周身都泛起了柔和的光芒:“孩子很好……”

看着齊麗嘉眼裡的溫柔和嘴角的淺笑,葉卿清便知道她是將楚天鳴放進了心裡了。如果她真的恨上了楚天鳴,心態絕不會如此平和,看不出一點兒抱怨。這時候她不免又想起了初遇時候那個任性刁蠻的長樂公主,如今可謂是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這幾日……”葉卿清頓了頓,看出了齊麗嘉對楚天鳴的情義之後,還是打算開口將事情告訴她,該怎麼選擇還是要看她自己,“聽楚天瀾說這幾日你一直都在這裡,宮裡的事……”

“嫂嫂想說什麼?”齊麗嘉看到齊子皓與葉卿清在這裡出現之後便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這會兒一聽到她提宮裡,語氣不由自主地就急促了起來。

“你聽了之後彆着急,楚天鳴那邊的確是出了一些事情。遠黛現在在我們手裡,”葉卿清見提到遠黛時她的臉色陡變,擔心她影響到她腹中的孩子,上前將她的手握住,“其實楚天鳴之前將你打入冷宮還有寵幸遠黛都並非他的本意。”

“什麼意思?”齊麗嘉話音微顫。

葉卿清沒有隱瞞,將打聽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了她,有些是從宮裡透露出來的,而絕大多數內幕則是通過嚴刑審問遠黛得來的。

正如齊子皓和楚天瀾所預料的那般,遠黛被關入大理寺之後,就有人打算對她滅口。好在齊東和齊南帶着人去得及時,暗中將還剩一口氣的遠黛帶了回來。好在此次他們帶了肖揚和綠翹一同前來,這才讓遠黛撿回了一條命。

差點兒丟了命的人再獲新生總會無比珍惜自己的性命,說俗了點兒就是怕死。遠黛嘴再硬,落到了他們手上那也得乖乖張開來。

遠黛同之前的銀霜一樣,都是天水宮早年安插到東齊的暗樁。原本她在齊麗嘉身邊伺候,一直沒有得到過天水宮那邊的任務。隨着天水宮的瓦解以及燕容、燕少桓的相繼失勢,遠黛也不敢多生事端。

其實早在齊麗嘉剛剛嫁給楚天鳴的時候,遠黛就已經對楚天鳴暗生情愫。因此在冷冽找上她的時候,她可謂是欣喜若狂。噬魂是林公公下的,但是裡面摻雜了遠黛的血。只要噬魂一日不解,遠黛手上的銀鐲就可以一直控制他,可楚天鳴也會潛意識裡認爲自己愛的只有遠黛一個人。

原本燕少桓打算的是通過遠黛控制住楚天鳴來讓南楚名正言順地爲他所用。因爲拉楚天鳴下位,扶持信王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例如蔣太后、言如安之流。可是因爲遠黛的自作主張,想要除掉齊麗嘉而讓自己上位,誤打誤撞地讓楚天鳴的意識漸漸回籠。

燕少桓便乾脆將計就計,不顧楚天鳴的安危,讓遠黛對其再次下了一次噬魂,遠黛還真就聽了燕少桓的話亦或者是她不得不這麼做。但是當楚天鳴昏迷之後,信王帶着一大幫人在她宮中搜出了毒藥之後,她才明白自己已經淪爲了徹底被放棄的棋子。

不僅如此,林公公還站出來指證說楚天鳴一早便發現了齊麗嘉與楚天瀾之間的姦情。話中之意無非就是指證齊麗嘉和楚天瀾是這件事的主謀,爲了不讓楚天鳴揭露他們,這才指使遠黛下此毒手。

“那……”齊麗嘉眼裡隱隱泛着水光,“他現在還好麼?”

葉卿清搖了搖頭,一直昏迷不醒,能好麼!而且據遠黛說第二次下了噬魂之後,基本上就等於是要了楚天鳴的性命!不過這話她現在還不敢告訴齊麗嘉,或許肖揚有法子也說不定呢!

見齊麗嘉沉浸在難過中,葉卿清又道:“還有一件事,據遠黛說,楚天鳴其實從來就沒有碰過她。肖揚也給她把了脈,並無身孕,不過是用的假孕藥!”

雖然比起楚天鳴的性命來說,這可算是不必計較的小事了。

但同爲女人,葉卿清知道齊麗嘉心裡一定介意這一點,因爲畢竟他們也有過好幾年的幸福時光,齊麗嘉又是將楚天鳴放在了心裡。沒有一個做妻子的會願意自己的丈夫去碰別的女人,便是那些大宅裡深明大義的當家主母也不過是面上維持着這份大度賢惠罷了。因此,葉卿清想,這對齊麗嘉來說應該也算是一個安慰了……

齊麗嘉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脣瓣,眼淚撲簌撲簌地落到了手背上。

她想起了她被打進冷宮的那天,遠黛臉上揚着毫不掩飾的得意來和她說她有了楚天鳴的孩子,她尚且處在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沒得及反應,遠黛卻一改嘴臉,哭哭啼啼地跪了下來求她放過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然後楚天鳴就黑着臉走了進來,將遠黛護在了懷裡,甚至連她的解釋都沒有聽,便不由分說地定了她的罪。

那時候,她甚至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可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人來告訴她,這些都是假的……不是出於他的本意,而是因爲他被人控制了……

“王嫂,請你幫我,我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宮裡!”齊麗嘉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堅定地對着葉卿清道。

葉卿清皺眉:“現在御林軍正在四處搜查你和楚天瀾,就算你現在進了宮也沒有用。即便你讓遠黛出來作證,那些人也不會相信的,因爲她是你從東齊帶來的丫鬟。而且……這件事說不好還會被有心人渲染成你來和親就是爲了東齊來圖謀南楚的國土的!”

這個有心人,說的當然就是燕少桓、信王之流。

“可我也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卻將他一個人丟在那虎狼之地!”即便楚天鳴是清醒的她也斷然做不出這種事,更何況他現在還人事無知。

“子皓和楚天瀾一直在暗中籌劃,雖然現在我們的確處於不利之地,可宮中好歹還有一個蔣太后。”當年,身爲懿貴妃的蔣太后能和周皇后鬥了這麼多年安然無恙,最後還贏了周皇后坐上了女人一生中最高貴的位子,甚至在蔣家落敗的情況下她依然在後宮中擁有最崇高的地位,自然不會是手段乏善、頭腦簡單之輩,她不會輕易讓楚天鳴出事!

齊麗嘉聞言才稍稍平靜些許:“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葉卿清眯了眯眼,眸光微凜:“唯今之計,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讓楚天鳴儘快醒過來。時間拖得越久,對咱們越不利。但是噬魂並非一般的毒藥,宮中太醫皆束手無策。所以,子皓他們打算找上楚玉和言如安幫忙讓綠翹混進宮去。”

肖揚醫術高明,但見過熟悉他的人太多。而綠翹擅毒,自從嫁了肖揚之後沒少得他提點醫術,若是能扮作楚玉身邊的丫鬟進宮那是再好不過了!

齊麗嘉緊皺在一起的眉頭並未鬆開:“直接去找楚玉嗎?”

既然他們能想到要去找楚玉,燕少桓和信王肯定也能想到,說不定這會兒就在順國公府等着他們送上門呢!

“放心吧!我相信子皓一定有法子的!”

被燕少桓囚禁在身邊的時候,她相信齊子皓一定會來救她,現在既然齊子皓說了讓她不用擔心,她也相信他肯定能解決這次的危機。

因爲,他不是別人呵!是每次她有危難、她需要他時都會踏着五彩祥雲來救她的蓋世英雄!

……*……*……

另一邊,齊子皓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的楚天瀾,眉頭蹙起:“明日還要去見言如安,你喝多了當心壞事。”

楚天瀾“嗤”地笑了一聲:“該不會是小嫂子管着不讓你喝酒吧?”

齊子皓白了他一眼,葉卿清最多隻會念叨他幾句讓他少喝點,他要真是興致上來了她還能不讓?哪能什麼事兒都讓她管得死死的!

然而腹誹歸腹誹,齊子皓若真是興致上來了也只會揹着葉卿清喝,決不會讓她知道。

“再說了,你又不是沒和我一起喝過,難道還能不知道我的酒量?就這種酒,再來十罈子我也醉不了!”楚天瀾垂下眸子喃喃自語,“要是什麼時候真能喝醉就好了!”

等嘉嘉知道了楚天鳴和遠黛之事的真相的時候,大概他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吧!不,不對,嘉嘉什麼時候給過他機會啊?當初被楚天鳴打進冷宮的時候都不肯跟他走,現在……就更不會了!

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卑鄙一點,把所有的事情都瞞着她,又或者乾脆直接帶着她離開,不去管景城裡的事情。

可是……他做不到!呵,多情總爲無情惱!

“沒出息!”齊子皓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

楚天瀾微紅着雙頰,駁了一句:“你有出息!要是小嫂子當初喜歡的不是你、嫁的也不是你,看你現在還能不能在這說風涼話!”

齊子皓嘴角帶笑地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這是把怒火轉嫁到他頭上來了?不過楚天瀾這話說的還真就錯了!

要是當初他看上了葉卿清,葉卿清卻沒有看上他,就是綁,他也要將人綁進洞房、綁到他的牀上!哪像楚天瀾這個笨蛋,明明好幾年前就看上了人家,之前又有過那麼多次機會,不趁着齊麗嘉和楚天鳴感情未深時趁虛而入,卻只顧着在那做君子!

當初齊麗嘉初來南楚那段時間,和楚天鳴的關係可謂是相敬如冰。

據他所知,在那段時間,因爲當初齊浩康送給齊麗嘉的那塊玉佩,楚天瀾可是很早之前便和齊麗嘉有過交集,可是這個笨蛋卻只敢用風華公子的身份去見她,連一句喜歡的話都不敢說出口,只知道一個人在背後喝悶酒!

“若是心裡難受,此次楚天鳴的危機解除了之後,你帶着她離開便是了,大不了就來個死遁。”旁人的事情他並不想多管,這也是看在楚天瀾和他交情匪淺的份上,他纔好心提醒一句。

楚天瀾眼中有些迷離,隨後擡眼看向他,嘴角彎了彎,自嘲道:“你在和我說笑話呢?她又不喜歡我,我怎麼帶她走?”

嘉嘉喜歡楚天鳴,他知道,早就知道了!當初送親隊伍還未進景城的時候遇到刺客,他和楚天鳴幾乎是同時趕了過來,那時候楚天鳴救了齊麗嘉,從她看他的眼神裡,他就已經看到了愛意。

後來知道他們兩人成親後感情並沒有那麼好,他也曾試過想要插足進去,可被齊麗嘉當做朋友的風華公子卻聽到了她的心裡話,她說她喜歡楚天鳴,真心喜歡。於是,那些沒有說出口的愛意就這樣被他埋進了心裡……

“行了!”楚天瀾放下手中的酒,站起了身來,“我先回房了,明日見言如安說不準還是一場硬仗呢!”

言如安雖然是站在楚天鳴這邊,可他身後到底還有個順國公府,肯不肯爲了楚天鳴賭一把誰又能說得準呢!

楚天瀾離開後,齊子皓正欲端起酒杯,卻被一隻修長的玉手貼着他的手按了下來。回頭看去,便見葉卿清微微翹起的嘴角染着一抹慵懶且略帶撒嬌的笑容:“我累了,寶兒說父王該回去給母妃按按腿了,舒緩一下……”

這一路上,孩子聽話至極,可不就是上天送給他們的寶貝麼!葉卿清已經決定了,這個孩子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小名都叫寶兒。

齊子皓站起身,擡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樑,帶笑的眼裡滿是寵溺:“調皮!想哄着爺伺候你直說就是了,竟還將孩子給搬出來了!”

說罷,走上前打橫將她抱起,咬着她的耳垂道:“以後,想要我怎麼服侍你就怎麼服侍你……”

葉卿清彎起了脣角,埋在他的懷裡揪着他胸前的衣襟笑出了聲來,如銀鈴般聲音彷彿一陣風吹過拂得那掛起的風鈴清脆作響……

大多數男人都看不懂女人的心思,但這其中也有一小部分,他們會學着去細細地領悟、慢慢地滲透,然後直到每一句不經意出口的話都能化爲女人心裡的蜜糖,甜而不膩……

……*……*……

偏僻的酒館後巷,一名華服男子四拐八繞地走了進來,確定身後跟着的那些釘子已經完全被甩了開去,這才一個閃身快速走入了酒館內。而他進去後,做店小二裝扮的男子一雙精眼朝四周掃了掃,這才放心地將門關了起來。

言如安跟在掌櫃的後頭,走進了爲他準備的包廂裡,裡面兩個卓爾不凡的男人已經久候多時。

“肅王殿下,東齊定王殿下!”言如安抱拳行了個禮。

楚天瀾他自是知曉。齊子皓來了景城的事情雖然隱蔽,可他畢竟掌管着京都護衛軍,若是連這點消息都不知道也枉費了這個身份。

齊子皓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而楚天瀾則客氣地請他坐了下來。

言如安是景城裡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早年間對其傾心的羣芳不知數幾。除此之外,他還是順國公府的世子爺,又文武雙全,可謂是身份貴重、前途無量。

可是誰也沒想到,三年前言如安竟會請順國公言行之親自向楚天鳴請旨爲他求娶君玉長公主楚玉。

要知道,南楚和東齊可不一樣,尚了公主的駙馬手中不準有實權,只能領個閒職。

那時候,若不出意外,憑着言如安的才能,不消幾年必會成爲朝中的中流砥柱,若是尚了公主豈非埋沒了人才?朝中自是有不少惜才之人站出來勸諫反對。再加上楚玉那會兒也鬧騰得厲害,原因無它,楚玉對這個仗着自己有點兒小聰明而總是捉弄她的男人十分討厭,哪怕他確實長得面若冠玉、俊美異常。

可楚天鳴的行爲更是出人意料,他不但應下了言如安與楚玉的婚事,而且還力排衆議,將他安排進了京都護衛軍。

彼時,朝野上下一派反對之聲,都言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決不能破,言如安既然尚了公主就不能再擔任要職。

然而楚天鳴一句話就將他們全堵了回去:“東齊國力強盛,我南楚自當吸收其精華,壯吾國力!”言下之意,這麼做是在效仿東齊,既然東齊的駙馬都可以爲官爲將,南楚又有何不可?

也幸而,言如安用自己的實力證明楚天鳴當初的堅持是對的,短短一年時間便升爲了京都護衛軍的統領,同時也是楚天鳴最爲信任的心腹之一。

正因爲,楚天瀾和齊子皓第一個找上的並不是同爲楚天鳴心腹的御林軍統領李泉和九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謝強,而是言如安。拋卻楚玉的關係不談,言如安與楚天鳴之間除了是君臣還是私交甚篤的摯友,楚天瀾相信言如安的人品和他的忠心。

時間不多,他便也沒有繞彎子,直接便開門見山地說起了來意:“皇上的事情有蹊蹺!我此番找你前來,便是想讓你幫忙,帶一位神醫進宮,或許能將皇上救醒。”

言如安似乎並沒有太多驚訝,顯然也知道這件事不對勁,但他還是挑了挑眉,反問道:“我又憑什麼要相信你呢?”

畢竟,楚天瀾和齊麗嘉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所謂空穴來風,事必有因,更何況對面還有一個來自東齊的王爺。南楚與東齊現在表面交好是不錯,可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暗中打着一些主意呢!

齊子皓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嘴角勾了勾:“言統領今日依約前來,便是已經傾向了天瀾這邊不是麼?”

言如安一時並沒有接話,但繃起的臉龐顯然是表明齊子皓剛剛說得沒錯。

半晌,他才沉着臉,雙目灼灼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兩人,音色冷硬地道:“我今日來,並不是因爲信任你們!而是因爲,我不相信信王,也不想他得勢!”

說來楚天瀾現在和信王的情形都是一樣的,背後都有他國之人在插手。而他言如安這輩子只會效忠楚天鳴一人,對於他之外的任何人,自然是不會有太多信任。

言如安冷着臉,眸子裡隱隱有一絲苦澀,繼續說道:“現在李泉和謝強二人雖然沒有表態可也已經漸漸開始妥協了,至於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長時間。”

齊子皓很敏銳地捕捉到了話裡的不對勁:“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不應該很奇怪爲何信王現在這般放肆,幾次三番做出出格的行爲而我們卻始終無動於衷麼?”言如安眸子眯了眯,“那是因爲他抓走了我們至關重要的人。”

這也是爲什麼他不信信王也不想讓信王上位的原因。若非心虛,何必多此一舉?況且他現在就能這般不擇手段,若是真的一朝得勢,豈不是會將他們這些人趕殺殆盡?!

楚天瀾震驚:“爲何此事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那你府上……”

言如安黑亮的眸子裡迸發出一絲恨意,雙手緊緊握起:“前些日子謝強便是有所動作,想要暗中動用九城兵馬司的人對信王動手,結果隔天他兒子的血衣便被送了過來,以示警告。”

言如安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下聲音繼續道:“我和楚玉剛剛纔半歲的女兒婧琪也在他們的手裡!”

這幾日,順國公府裡可謂是一片愁雲慘霧。他的爹孃十分喜歡婧琪,現在已經急得病倒在牀,楚玉那裡也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傷心抹淚,又要顧着兒子防止再出意外。因爲有了謝強的前車之鑑,他們根本就不敢將事情宣揚出去。

楚天瀾與齊子皓對視一眼,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泉與謝強並未投靠,但御林軍和九城兵馬司的人卻能爲信王所用,這幾日一直在街上搜查他們。

沒想到信王與燕少桓竟會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你是想讓我們出手將孩子找回來?”齊子皓問道。

言如安之所以將這事告訴他們,顯然是因爲他自己那邊無能爲力。

言如安點頭:“李泉和謝強對皇上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他們一個被抓的是唯一的孫子、一個被抓的是嫡長子,若是關鍵時刻皇上醒不過來,信王又以孩子作要挾,他們或許會倒戈相向。”

言下之意,只要楚天鳴能醒過來,孩子又能找到,自然就不用擔心京城三大守軍的問題。齊子皓手下的情報網之強大他也有所耳聞,所以,今日纔會冒險赴此一約。

與其與虎謀皮與信王周旋,不如信齊子皓與楚天瀾一次。

楚玉沒少在他面前提過齊思思,連帶着自然也說到過齊子皓,比之信王之流,這位異國王爺必然是要可信一些。

“本王會盡力的!”原想着只要說服言如安、李泉還有謝強站到楚天瀾這邊,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難怪燕少桓敢這麼大膽,楚天鳴纔出事,他就讓信王強勢地站了出來,原來竟是將這幾人的命門都握在了手裡。

言如安不宜在此處久留,三人商談了一番,他便準備告辭了:“明日玉兒會進宮探望皇上,你們口中的那個女神醫可扮作她的丫鬟隨她一同進去。”

現在皇上昏迷之日尚淺,爲了不落口舌,信王也是假惺惺地急着讓太醫替皇上治病,甚至連張皇榜招納江湖上的遊方神醫的法子都提出來了。所以,楚玉進宮探望自是不會被攔下來。

但同時,這也讓言如安更加擔心楚天鳴,信王如此大張旗鼓,無非就是有信心讓楚天鳴再也醒不過來。

只盼着那位女神醫真的有通天醫術吧!

……*……*……

是夜,齊子皓身着夜行衣帶着人去了信王府。

與燕少桓照面的那一刻,他緩緩摘下臉上的面巾,看着被他抱在懷裡衣裳尚還有些凌亂的楚佳媛,眸子幾不可查地微微眯起。看到楚佳媛那張臉,他幾乎就已經知道了燕少桓的齷齪心思。

只是,心裡洶涌,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好久不見了,將一個西貝貨抱在懷裡的感覺怎樣?”

楚佳媛臉上的表情悲憤不已,對齊子皓是又恨又懼。

西貝貨,是什麼意思她再清楚不過了。饒是她不想承認,可這幾日燕少桓伏在她身上的時候的確喊的都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她也知道燕少桓在透過她幻想着另一個女人,時而溫柔時而眼中卻迸發出不甘心的恨意。可她甚至不敢點破,就怕他因此厭惡了她,不肯再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聽了齊子皓譏嘲的話之後,燕少桓臉上神色未變,可握在楚佳媛纖細腰肢上的手卻是明顯地一緊,惹得她低聲痛呼了一聲。

燕少桓將手放開,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只冷冰冰地道:“你先進去吧!”

楚佳媛點點頭,聽話地進了屋子裡,末了還有些擔心地三步一回頭地看了看燕少桓與齊子皓對峙的背影。

燕少桓將身上的外衣繫好,嘴角微勾:“定王殿下,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戰場一別,也有一年的時間了!沒想到你膽子還是如此之大,就不怕我讓你有來無回?”

目光朝四周掃了掃,雖然看不見人影,可光憑氣息,齊子皓便知道這院子附近埋伏了不少高手。可今晚他原就沒想着對燕少桓動手,也篤定燕少桓不敢貿貿然對他出手,因爲這些人即便羣起而攻之,最多隻能讓他受傷,卻要不了他的性命。

這般虧本的打算,燕少桓不會做。因爲他所料不錯的話,這些人已經是燕少桓手中的最後一批力量了,此刻用來對付他,得不償失。

“今晚我來,只是爲了一個人。”齊子皓沉聲道。

燕少桓挑眉,譏誚道:“清清不是已經回到你的身邊了?難道說……你對你口中的那個‘西貝貨’也有了興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拿她來很你換……”清清。

後面的兩個字尚未說出口,燕少桓的身子一閃,快速移動了開去,只見他原本站着的地方,三隻銀針半數沒入地中,全須全尾還泛着幽綠的光芒。

燕少桓的眸子一眯,果然心裡在生氣啊!也是,清清和他在一起好歹待了一個月,讓齊子皓心裡膈應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舌尖有些輕佻地抵着脣瓣,似笑非笑地看着齊子皓:“說吧!是誰?”

“你身邊一名叫冷雨的女下屬!”不管是誰,傷害了清清都要付出代價!冷雨如此,燕少桓亦然,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燕少桓眼中閃過疑惑,葉卿清那日在大街上驚馬爲齊子皓所救的事情他知道,可是卻並不知道是冷雨下的暗手。爲了不被連責同時也顧及到和冷雨這麼些年的情義,冷風選擇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你找她做什麼?”燕少桓謹慎地多問了一句。齊子皓從不會做無謂之事,他可不覺得是因爲這些日子冷雨在葉卿清身邊監視她讓葉卿清習慣了這個“丫鬟”!

齊子皓嘴角勾了勾,三分涼薄七分算計,難得平和地和燕少桓解釋了起來:“那日清清的馬車之所以會出事,便是因爲你身邊的這個冷雨下的手!燕少桓,不得不說,你這個主子做得還是挺失敗的,區區兩個下屬,也敢對着你陽奉陽違!即便沒有我,你也配不上清清,因爲正是你將她置於了這種危險之中,將一個別有心思的女人派到了她身邊,差點兒就要了她的命!”

燕少桓在聽到齊子皓這番不留情面的打臉之後臉色緊繃得厲害,額間青筋鼓跳,雙手負在背後緊握成拳,泛白的骨節幾乎要將拳頭給捏碎。

這種事情,齊子皓沒有必要騙他!

那就是說,葉卿清本來根本就逃不脫他身邊!冷雨和冷風當日已經追到了葉卿清,卻不僅沒有將她帶回來,還暗中對她下手,使得她陰差陽錯地回到了齊子皓身邊!

該死!

“我的人,我自己會處理,不勞定王殿下費心!”齊子皓今晚來根本就不是爲了將冷雨帶走,他只是想讓他親自出手處置冷雨。否則,他不會在這裡和他說這麼多!

可即便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會按照這個套路來。他的手下,只能惟他的命是從!任何敢背叛他、不將他放在眼裡的人他必會以最殘忍的手段待之!處置冷雨,既是爲了泄心裡的私憤,也是殺雞儆猴!

末了,燕少桓放下了一句狠話:“齊子皓,景城這一戰或許是咱們之間的最後一戰了,我們鬥了這麼多年。這一次我,不會再輸給你!”葉卿清終會知道她的選擇是錯的,到最後,她還是會回來他的身邊!

齊子皓聽了這話,甚至連腳下步伐都沒有停頓,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同來信王府的齊東等人上前稟道:“王爺,那些孩子不在信王府裡!”

齊子皓蹙了蹙眉,沉思些許:“派人盯着信王府,孩子不在府裡定然是被他們藏在了外面,密切注意那些時常出入王府的人。”

幾個孩子年紀還小,尤其是言婧琪纔剛剛半歲,信王雖是佔了上風,可現在絕不敢讓他們真的出事,定是會派人好好照料。

而這邊齊子皓離開之後,燕少桓卻是整張臉上再也不掩陰噪之色:“冷冽,將冷風和冷雨帶來花廳見我!”

正要拂袖離開卻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了。

楚佳媛剛剛躲在門後將他們二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也知道燕少桓此番是爲了葉卿清那個女人要去發作那兩個犯了事的下屬。她心裡不甘心,明明她和葉卿清長得那麼像,而且她比葉卿清年紀小,跟着燕少桓的時候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爲何燕少桓卻總要惦記着那個已經嫁過人還生了孩子的女人!

想起這幾日他在牀上一直將她當成別的女人,楚佳媛眼眶微紅,從小養成的驕傲與蠻橫在這一刻展露無餘,:“少桓,我不讓你去,我不准你去!”

燕少桓嗤笑了一聲,轉過身來擡起了她的下巴,手上漸漸用力:“不讓我去?不准我去?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楚佳媛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有一種下一刻下巴就要被捏碎了的感覺,疼痛使得她臉上皺成了一團,眼淚不由自主地肆意橫流。燕少桓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的狼狽樣子,嘴角泛起輕蔑的冷笑。楚佳媛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眼裡沒有溫度、沒有一絲一毫對她的憐惜與愛意。

可是有時候陷進了愛情裡的女人就是那麼傻,明知道對方沒有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卻還是不願退出這個致命的漩渦,甚至將責任完全推到另一個無辜的女人頭上。

被放開之後,楚佳媛依舊不死心地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袖:“燕少桓,葉卿清有什麼好的?她有什麼好的!你已經碰了我,我是信王府的毓秀郡主,我父王是未來的南楚皇帝。你必須娶我,我命令你娶我,我不准你再想着那個賤人!”

葉卿清已經有了齊子皓了,卻還要勾引燕少桓,她該死,該死!

燕少桓直接將袖子扯出,反過身用力地打了楚佳媛一個耳光,說出的話極盡涼薄之能事:“你有什麼資格罵她?娶你?我爲什麼要去娶一個主動貼上來的女人?你是不是忘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主動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勉強過你!自甘下賤的東西!”

聽到楚佳媛侮辱葉卿清,燕少桓覺得刺耳至極,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對着她打了過去。

想他燕少桓也算是少年風流、來往花叢多年,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她對他不屑一顧,而他卻連聽到旁人說她一個不字都會怒上心頭。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報應?

至於即將成爲南楚皇帝的信王?他能捧他上天自然也就能摔他入地!他倒是要看看,究竟能不能有人命令得了他!

楚佳媛跌坐在地上,看着燕少桓大步離開的背影,眼裡水花一片。她死死地咬住脣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眼底的恨意和迷戀卻沒有消退半分。

愛恨交織,也就此註定了她往後大半輩子的悲慘命運……

……*……*……

冷風和冷雨被冷冽帶過來時皆是一臉不明,自從那日因爲葉卿清的事被燕少桓打傷之後他們就一直在信王府裡養傷。

可現在已經深更半夜了,主子爲何突然叫她們過來?

或許是因爲一直有些心虛,過來的路上,冷雨曾好幾次旁敲側擊地想從冷冽那裡打聽到一些什麼,可得到的只是冷冽的沉默和冷臉,這也使得她心裡的不安逐漸加濃。

“屬下見過主子!”

“起來吧!”

擡眼朝燕少桓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他投視過來的視線。那凜冽的壓迫感使得冷雨感覺脖間一緊,一股濃重的窒息之感奔涌而來,宛若被一隻鐵掌緊緊地扼住了咽喉一般。

她下意識地趕緊將視線挪開,試探着道:“不知主子喚屬下等過來有何事?”

燕少桓將她細微的異樣收在眼底,輕笑了一聲,問向冷風:“離開天水宮幾年,可還記得當初宮裡是如何對待背主的叛徒的?”

冷風擡眼,不明白燕少桓爲何突然會有此一問,但還是遵從命令地一字一句道:“以錯骨之術廢其武功,情節嚴重者,再挑斷其四肢經脈,更爲甚者,削其耳鼻、剜雙眼,置於大街之上。”

聽着冷風的話,冷雨身子隱隱顫抖,明明是數九寒冬,卻感覺額頭上漸漸沁出了冷汗。

天水宮的刑罰,每一個在宮裡待過的人想必都是畢生難忘。就拿背主的刑罰來說,單就錯骨之術幾乎就可去了半條性命,更遑論再加上後面兩條。

燕少桓勾脣:“記得就好!”

隨後,看着在一旁擡袖拭汗的冷雨,眼神陡然變得冰寒陰厲:“來人,廢去冷風、冷雨的武功,再將冷雨處以至上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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