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4章 可憐的女人（三更）
女人焦急的喊道，也急得面紅耳赤，眼淚也滾滾下來了。
一點都不像弄虛作假，完完全全是一個母親的最真實的反應。
楊若晴和駱風棠看着面前這婦人的反應，面面相覷。
楊若晴依舊緊緊抱着懷裡的孩子，也完全是一個母親最真實的反應，一臉的戒備而且充滿了敵意。
駱風棠看了眼這二人，出聲道：“這樣吧，這孩子現在還發着燒，我們先去岸上里正家，咱先把孩子的燒退下來，再說其他的。”
河口村裡正家。
裡面的屋子裡，里正的婆娘和那個漁民的女人一塊兒留在屋子裡照看那個帶回來的孩子。
堂屋裡，楊若晴一臉沮喪的坐在桌邊。
“長得這麼想象，怎麼會不是辰兒呢？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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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跟傻了似的，坐在那裡喃喃着道。
“屋裡那個叫大志的孩子，的的確確是酒鬼和這女人生的，”
“我身上那個狼頭印記，半點都沒褪色，辰兒的那個，也一樣，我們這族印，是要伴隨終身的。”
“因爲那男人最喜歡酗酒，喝醉了就打老婆孩子。”
“哎，這女人，真是又可憐，又可敬啊！”楊若晴忍不住感慨了聲。
“晴兒，不哭了，不哭了啊，”駱風棠看到楊若晴哭了，整個人都慌了，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真是那樣，那裡面那孩子，可能還是咱辰兒啊，可不能跟咱的親生兒子錯過了啊！”
“方纔我跟里正大哥談過了，這一對漁民夫婦，是半個月前從上流下來的。”左君墨接着道。
這話，是用來給她打氣的，同樣，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啊。
這短短的一個時辰，經歷了從極度的欣喜，到失望，
雖然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事情真正發生時，還是有些回過神來。
“酒鬼也打算送兩個出去，估計是酒鬼女人拼死攔着，纔沒有送出去。”
“晴兒，接受現實吧，裡面的那個孩子，只是剛好跟咱兒子長得很相似罷了，並不是我們的辰兒。”他道。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終有一天能找到辰兒的，你振作一點！”
“今年回來，這個叫做大志的孩子，剛好一歲零七個月，跟辰兒，年歲相仿……”
“以前的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那一支船隊都會經過河口村這塊，”
楊若晴抓住駱風棠的手，再次道。
她留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最堅強的。
眼底，卻是堆不下的心疼。
……
楊若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聽完他說的這些話，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這也是她老是捱打的原因吧，至少在咱河口村待的這些時日，隔一天就要打一頓。”里正道。
里正道：“是的，他們這些揚州來的跑船的，一家子都在水上過，撈一頓算一頓的，又沒田又沒地的，懷上了就生下來。”
面前，聽到楊若晴的話，駱風棠皺緊了眉。
認識這麼久，從沒見她像現在這般過。
“去年開春的時候，他們也是打從河口村前面的大河裡經過，那個時候，這女人剛好懷着身孕，在牀上生孩子，趕上難產。”
“我看酒鬼他們一家，那一大窩孩子，都是他們夫婦兩個生的？”她又問。
“只要咱不放棄，前面九十九個都是假的，只要最後面一個是真的，就行了。”
“辰兒和大志，長得如此相似，出生的月份，又也同月，實在是巧啊！”她道。
她趴到了他的肩膀上，再也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駱風棠坐在她的身側，擡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楊若晴蹙緊了眉眼，片刻後，她突然又道：“你說，有沒有可能，辰兒屁股上那塊狼頭印痕，在這一年多的日子裡洗澡給洗沒了？”
“這只是一個開端，往後，搞不好咱還要遇到許多類似於今日的事情的。”
“晴兒，別這樣，記住來之前咱說過的話，”他沉聲道。
“他們跟邊上其他幾條漁船上的夫婦們，聽說都是一個地方過來的，老家在揚州，世世代代都是靠着一條船在水上。”
“在這裡短暫逗留半個多月，然後再往東，一路回揚州。”
那邊，里正和左君墨商談完了事情，也來到了駱風棠和楊若晴這邊。
“大家夥兒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只知道她男人，跟他們一個船隊裡的人都喊他酒鬼。”
她坐直了身形，擡手抹去臉上的水花，接着問站在左君墨身旁的河口村裡正。
“聽說啊，他們一起的其他漁民夫婦生的孩子不必他們少，不過好多因爲養不活，都是沿途送。”
“還是河口村的一個穩婆過去幫忙的，這才大人孩子平安，就是大志這個孩子。”
就像當初拓跋嫺烙印在駱風棠身上的那個狼頭圖紋一樣。
“嗚嗚嗚……”
這會子，應該是當真被傷心到了吧？左君墨暗暗的嘆了口氣。
“傻晴兒，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莫要自欺欺人了。”他沉聲勸道。
聽完左君墨的這番話，楊若晴忘記了哭泣。
拓跋嫺當時很是感動，當真在辰兒屁股上烙了個印。
“晴兒，莫難過了，正如風棠老弟說的那般，只要不放棄，必定會找到的。”左君墨道。
“咱接着找，咱活着一天，就找一天，”
爲了照顧婆婆拓跋嫺的感受，也算是對她這個祖母的敬重，兩口子想讓拓跋嫺爲辰兒打上一個屬於大遼皇室拓跋一族的族印。
這些，她心裡其實都清楚。
只是，有時候，當然在經歷了希望和失望之後，會下意識去自我欺騙。
也明白沒有狼頭印痕的，就不會是辰兒。
當初辰兒生下來第三天的時候，楊若晴和駱風棠兩口子商議了下。
回想之前她揹着一個，抱着一個，在河岸邊狂奔的情景。
楊若晴越發覺得這女人，作爲一個母親，當真不容易啊！
“楊姑娘你說對了，可不就是嘛，那個酒鬼啊，聽他們一夥的人說，最是懶惰。”
“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這女人帶着一窩的孩子，也實在是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