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4章 不好辦
清潩河。
河面上，韓飛魚目光所到之處，數量頗多的船帆一點點的增大，隨着時間的推移，宛若從河面上躍起一般，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有生機。
此時，遠處的景物，已經可以看清楚了。
那是幾十艘戰船，大的戰船跟韓飛魚的飛魚號差不多大，也是類似福船的型式。
只是船身上放置着不止一門大炮。
最前面的一艘是旗艦，不僅規格最大，上面的大炮的數量也是最多的。
有十幾名水軍打扮的男子，正站在船頭。
隨着水軍距離他們越來越近，駱風棠和韓飛魚都已經看清楚前方旗艦甲板上站着的人。
爲首的那名軍士，身穿正式的水軍衣服。
韓飛魚說出一番道理來。
韓飛魚問道。
駱風棠道。
只有揮動着旗子，兩邊才能看清楚對方的意思。
韓飛魚擡手，隨後，附近的幫衆開始揮舞旗子。
河面上霧氣很淡，但即使能看清楚對面之人的長相，還是需要對一下旗語纔可以。
天門關在清潩河的中游位置，兩側都是如刀削一般的懸崖峭壁，在懸崖上刻着一些古人的詩句，都是些名人刻錄的，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天門關”這三個大字了。
“還能怎樣，民不聊生而已。”
最新的旗語，駱風棠也是能看得懂的。
帶着重重心事，船隊在數日過後，來到了天門關外。
“看來宜州之事，不好辦……”
盧戰龍腰間佩戴的短劍，另一側腰帶上面掛着皮套子，裡面放置的正是最新式的火銃。
“不急，先見機行事，等我瞭解了宜州的人事再說。”
駱風棠眼力極好，一般他見過的人很難忘記。
“盧戰龍還有戰鬥任務，這清潩河，還有匪患？”
任何人從出生來到這個世間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公平了。
這種火銃，威力比普通兵士手裡的要弱上一些，但優點是火銃的精度很高，在倉促之下，能迅速的擊中目標。
“自然是有的，清潩河一路往東南前方播州，其間連接的水道足有數百道，那些潛藏在裡面的水匪們，不敢正面跟大齊水軍對抗，他們早已經化整爲零，用的都是小船，速來速走。”韓飛魚緩緩道。
要是五年前或許還有可能，但現在怎麼可能？
水軍終究跟陸上的軍人不一樣。
在此之前，駱風棠也知道這天下土地兼併，豪強們做大，百姓困苦，畢竟他出身自鄉土，但這些年不是在京城，就是在軍中，就連去老家的時間都不多，對於別的郡困苦瞭解還是極少的。
但他並不認爲，這年頭還會有水匪。
而想要滅掉楊氏，第一件大事就是處理好宜州之事，務必練出一部新兵來。
“侯爺，宜州之事，五郎囑咐過我，叫我要配合侯爺辦事，不是我能做些什麼？”
水軍的對攻，是以船隻爲主的，除了接舷戰以外，一般不需要水卒們進行近戰。
水上交流，因爲距離的緣故，一般來說，聲音基本上很難聽見，所以一般使用的是旗語。
駱風棠想要了解的是這個，至於水匪們怎麼行事作風，以他對軍事上的瞭解，打游擊是水匪們的必然選擇。
韓飛魚道。
“爲何還會有水匪？”
駱風棠望着前方險要的地勢，說起他聽說的一個傳聞。
即使韓飛魚有再多的不忿，明晃晃的事實也擺在她的面前，這世上本就不存在有絕對的公平。
“京城那邊的百姓，現在得了海運興旺的好處，日子好過也實屬應當，即使如此，依舊有窮困潦倒，乃至於淪落成乞丐的百姓，更何況宜州呢。”
到此，駱風棠已經看出，宜州之事，已經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好的，也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問題。
“怎會民不聊生？朝廷不是減免了稅賦嗎？我看京城的百姓，日子都好過許多……”駱風棠皺眉。
駱風棠道。
“既然宜州這邊已然民不聊生，這兩人看來多少都是有點問題的，等到了宜州，我會繼續觀察這兩人。”
由此，水軍的服飾也就不可能跟陸地上的甲士一樣，都是嚴密保護周身的鎧甲。
“傳說這裡魚兒越過天門關，就能化身爲龍。”
難道這五年來，皇帝的政策，盡數沒了用處嗎？
而是兵部給他們這些有職位的將領們特意配置的火銃了。
而前方的水軍統領，正是盧戰龍。
韓飛魚嘆了口氣，給了駱風棠最壞的答案。
駱風棠總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天潢貴胄，他出生農村，打小以獵人爲生，經歷的苦實在是太多了，底層百姓們的想法，都是明白的。
“我指的是普通百姓，那些生來就是天潢貴胄之人，就不在此列了。”
“百姓們總希望有一步登天之事，但世上事，都是人做出來的，每一步都事在人爲，一步登天那是幻想，不可能實現。”
“京城是京城，宜州是宜州，兩地自是不同的。”
隨後，旗艦從飛魚號旁邊擦身而過，並未停留，水軍之中有兩艘戰艦脫離了隊伍，跟在飛魚號的兩側。
駱風棠看懂了旗語，但卻很驚愕。
“這也怪不得百姓，百姓們想法總是美好的，而你我，其實也是百姓。”
水賊們不可能憑空出現，明知道朝廷有着強大水軍，還想要做水賊的，基本上都是被逼到無路可退，不得不拼命找出一條生路出來。
現在他最犀利的武器，已經不是他隨身配置的短劍了。
“宜州郡守是萬一仁，軍鎮方面主要是虎威將軍楊虎臣主持，頭面人物還有幾位，但都比不上這兩位。”
傳聞荒誕不假，但百姓們既然相傳，也自有它的道理所在。
這是公事，她已經交待了商會，暫時交接了首尾，這段時間，她配合駱風棠，防止他無人可用。
“宜州這邊豪強鄉紳們，可不管百姓日子怎麼過，他們只管自家好過，這也是播州楊氏逐漸做大的緣由之一。”
“侯爺前來，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了。”
韓飛魚道。
“會來接我的。”
駱風棠將目光投向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