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山林,冷冷的山風起來,讓雲思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今日穿的衣服本也不算單薄,可是在這清冷的黃昏,還是抵禦不住寒意。
她發現抱着的班羿翰就好像一個移動的大火爐一樣,兩人緊緊貼合的部位,無比的溫暖,讓她忍不住把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更多一些。
班羿翰發現身後的人從之前的僵硬已經慢慢變得柔軟起來,讓他的心情更加的愉悅,腳上的步子也更加的輕盈起來。本來想慢慢走的,可是卻意識到她的身體似乎在慢慢的變涼。
“冷嗎?”他說着就把她放下來,脫下自己的外套,也不由得她拒絕,馬上就把衣服給她披上,裹緊,繫上帶子。
“不不……”她拒絕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可是畢竟真的是太冷了,讓她的拒絕也現在那麼蒼白無力,在半推半就之間,她就被充滿他身上味道的衣服包裹着,她的臉紅彤彤的,身上很是暖和了。
“上來。”他的鼻頭已經出現了絲絲汗珠,卻還是繼續蹲在她的身上,喊道。
她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這樣的情況出現過很多次了,這樣的場景總是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她微微蹙眉,難道說這些場景都在夢裡面經歷過嗎?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熟悉感?
“怎麼了?上來。”他微微側頭催促着,儘管這路不長,可是山林一到下午就起風,她穿得這樣單薄,就算是披着他的衣服,也不能完全杜絕,萬一冷病了怎麼辦?
雲思米猛然被驚醒,帶着複雜的心情,又一次趴在他的背上。
她軟軟的身體,與他的不同,那緊緊貼合的部分,讓他能想象出撫摸時的美好。他的下身忽然一陣酥麻,讓他不敢再細想,生怕自己會出醜。
好在他用上了輕功,只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山下。
他還捨不得揹着她的感覺,久久都願意放手。
“放我到馬車那邊。”雲思米本來以爲他是要看看有沒有人,可是他卻是站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她身披着他的外套,要是被人看了去,怎麼也說不清了。她把臉埋在他的身後,就算她是鴕鳥的心裡吧,不露臉,別人就不知道她是誰了。
班羿翰知道,他邁開了步子,直接就把人帶到了馬車裡,連着他一起,一塊進入了馬車。
沒有了外面的山風,雲思米一下就暖和起來了,她想解開他的衣服還給他,卻被制止了。
“你還是披着,萬一着涼了呢?我常年習武,對於這樣的環境已經很適應了。”他和用雲思米在在同一側的兩頭,看着她跪坐在離自己一臂的距離,就想把人直接就撈過來。
“天兒他們呢?”興許是他們走的快,都沒有見着天兒他們。雲思米奇怪的問。
“估計是還有一段時間,既然天色已經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班羿翰自然是沒有說,他早早就吩咐了人另外駕來一輛馬車,把人給拉走了。
“啊?”雲思米驚詫了,這樣就丟下自己的兒子,真的好嗎?很顯然她不想贊同班羿翰的話,於是說道:“我們還是等等吧。”
“姑娘,小少爺已經回府裡去了,讓小的在這裡等着你們。”車伕在外面恭敬的說道。
原來已經回去了……雲思米看了看班羿翰,卻覺得這些似乎就是他安排好的一樣。難道是要和她單獨相處?看他那個架勢,好似也不會騎馬了,這是要和他在一個狹小的馬車裡?
她的臉忽然紅了,人也往邊上坐了些,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回去吧。”
班羿翰沒有異議,就讓車伕駕車離開。
“你不到外面騎馬?”她的心裡很緊張,可是還是假裝無意的說道。
班羿翰伸了伸自己的長腿,笑着說道:“今天有些累了。”
至於爲何而累,就讓雲思米不難想到就是揹着她走回來的吧。她小聲的嘀咕道:“我那麼輕的。”
他的嘴角越來越大,一伸手就拉住她的,那柔軟的小手只是摸着,就讓他的心裡歡喜上半天。
她略有掙扎,力度卻嫌小,最後還是任由着他去了。只是此時,她心中盤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你……”她一開口,也不知怎麼嗓子那麼沙啞,還要清了清嗓子才能正常說話,“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他細細的捏着她的手,柔弱好似無骨的感覺,讓他更加捨不得放手。
“我過幾天想去白雲村,只是現在我出去也不方便,只是想着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幫我找一個可靠的車伕。帶我去。”雲思米其實沒有收回手,未嘗沒有用美人計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把臉撇一邊,也不敢看着他。
白雲村?他的眼眸忽然黑沉下來,手上也不自覺的用勁,急急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對於班羿翰的焦急,雲思米很是奇怪的道:“我是忘記什麼了嗎?”
班羿翰看着雲思米那種充滿疑惑的臉,卻是知道她沒有想起任何關於他的事情,但是爲什麼卻偏偏要去白雲村呢?哪裡是她生長的地方,也是她嫁給他的地方。那裡有着他們很多的回憶,本來他還以爲她要去那裡,就是爲了要想起什麼……看來,是他想多了。
他的心裡充溢着苦澀,最後,他只能無奈的說道:“不知道。我只是以爲你忽然說那個地方,是不是對那個地方有什麼印象呢?”
雲思米儘管覺得很奇怪,可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的心都已經被“回去”這個詞佔滿了,自然也專心去追究班羿翰口中的“想起什麼”。其實她也是把班羿翰當成自己人一般,想着還是需要他幫忙,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隱瞞。只是在說的時候,只是說自己和姐妹在郊外的時候,遇着了一個神秘的白髮人,讓她去白雲村。
“他讓你去,你就去?”班羿翰覺得不信,如果是大街上忽然來這麼一個人的話,那還不直接就當成有病的人處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