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要學醫的話，就不會再去書院待着了，到時候就虎子一個人住在府城，她也不放心。
阿楸阿楠跟着，正好也能保護他了。
趙明暄面上仍舊不顯，還面色凝重的朝着錦繡確認了一下。
“真順他的意了？你要是不想他去，那就不許，你放心，有我在，他翻不了天。”
說着，還把袖子往上擼了一把，看的虎子急忙往後跳了幾步，鬆開了錦繡的胳膊。
“爹！”
這還是親爹嗎？
他娘都沒有說什麼了，他難道不應該支持自己嗎？
錦繡見狀，急忙用手護住了虎子，朝着趙明暄就瞪了一眼。
“你敢打我兒子試試！”
趙明暄急忙收回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敢，我哪敢啊。”
“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他想去，正合你意。算了，兒大不由娘，想去就去吧，只是先把本事練好了再說，去不去等到兩年後從你爹手下過招後再說。”
虎子忙不迭的點頭，整張臉上都是明媚笑意，看的錦繡和趙明暄齊齊欣慰起來。
這還是小惜走後，這孩子第一次這麼開心吶。
可有人卻不開心了。
這人就是吳氏。
“你這傻小子，那是什麼好地方嗎？你這是純心不想讓我老婆子過幾天舒心日子啊，年輕的時候送你爺爺去從軍，再後來就是送你爹，過兩年又要送你……不去不行嗎？不去拼那個命，就不能爲老百姓盡心了嗎？”
吳氏這一輩子，從出嫁那日起，這心提着的時候就比放下的時候多。
說真的，她是真不願家裡的任何一個孩子再去從軍。
那可真是把命懸在褲腰帶上去博前程，運氣好，的確可以爲家族帶來好處，可要是運氣不好……
“奶奶，就是因爲我爺爺和我爹都是當兵的，我才更要去軍營。不管是爺爺，還是我親祖父，其實都是有遺憾的，我爹呢，爲了我娘，他放下了那些事情，可他心裡也未嘗沒有遺憾。但是他有我娘，他就應該好好陪着我娘了，那麼這一份遺憾，索性由我來承擔好了。”
以他一人之力，去完成家裡三個人的遺憾，也算是他們家族的傳承，不管是趙家還是楚家，他都能替代了。
而且他是真的喜歡，絲毫沒有勉強。
“胡說八道！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兒，也不是你的責任，你承擔個什麼？虎子，聽話，就在書院裡好好唸書，將來考個狀元進士啥的，跟你四叔和三哥一樣，也是可以光耀門楣，光宗耀祖的。咱不用命去拼，成嗎？”
虎子抿脣，不知道該怎麼勸吳氏了。
這個奶奶有多疼他，他從小就知道的。
想當初爹爹出征的時候，比娘哭得還多的人就是奶奶了，他是真的狠不下心來拒絕她。
可是他又不想放棄自己的想法。
一時之間，他不禁爲難起來。
吳氏看着他的樣子，眸光閃爍，隱約可見水光。
“虎子……”
趙長青一伸手，將她的肩頭一把攬住，朝自己的懷中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