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對你爺爺多好啊，一輩子不離不棄，哪怕是他斷了手，還帶着拖油瓶回來，我都全盤接收了，對嗎？”
趙雲嶺訥訥點了點頭，“嗯。”
“那你覺得於氏對你不好嗎？”
趙雲嶺皺了皺眉，“不存在不好吧，男人養家，女人主內不是很正常嗎？我們跟爺爺奶奶不一樣，我們不過是你情我願的將就……”
吳氏聽着他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三郎，你每次出門回家，於氏臉上高興嗎？你每次去妾室房裡的時候，於氏表情高興嗎？還有你們每次敦倫的時候，於氏是無動於衷的多，還是享受的多？”
“每次回家，她好像都笑着的，倒是去妾室房裡，她有些不高興，不過那不是出自於女人的嫉妒心嗎？”
很多夫人不是都那樣嗎？
“那你覺得如果她不在意你，她憑什麼嫉妒一個妾？你承諾過，妾絕不會威脅到她的地位，而且你對她也很大方，她爲什麼嫉妒？她是你的正妻，用得着嫉妒一個妾嗎？”
“那是爲什麼？”
“因爲她在意你，就好像我在意你爺爺，你三嬸兒在意你三叔，你娘在意你爹，你四叔在意你四嬸兒，這纔是一樣的。不信你去問問，還有你的姐姐妹妹們，你去問問隨便哪一個，要是有人敢覬覦她們的男人，看她們想怎麼辦？”
這一刻，趙雲嶺忽然覺得原本一片清明的腦子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的倒塌，也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破土。
“那奶奶你呢？要是爺爺當初真的……你會怎麼做？”
“和離！他愛找誰找誰過，我帶着兒子過，反正他不在家那麼多年，我也把你爹養大了。”
“……”
“好了，話說再多都要靠你自己去體會，去休息一下吧。明兒一早，去把你媳婦給接回來。”
趙雲嶺搖搖頭，正想說等爺爺的葬禮結束之後再去，就看到吳氏擺了擺手。
“不要犟，三郎，奶奶也有一句話送給你，珍惜眼前人，莫待人沒了，你纔來後悔。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也替你那兩個孩子想想吧。”
但願，但願於氏的心還沒被你傷透，還在原地等你。
不然的話，三郎，以後的你，有的是苦果吃。
*
傍晚，一家人圍在一起替趙長青守着靈堂，時不時的，有村子裡的人過來坐一坐，陪着他們說說話。
年紀大了，趙長春和錢氏也離開了趙明晟夫妻，帶着最大的兩個孫子孫女回到了村子裡。
趙長青去世，倆口子幾乎天天過來陪着趙明暄一家一起守靈。
趙明晟跟着趙明暉當了幾年師爺，本身又有秀才身份在身，後來跟着趙明暉立了幾次功，便被蕭景璃破格提拔，如今也已經混到了一府知州的位置上。
趙長春和錢氏覺得走在路上都面上光溜了不少，兒媳婦當年出的那件事也被人淡忘了，他們回到村子裡，大家都十分恭敬和愛戴。
日子倒也好過。
趙長春回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陪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一塊兒養老。
沒想到他回來還不到一年，趙長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