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救人之策

路未霜一招出手之後,葉清玄當場認輸,令其無法痛下殺手。

同時,葉清玄的舉動,也給他的身份戴上了護身符,更令其地位佔時穩定了下來。

如果與北冥無敵比武,輸贏難料,可一旦輸了,自己這個神策府的總指揮使是完全沒戲了,但輸給了路未霜,臉面保存,這個指揮同知的官職也保留了下來。

救醒了皇甫泰信之後,卓惠梵當場宣佈,繼續之前的賭約,以抓住最近弄得洛都城人心惶惶的採花賊爲任務,以十天爲期限,決定最後神策府總指揮使的人選。

夜宴重開,酒席重上。

卓惠梵妙目掃過,笑盈盈道:“帥少俠,北冥兄,這段時間內,神策府也要配合鳳儀閣,堤防南朝叛逆,直到處斬鍾離尚賢爲止哦!”

“是。”北冥無敵鄭重答話。

葉清玄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同時道:“此爲末將職責所在,自然不敢怠慢。”接着一轉身,對着皇甫泰信一拱手,道:“末將身有不適,還請先行離席一步。”

葉清玄故意不給卓惠梵臉色,衆人面前向自己請奏,真是大漲臉面,皇甫泰信心頭得意,卻是轉頭看了看卓惠梵,見其舉杯與路未霜對飲,看都不看這邊一眼,於是尷尬一笑,淡淡道:“既然帥將軍身體不適,那便請回去靜養吧。”

“謝陛下恩准。”葉清玄離席而起,只是朝着路未霜一拱手,轉身飄然而去。

現場除了皇甫泰信和路未霜之外,天下羣雄竟是沒有絲毫地位,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冷哼不滿之聲羣起,但葉清玄有何曾在乎。

**********

夜色昏暗,靜無一人。

距離處斬鍾離尚賢所在的十字街頭五里之外,一家普通的民宅院落之中,葉清玄神色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是朝着屋裡探頭探腦。

一身厚重鎧甲的晁狂徒靜靜站在院門口,權作護衛。

吱呀!

葉清玄還是忍耐不住,推開窗戶,朝屋內問道:“怎麼樣了?到哪了?”

“少他孃的在這跟我催命!有本事你自己來!”

屋內一條木板凳上,一個老猴一樣的小老頭正蹲在上面,“吧嗒吧嗒”地抽着旱菸。

那人看來非常老,臉皮都皺了起來,身材矮小,葉清玄難得一臉諂媚,打開窗戶之際,剛好一陣風吹來,吹得那菸袋鍋子一陣火屑四飛,煞是好看。

“狗日的,我的‘醉仙草’!”小老頭原地一蹦,轉了一百八十度,屁股衝着葉清玄,低聲罵道:“小兔崽子快關窗戶,老頭子就這麼一綹寶貝了!”

葉清玄連忙從窗戶縫溜了進來,看了一眼地面上水缸般大小、深不見底的地道,笑嘻嘻地湊了上來,諂媚道:“百里爺爺,快點告訴我,進程如何了唄?”

這能夠讓葉清玄舔着臉哄着的小老頭,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盜聖”百里無及。

百里無及回身一笑,褶子擠成一團,道:“放心,有我和那個土行孫在此,今天晚上就給你弄個明白。不過說起來,你這計策倒是不錯,果然是個小猴精。只不過這最後一環……”

葉清玄微微一笑,自信道:“放心,人選我已經選好了,天亮前就給你送來。”

百里無及大拇指往後一點,身後一個正繡花的大男人頭也不擡,淡淡道:“放心,只要給我六個時辰,別說像個七八分,就算他爹來了,一眼也認不出他這兒子是假的。”

這繡花的爺們也不是外人,乃是“天下第一奇人”藏花先生。

此時的藏花手裡拿的不是布,秀得也不是花,銀針上下飛舞,竟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緩緩成型的,竟是一張人臉,五官清晰可見,正是沒了毛髮的鐘離尚賢。

葉清玄之前向福公公請求的事情,一共兩件,一是找一個挖地洞的高手,另一個則是找個會動整形手術的高手。

福公公不愧是凌雲宮的,只是一晚上,就把挖洞和整形的祖宗給找了來,正是百里無及和藏花先生。

這二位恰巧一直都在凌雲宮中靜養傷勢。

藏花先生是多年的舊疾,當年被青華帝君算計,差點沒了小命,更因此成了植物人,後來雖然被葉清玄和浣葉先生聯手救醒,但傷勢一直都沒痊癒,故而在凌雲宮中休養。

而百里無及多年消失無蹤,原因就是調查魔門秘辛的時候,意外被羅破敵發現,結果中了半掌,受了重傷,一直在凌雲宮中養病,這個消息便是自己的徒弟都沒告訴,就是怕被人發覺,給凌雲宮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葉清玄的計策很簡單,就是偷樑換柱。

利用他神策府的身份,挖一條直達法場的地道,一直到達鍾離尚賢的腳下,在最後關頭,製造點混亂,將人偷偷換下,玩當年韋小寶救茅十八那一套,希望可以瞞天過海,救出鍾離尚賢。

所有的安排都很容易做到,唯獨就是替換鍾離尚賢的人選。

五里長的地道,如果僅僅是依靠地道發動突襲,在衆多天絕面前想要救出鍾離尚賢無異於天方夜譚,所以偷樑換柱是最好的辦法,而要想這個計策成功,不被發覺的地道是一個關鍵,而絕對像鍾離尚賢的那個替身,也是重中之重。

這個人選,必須是要死在刑場上的。

既然葉清玄說有了人選,百里無及也就沒有深問。

如果是個無辜受害者,哪怕是神策府大牢裡的死囚,都會讓百里無及這個老頭心裡不舒服。

百里無及挖地道,藏花先生爲替代者整容。

這就是現在葉清玄必須完成的任務。

看着葉清玄在洞口探頭探腦,百里無及嗤聲冷笑,道:“猴急什麼,有我在你還不放心?”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地道內響起,毫不掩藏怒火,嘲諷道:“你叭叭個屁,地道是我挖的,你在這裝什麼龜蛋!”

聲音一落,一個嘴脣上留着兩撇老鼠尾巴似的鬍鬚、大禿腦殼後邊留着兔尾巴一樣小辮的老頭突然從地道內竄了出來,落地後身高竟然比百里無及還矮,是個不及葉清玄身高一半的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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