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窗邊站了多久,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風禹安一驚,從臆想收回神思。
她眼神一冷,沉聲質問道,“誰?”
“是我。”門外傳來千夜的聲音。
風禹安腦子裡緊緊繃着的弦,稍微鬆懈了幾分。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把所有情緒都收斂起來。
轉身,她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門外,千夜看了她一眼,掀脣道,“我們該走了。”
風禹安點了點頭,“好。”
她抓過衣架的外套,跟着他出了門。
盯着千夜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風禹安糾結了許久,低聲問道,“千夜,這次我們的行動能退後兩小時嗎?”
千夜聞言,不由停下腳步,一臉疑惑地望着她,“怎麼了?”
風禹安臉表情微微一凝,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沒什麼,是感覺肚子有點不太舒服,我怕等會兒影響行動。”
千夜視線掃過她的腹部,眉峰擰了擰,“你如果實在不舒服,可以留在這裡,今晚不去了。”
風禹安猶豫了兩秒鐘,又把手從肚子移開,“我還能堅持,沒關係的。”
千夜原本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見她這麼說,便轉身繼續往前走。
等出了旅館,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風禹安臉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們呢?”
千夜淡淡回道,“他們先走了,我們這次是分開行動的。人太多,目標太大,反而會引人注目。”
風禹安也沒有多說,只覺得心裡更加不安了,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過,她已經想到了,如果到時候警方的人想抓他們,她可以讓其他兄弟先撤,自己留下做掩護。
既然沒有辦法避免,這大概是能把傷害降到最低的唯一辦法。
如此一想,她心底沉甸甸的負罪感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風禹安深深呼了一口氣,坐千夜租來的一輛小吉普車,朝着交易地點駛去。吉普七拐八繞地進了一條三米多寬的巷子,在確定後面沒有任何可疑的車輛跟着後,他們又行駛了十多分鐘,在媚公河邊停了下來。
風禹安下車後,看到停在岸邊的快艇知道他們這是要走水路了。
難怪佐梟對這次行動那麼有信心,千夜此人辦事真的很謹慎可靠。
等了快艇,風禹安見千夜坐在駕駛位,出聲問道,“你還會開快艇?”
千夜對她的視線,難得地以開玩笑的語氣回道,“反正你會游泳,萬一掉下去,也能自救。”
風禹安愣了兩秒鐘,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也輕鬆了不少,“看來學會游泳真的很有必要。”
千夜也勾了勾脣,淡淡提醒道,“坐穩了。”
話音剛落,快艇發動了,‘突突突’地沿河道向前駛去。
夜晚的風夾着溼氣撲面而來,把風禹安的長髮都吹得飄了起來。
身後,留下很長的一道浪花。
快艇大約行駛了近二十分鐘,他們停在了個類似碼頭的地,然後了岸。
這個地方人煙稀少,等沿着坡道往走,入眼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不過應該很少有人來,還沒進去,有一種荒涼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