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敬賢在看清楚她臉的那一刻，手臂一個哆嗦，竟差點兒連槍都握不住！
只見趴在地的人眼裡滿滿都是淚水，望向他的表情是近乎痛心疾首的失望與難以接受。
聶敬賢在對風禹安那雙漂亮的杏眸時，只感覺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凝固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趴在地的這個人，不是他的女兒又是誰？
“安、安？”
當從他口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風禹安只覺得心裡有一處地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坍塌！
很快變成了一抹廢墟，而她心底原本對父親的想念與敬佩在這一刻，也灰飛煙滅了！
風禹安眼底的淚水還在不停地往外流，可是她卻咬緊牙關，慢慢地扶着棺材從地站了起來。
她看向眼前年男人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甚至是像在看仇人。
她的眼底血紅一片，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利刃，只怕聶敬賢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
他見風禹安一句話也不說，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再次開口道，“安安，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禹安又盯了他好片刻，才突然輕笑一聲，緩緩出聲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聶敬賢先生？”
聶敬賢渾身猛地一僵，臉的神色變了幾變，許久之後，才動了動脣，再次出聲，“你都知道了？”
風禹安嗤笑一聲，眼角的淚水還在肆無忌憚地往下淌，“如果不是我誤打誤撞來到這裡，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
她曾經那麼敬佩愛戴的好爸爸，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道最讓人痛恨的大佬！
她曾經以爲是佐梟殺死了自己的爸爸，爲了替他報仇，她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犧牲自己去做臥底，也想要找回他！
可是，結果呢？
結果她像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一個一無事處的傻子！她所做的一切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當初她犧牲了她最美好的三年，犧牲了她身爲女孩最寶貴的東西，是爲了找到他！
此時此刻，當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
他活着，倒還不如死了乾淨！
至少，如果他是真的死了，那也算是爲了人民爲了正義而英勇犧牲！
可現在呢？
這樣的結果算什麼？
她對他來說，又算什麼？
聶敬賢動了動脣，語氣沉重地開口道，“安安，我知道你可能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沒有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慢慢去適應。如你所見，我還活着。”
“不！”風禹安擡起赤紅的雙眼，用力瞪着他，“你確實還活着，可是我的爸爸已經死了！風晉弈風警官，他早已經死了！在四年前的那場任務，他壯烈地犧牲了！”
聶敬賢聽到這話，臉的表情不由僵了一下，“安安，你聽我說……”
風禹安擡起雙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什麼也不想聽！別想騙我說什麼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是三歲孩子，你作爲警局的頭號目標人物，你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