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雪心裡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神神鬼鬼的,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那麼爲什麼媽媽去世那麼多年,都不曾來看過她一眼?
此時,一陣寒光襲來,她冷得直打哆嗦,雙手將外套裹緊了一些,拿着手電筒慢慢地朝着那樹大棵走去。
在臥室裡看這個地方,跟半夜裡身臨其境的走過來,那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她是光着腳穿着拖鞋,風涼嗖嗖的,她能感覺到有腳踝處明顯的涼意,突然有什麼東西躥出來,貼着她的腳飛快地逃走,她嚇了一跳,手裡的手電筒也掉到了地上,趕緊彎下腰撿起來。
這纔看到清楚是一隻老鼠躥到了草叢之中,長吁了一口氣,一隻按着自己的‘胸’口。
不一會,她便走到了湖邊,在手電光束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湖面上那微微‘蕩’漾的水‘波’,明明已經沒有風了,可是湖面上的水卻在‘蕩’漾,樹枝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站在湖邊,用手電筒在附近搜索着,很快,她發現湖邊的地面比較‘潮’溼,正因爲這些泥土比較溼,所以上面有一圈明顯的車輪印,這應該是白天憐心推着念念的嬰兒車留下來的痕跡。
車輪到這棵大樹底下就停止了,除了車輪印,嬰兒車附近還有腳步,這腳印非常整齊,而且只有一對,應該是憐心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腳印了。
唐清雪默默地在這裡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拿着手電筒四處照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小孩子的身影,難道是她眼‘花’了?
怔了一會,她再次意識到了那奇怪的感覺,慢慢地擡起頭,朝着建築物的樓上看過去,果然,有一道身影在三樓的窗子旁邊看着她。
她這便匆匆地跑了進來,推開大‘門’走進來,然後直接朝着三樓跑去。
這個人太詭異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覺,站在樓上看着她,這怎麼回事?
她走到二樓的盡頭,在與三樓‘交’界的樓道口時,有一道從後面追了上來,“少‘奶’‘奶’!”
嗓音低沉,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阿武。
“阿武,這樓梯的鑰匙麻煩你拿給我一下,我要去三樓一趟。”
“少‘奶’‘奶’,三樓以上都沒有裝修,樓板也沒有檢修,很多地方都還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把鑰匙給我!”
看着阿武站着不動,唐清雪自己走到了玄關處,在櫃子裡拿到了鑰匙,打開了鎖住了鐵‘門’的鎖頭,然後沿着樓梯往上走,阿武怔了一會,也立即跟了上來
。
這樓梯都是木質的,有些年頭了,踩在上面咚咚作響。
三樓明顯跟樓下不一樣了,地板上灰塵很厚,還有一些凌‘亂’不堪的腳印,空氣渾濁,有一股陳腐的味道,她沿着長長的走廊往前走。走廊的兩邊,掛着很多油畫,這幾乎全部都是中世紀的人物畫像,面部呆滯,雙眸無神那種暗‘色’調的油畫,因爲長年無人看管,這些油畫上面也落滿了灰塵,讓這些畫中人的面部更加猙獰。還有一些油畫畫框已經傾斜下來,紅‘色’的地毯上也落滿了灰塵,腳踩上去,灰都直往上冒,隔一段距離,便可以看到一個房間,所有的房間都無一例外地上了鎖。
走廊的盡頭,是最後的一間臥室,這個房間的房‘門’格外的‘精’美,而且乾乾淨淨的,一點灰塵都沒有,鍍金的‘門’把‘門’光亮乾淨,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泛着冷冷的金屬光澤。
唐清雪握住了‘門’把‘門’,用力地轉了轉,發現‘門’是鎖死的,她用力地推了推,還是推不開。
一轉身,這便對上了阿武的眼睛。
“少‘奶’‘奶’,這麼晚了,您還是不要在這裡呆了,很危險的。”
“阿武,你知道這三樓的鑰匙在哪裡?”
阿武搖頭,“我不知道,麥克應該知道……不過,他已經睡了。”
“我剛纔在河邊看過來,發現這裡有一道人影,我想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不仔細地看看的話,這萬一是壞人怎麼辦啊?”唐清雪非常堅持。
“好吧,那您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叫醒麥克問問。”
“不用叫他,我去找找……”唐清雪又轉身走下來,在一樓玄關處的櫃子裡翻找着,這幢樓的所有鑰匙都在這個櫃子裡掛着,她一個一個地找過去。每把鑰匙都編了號,所以找起來倒是不難,很快就將三樓的所有的‘門’鑰匙都找到了,但唯一最裡面的那間鑰匙不見了,難道是被某個人拿走了?
“阿武,你能幫我把‘門’撞開嗎?”
“少‘奶’‘奶’,這麼晚了?”
“算了,你不願意我找其他人吧!”
唐清雪煩燥地關上了櫃子,她此時是非要把那扇‘門’‘弄’開不可,不可能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呆在這裡屋子裡。
“好吧,少‘奶’‘奶’,讓我來,我有辦法打開……”
阿武從廚房裡拿了一小碟子油,還有一根鐵絲,唐清雪跟在他身後一起上了三樓。
到了三樓之後,唐清雪用手電筒照着那‘門’把,阿武將油用注‘射’器注‘射’到鑰匙孔裡,然後將鐵絲探了進去,這些‘門’把鎖都是以後那種很古老的鎖,不像現代的電子鎖這樣保險
。阿武用鐵絲捅了幾下,那鎖居然就開了。
“聽麥克說,這房子年代久遠,這裡都是古董,損壞了都沒有辦法修復回原樣,所以,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阿武說道。
唐清雪不由得又認真地看着了阿武一下,這個小夥子還真是與衆不同,平時很沉默內斂,一句話也不說,眼神也是很深沉。不像麥克那麼歡脫,但是做起事情倒也顧前思後的,考慮得非常周全。
“謝謝你了!”
“不客氣,少‘奶’‘奶’過獎了,要不,我先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以免有危險?”阿武問道。
“不用,我自己來……”
折騰這‘門’鑰匙耗了十幾分鍾,唐清雪的心裡早已經按納不住了,她一分鐘也等不及了,伸手推開了‘門’便走了進來。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裡面不是臥室,而是一間非常寬敞的書桌,南北兩面牆壁都是書架,上面碼得整整齊齊的全部都是書籍。中央一張巨大的紅木書桌,跟書架上的書一樣,全部堆積了厚厚的灰塵,唐清雪的手電便直接掃向那窗子。
因爲剛纔她在河邊看到的正是這扇窗子,她看得很清楚,當時這窗子旁邊站着一個人影。面現在,這人居然不見了,她拿着手電四下掃‘射’了一遍,都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少‘奶’‘奶’,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裡沒有人。”阿武也舉着蠟燭,幫着尋找。
其實這間書房雖然大,但是格局方正,非常簡單,所有的空間一目瞭然,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阿武將蠟燭舉到了書桌底下看了一遍,這裡是唯一能躲身的角落了,除了這裡,幾乎就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好吧,可能是我看錯了!”唐清雪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窗子跟前,就在那人剛纔所站的位置往河邊看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看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武,阿武……”
唐清雪的聲音在微微地顫抖着,她剛纔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相信鬼魂,可是眼前看到的這一切,讓她差點魂魄散了。
阿武立即從遠處跑了過來,站到了唐清雪的身邊往下看,這纔看到那濃密的大樹底下,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慢慢地往前走,就像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穿着一襲白‘色’的睡袍,那行走的姿勢格外詭異,正常人類都不可能這樣走路的。因爲,那個‘女’人是在倒退,而且,倒退的方向是湖邊,她一點一點地,慢慢地倒退到湖邊,突然擡起頭看向他們,然後掉進了湖裡。
“啊!!”
阿武驚愕地叫了一聲,然後轉頭就往外面狂奔
。
唐清雪也看到了,就在那‘女’人擡頭的時候,她隱約看見那似乎是憐心。
她反映過來,連忙跟着阿武的身影跑了出來……
等她趕到大樹底下的時候,阿武已經跳進了湖邊,將落水的憐心救了起來。
阿武將憐心平放在了地上,開始搶救。
這一鬧騰,大家都醒了過來,麥克跟其他保鏢都紛紛趕了過來,瞬間湖邊變得熱鬧起來。
“咳……”
憐心咳出一口水,然後睜開了眼睛。
“憐心!你終於醒了!!”
唐清雪看着憐心沒有反映,這便讓麥克將憐心抱到了大廳裡,她拿了一條毯子裹住了憐心。
憐心渾身都在發抖,唐清雪給她餵了一碗熱的薑湯之後,憐心這才穩下神來。唐清雪上前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憐心,你怎麼啦?是不是你表哥說得話傷了你的心,你纔會想不開去跳河?”
憐心愕然地看着唐清雪,用力地搖頭,“我沒有要跳河,雖然表哥的話的確是讓我很難過,但是,我知道害念念的人不是我,我最想做的是洗清自己的冤枉,在這之前,我是不會自殺的啊!”
“那你……爲什麼要去河邊?”唐清雪頭髮皮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