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頂級的建築大師也要發出讚歎，只是用在這片罪惡之地，不知道算不算一種悲哀了。
“哼，還真是夠巧的。”眺望遠方，環形席位上，還有一些尋常人無法靠近的貴賓區，因爲身份來歷特殊都是一副變裝舞會的造型。
但不論換上怎樣的妝容和制服，只要秦濤在意過的女人，哪怕只是一瞬，他也能在任何環境中一眼認出對方來。
“你說……什麼？”睜睜看着對方的背影，天使小姐甚至懷疑對方的參賽名是否被其他人聽見。
皇者，這樣的稱呼在網絡上並不少見，只是用在這裡，要麼對方是無名小卒想要譁衆取寵，要麼就是真的擁有與名號匹配的實力。
聯想到對方莫名的提醒，她緊咬嘴脣，最終還是按下了聯繫領班的通訊鍵。
“老大，請求在三號場地外增加額外防護，具體原因暫時無法解釋，但對方是本賽季中唯一選擇自由模式參賽的選手！”
古武者，這個經常出現在腦海中的詞彙，卻如此陌生。
或許是見識了全新的領域，談不上蔑視，秦濤卻對這種體系的路數再熟悉不過，以武入道，內家丹法，內家古武和丹竅脈絡開發的完美結合。
想到這裡，走入場地中中間休息區的秦濤，也不免開始好奇這次對方拋出的獎勵是什麼。
從工作人員看到自己的態度就猜得到，應該是頗爲豐厚的，只是那種玩味的態度，顯然吃準了自己沒命拿到獎勵，既然如此肯定，也證明擂主應該不是泛泛之輩。
“怎樣都好，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流派的心法訣竅固然重要，但忘了根本，怎麼修煉都只是浪費時間。”
秦濤不是天生的武癡，相比於那些大徹大悟的救世主，他更像是一個凡人。
但在諸多條件下蛻變爲了如今的模樣，爲了能夠再次相遇，三年的打磨和蛻變都不算什麼，踏破這條修羅之路，將會是他的第一步。
“你是新人吧，罩子放亮點，別惹到不敢惹的人，連累了其他人，你就別想在這裡混了。”
面具，是地下世界的同行者，當然很多人只是使用了一款虛擬印象的APP，輕鬆給自己的輪廓打碼，在這裡只能看到一張張抽象的面孔。
有趣的是不乏一些用真面目示人的存在，眼前的幾個光頭，剛好就是這樣的死亡競技選手。
“你們，來自東南亞吧，古武外加上柔術，不錯的組合，不過煉氣的程度稍弱，你們不是那個擂主的對手。”
武力威懾，眼神威懾，這些都只是手段其一。
如果願意，單純的語言都將是秦濤的利器，開啓智慧之門，也代表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乃至未來可能存在的任何文化科技，學習吸收能力都將提升數倍不止。
這也是爲什麼強者受人推崇的緣故，哪怕棄武從文，他們也將會是軍方乃至官場的大佬，一方富商。
“不過，也無所謂了。”
眼看幾名武者露出驚訝目光，秦濤卻冷冷走過環形的休息通道，他沒有和這些傢伙閒聊的心思。
不論對方的實力如何，只要有師門，自己隨便指點就算是越俎代庖，除非擁有一定的緣分和淵源，否則這麼做就是給自己惹麻煩。
因果，這個在新世紀被無神論者打上迷信標籤的說法，如今也煥發了全新的活力，在古武強者眼中，即便是科技也是因果化身的一環，同樣是永不過時的元素。
“請關閉您的手機，比賽即將開始，任何可能下的意外都不會由舉辦方承擔責任。”
人聲鼎沸，競技場中擁有了一絲商城的氛圍，不同的是這裡的每個人都毫不掩蓋自己的本性，貪婪，嗔怒，狂妄，就算是聲線甜美的廣播也如此冷漠。
實力，在這個包羅萬象的社會代表一切，金錢，終究只是實力的一環，而不能代表全部，貴賓區的引導下其他區域的人也開始瘋狂投注。
荷爾蒙，夢想，亦或是單純的貪念，所有的動機和慾望都轉換爲了不斷膨脹電子數據。這些數據，同時也刺激着所有人的心臟。
掃描聲和支付聲此起彼伏，當然也有堅持使用金銀這種通貨的懷舊派，以及喜歡鈔票磨擦聲的人。
下注聲掩蓋了一切，也可以說主持人的熱場，幾乎完全犧牲了秦濤這部分，所有的讚美都留給了擂臺上狂妄笑着，戰意卻堪稱到達頂端的身影。
“我會承擔相應後果的，所以，你們並沒有資格沒收我的手機，何況失敗者的屍體乃至一切，都將會是這裡的戰利品吧。”
在莊家面前，終究沒有任何贏家，看透一切規則和潛規則，秦濤也的樂趣倒是有增無減。
昏暗的聚光燈甚至比環境還要不起眼，卻依然讓他成爲了焦點之一，光芒一閃而過，終究還是落在了他的對手身上。
‘你還在和那個方家少爺鬼混嗎？’社交軟件上，消息震動而出，冷冷閱讀間，秦濤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沒，不過，司機的去向，沒必要隨時和老闆上報吧。’
果然不只是詢問自己身在何處，陸雪晴還給自己傳來了另一份資料。
眼皮微微下沉，這份資料提到了於當年秦家做下的手腳，以及自己母親去世乃至一系列悲劇的線索。
雖然無法確定真假，線索也少得可憐，但其中一條還是引起了他的關注。
科技發展到極限，甚至可以通過手機的某種尖端科技，噴射出氣體，讓人短時間感應某種氣味。
“有點中藥的感覺，但不全是……”
秦濤並不明白這和當年的慘劇有什麼關係，但只要可以增加復仇的籌碼，這一串陌生的英文字符，應該會成爲他尋找真相的關鍵所在。
根據陸雪晴的說法，他通過鄧楓乃至陸家的人脈確定，當年針對他的一系列陷害的確有跡可循，只是根本沒多少人敢站出來指證秦家，哪怕是陸雪晴親自開口也無法做到。
線索一度中斷，僵局中，陸家的人卻在秦濤母親去世的醫院，找到了一種本不該存在市面上的藥物資料。
暴露這一信息的護士當即選擇了自殺，只是希望陸家可以安頓好她的家人，可見消息多半不是空穴來風。
“越來越有意思了。”
而有趣的是，這種藥物的效果和意義雖然不明，卻剛好在擂臺上出現。
氣息的來源正是這一場挑戰的擂主。
秦濤的嗅覺感官當然也超過了尋常人的極限，傳說中神明擁有的千里眼順風耳，乃至變態的嗅覺能力，其實也是一種類似修煉手段，法術和對炁掌控的一種能量具象化形式。
所以他完全確定，這一趟自己果然沒有白跑。
否則哪怕是見到自己的祖父或是當年對自己‘幫助’不小的堂弟秦凌風，終究還是無法還他清白，在缺乏某些條件的情況下，即便他擁有絕對實力，恐怕也是徒勞。
擊敗對方，對秦濤顯然好處多餘壞處，更讓他嘴角忍不住上翹的是，眼前的人居然和資料上提供的信息不符。
“這個鯊魚，恐怕不是我們要找的那條了，但應該關係不淺。”
當然並不是撞名，也不是天擎集團的調查有誤，恐怕這一切就是巧合，但也不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有請今天三號場的擂主‘鯊魚’！以及他的挑戰者‘秦皇’……”
與此同時，擂臺上的光芒也讓牢籠場地變得如金屬怪物一般猙獰，困獸之鬥何嘗不是因人而異，另一端的選手緩緩起身，面目上同樣籠罩着APP投射出虛擬面具。
這款面具也會符合使用者的喜好，甚至可以參考一部分能力和修爲數據，面具的猙獰氣息更勝過擂臺場地本身。
“抱歉，各位這實在是我的失職，或許這份選手的資料還沒有完善，否則在這位幾乎沒有敗績的武宗強者的面前，誰又敢大言不慚的稱自己爲皇者呢？這簡直是一個巨大的笑話啊。”
喝彩聲不斷，然而大部分是針對秦濤而來的倒喝彩，這點他並不意外。
只是，擂臺上的人居然和今晚酒局中所謂的調停人，如今方大集團的掌控者，趕走東南王的神秘高手鯊魚有關。
這簡直是，越來越有趣了。
“呵呵。”
這樣的笑容，即便是看着手機發出的，也被看作是一種極大的羞辱，頓時出現了倒戈的觀衆。
沒有人相信這位自稱武者之皇的新人可以戰勝擂主，但看膩了單方面的虐殺，哪怕只是徒勞掙扎，看到鯊魚吃癟的樣子，總歸是一種極大的享受了。
“爲了一枚靈髓玉石，真的值得嗎？你看上去還很年輕。”
鯊魚的虛擬面具充滿了深海恐懼的元素，古武者，這樣的身份顯然瞞不過秦濤，有些像是形意拳。
但不只是如此，對方甚至可以通過調整陰陽兩種炁的能量，來改變當地的磁場。
雖然還不到操控場地風水乃至八卦星盤的地步，這種氣勁是純粹是內勁，拋開武者的勁力層次，其中蘊含的氣，也輕而易舉撕裂了場地的一角。
準確說是扭曲，刺耳的金屬響聲像是喪鐘不斷敲響，尖端技術淬鍊的特殊金屬竟然被輕易捲曲。
觀衆乃至地下王國的成員也融入氣氛之中，他們用不乏憐憫，卻大半是冷漠和期待的光芒注視着秦濤，起碼在他們看來是如此，並非這位新人太弱，而是對方太強！
“是啊，爲了一枚玉石，真是不值得。”就連秦濤默默的迴應，都顯得如此無助，彷彿是祈求對方的饒恕，唯一不協調的卻是他的腳步，不斷靠近着這個似乎無法擊敗的對手。
柔水無形，可剛可柔，但卻不是太極拳那樣的精省奧妙，單純的破壞姿態的切換，或許便是鯊魚手段的奧義所在了。
“既然這樣，你還不滾下去？否則等我後悔，就沒有機會了。”鯊魚的虛擬面具，都無法掩蓋基因層面上的突變，終究是模擬本人輪廓比擬塑造。
他的犬齒果真像是野獸一樣，只是名字雖然是海類，他的特徵卻更像是一頭黑熊，狂怒而暴戾。
在最後死亡宣告的時刻，讓貴賓席那雙美目都震驚的一幕，意外的展開了。
秦濤，出手。
“是啊，如果後悔有用的話，或許你就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