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章 代價！
黃昏來臨，東海的天空依舊灰濛濛的一片，天空中的雨滴由小變大，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讓人們感到了一絲冷意，以至於很多人產生了錯覺：今年的東海沒有秋天，直接從夏天變成了冬天！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場秋雨帶來的冷只是冷在肌膚表面，而對於東海體制內的人來說，體制內這場‘秋雨’帶來的冷，卻是冷到了骨子裡。
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東海政.界傳言漫天，人人自危。
六點鐘的時候，下班後的白洛，沒有驅車回家，而是直奔市.委家屬院。
將近七點鐘的時候，白洛才驅車抵達市.委家屬院門口，掏出證件，被站崗的武警順利放行。
進入大院，白洛輕車熟路地駕駛着汽車抵達了1號別墅門口。
透過別墅的鐵門，白洛一眼便看到那輛掛有東海官方最牛叉牌照的汽車停在大院裡，爲此，他連忙從車中走下，連傘都沒打，便一路小跑進入了別墅。
別墅大廳裡，關意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西裝溼了一大片，頭髮溼漉漉的，還在滴水。
他沒有在意這一切，而是沉默地吸着香菸，直到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後，他才茫然地擡起頭看了一眼。
看到來人是白洛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那感覺彷彿他早已猜到白洛會來一般。
嗯？
看到關意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白洛不由一怔。
身爲東海市政.府的大管家和白家第四代內定接班人，白洛的信息渠道非常廣，他第一時間得知了東海某些部門的事情，下意識地認爲是葉家出手了，本想打電話詢問關意，但又覺得不妥，所以強忍着好奇，直到下班後才趕到這裡。
此時，眼看關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白洛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關叔，今天警方和國安一把手都被換了，葉家出手了？”
沒有回答，關意默不作聲地點燃一支香菸，用力地吸了起來，似乎想用這種方式驅散內心的陰霾。
此時無聲勝有聲。
白洛從關意的沉默裡得到了答案。
身爲葉家大少，白洛能夠被內定爲葉家第四代接班人，除了沾了父親白國濤的光，更重要的是因爲他的能力、城府和眼界都是同類人中頂尖的！
從小在帝王之家薰陶的他，很清楚，警方一把手自古以來都是封疆大吏的心腹，甚至可以說是左膀右臂！
如今，羅春被當成棄子，對關意意味着什麼？
等於被斬斷一條手臂！
因爲明白這一切，白洛沒有再自討沒趣地繼續發問，而是如同關意一樣，默不作聲地坐在了沙發上。
“關叔，沒法挽救了嗎？”
過了許久，白洛見關意沒有開口的意思，再次忍不住問道，在他看來，羅春目前只是停職作檢查，還沒有正式下馬，還有挽救的機會。
“挽救？”
聽到這兩個字，關意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充滿了嘲諷，更多的則是苦澀，“誰來挽救？”
“關叔，就算無法挽救，我們也傷不了元氣……”白洛聞言，明白羅春下馬是板上釘釘了，不再糾結，而是試圖安慰關意。
“小洛，你還是太嫩啊。”
這一次，不等白洛說完，關意緩緩掐滅菸頭，嘆氣道：“這一次，我們付出的代價完全不亞於你老太爺去世那次！”
“呃……”
愕然聽到關意的話，白洛直接被嚇住了！
身爲白家第四代內定接班人，他很清楚，十幾年前，因爲自己老太爺的去世，原本和葉家不分伯仲的白家，被葉家聯合其他勢力給予沉重打擊，元氣打傷，用了十幾年才恢復。
而如今，關意告訴白洛，這次的打擊不亞於那一次，這帶給他的驚駭可想而知？
“不……不會吧？”
儘管之前父親白國濤已經提醒過自己，儘管關意當面說出了這一切，可是白洛不信，他不相信如曰中天的白家集團會重蹈十幾年前的覆轍！
“小洛，下個月我就會離開東海了。”關意無力地仰靠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答非所問。
“去哪？”白洛下意識地問道。
“找個地方養老。”關意自嘲地笑道。
養老？！
聽到這兩個字，白洛再一次呆了——他很清楚‘養老’兩個字，對關意而言意味着什麼！
呆澀中的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關意，那感覺彷彿在問：這……這怎麼可能？
沒有理會白洛震驚的模樣，關意彷彿瞬間蒼老了幾歲，身上的銳意和上位者都有的氣勢全無，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看到這一幕，白洛心頭沒來由一沉！
儘管相信這世間有鬼，也不相信關意會去養老，但理智告訴他，關意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怎……怎麼會這樣？？”不得不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後，白洛滿是不解地問。
關意似乎認命了，臉上沒有一點不甘：“炎出面了。”
“炎？！”
白洛再次一驚。
震驚過後，他沉默了。
他明白了爲何一直被他視爲偶像和追趕目標的白國濤擔憂的原因了，他也明白爲身爲白家集團副旗手的關意爲什麼會去養老！
據他所知，雖然那位暗地裡掌控炎黃組織的華夏第一強者不問世事，大多時候都是在閉關修煉，可是他在整個華夏擁有可怕的話語權，甚至被譽爲華夏守護神！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炎出面聯合第一豪門葉家，威力可想而知？
“小洛，你剛到東海不久，外加出了這種事情，短時間內肯定無法調動。”
眼看白洛被幕後的真相嚇得不敢吭聲，關意忍不住叮囑道：“我走後，替代我的肯定不是我們的人，接下來一段時間，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你要小心行事，度過難關。”
“嗯。”
白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中充斥着憋屈。
沒錯……
是憋屈！
身爲葉家第四代接班人的他，之所以從南蘇某個地級市副手調到東海，完全是想靠着關意這棵大樹和白家的支持，火速鍍金！
而如今，關意去養老，他的鍍金計劃直接告破了！
更爲重要的是，關意除了是他在東海的大樹，還是他未來的老丈人！
原本在他的設想裡，父親白國濤和關意兩人統統擠進金字塔頂端，讓他曰後順利可以接過白家的大旗，站在最巔峰！
甚至，他一度認爲，那最巔峰的位置距他很近……很近，如今卻變得遙不可及。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直接宰了葉家那個野種，逼得葉文昊狗急跳牆！”憋屈之餘，白洛心中充滿了悔意，那感覺恨不得立刻將葉帆千刀萬剮。
但……他也就說說罷了。
他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
“你走吧，我一個人靜一會。”
看到白洛的情緒有些激動，關意沒再去叮囑什麼，而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關叔……”
“走吧。”
關意站起身，踱步走向樓梯。
白洛見狀，張了張嘴，最終沒再說什麼，而是識趣地轉身退出了大廳。
別墅外，雨越來越大，白洛剛一出門便被淋成了落湯雞，不過他沒有在乎，而是咬牙切齒地走向了自己的汽車。
“嗡……嗡……”
上車後，不等白洛啓動汽車，之前被白洛丟在副駕駛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白洛本不想理會，但餘光看到是林天意的來電，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手機，摁下了接聽鍵。
“白少，發生什麼事情了？”電話接通，林天意率先開口問道，語氣中再無恭維，有的只是不安。
他雖然還不知道關意去養老的事情，卻知道了東海一些人事變化，從而看出了事態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從中嗅到了濃烈的危機！
“你豬腦子麼？自己不會想？”
白洛聞言，劈頭蓋臉地教訓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昨天早上還誇獎林天意擁有狼的陰險、狐狸的狡猾，比杜月奎更配殲雄二字，而是通過踢貓效應消除着內心的憋屈和怒火。
“我知道葉家可能翻案了。”
面對白洛的辱罵，林天意雖然鬱悶，卻也只能將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我是說，葉家是如何翻案的？”
“有兩個淪爲植物人的現場目擊證人突然醒了過來，爲葉家那個野種作證了！”
白洛恨得牙癢，在他看來，要不是司徒若水和金野醒過來作證，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遭受武者精神攻擊，心神受到重創，怎麼可能醒得過來？”
白洛的答覆讓林天意呆住了，身爲先天巔峰高手，他很清楚，普通人心神受創幾乎等於無解，就算褚玄機出手也未必醫治得了。
“你身爲先天武者都不知道，我他.媽能知道？？”白洛聞言，氣得恨不得給林天意一巴掌。
“——”
林天意噎得說不出話來。
“砰砰——”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人敲響，爾後不等林天意做出指示，房門被推開，林天意的貼身保鏢，快步走入書房，表情凝重地彙報道：“林爺，剛剛接到消息，炎黃組織聯合警方對我們在大.陸的勢力進行了秘密突襲，幾乎將各地的負責人全部帶走了！”
“什……什麼？？”
林天意原本對保鏢私自闖入書房的舉動很不滿，剛要訓斥，猛然聽到保鏢的彙報，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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