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藏披肩下,用起左手來笨手笨腳。十分的不協調。
“沒有啊,我右手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用左手更加順一點。”她平淡的說道,絲毫沒有露出緊張之色。
原以爲這樣說就要可以了,應該正常人也都不會再有其它的反映了吧,結果,玖嵐朧從身後走到她的面前。
“你幹嘛?”沫雪愣了一下。
“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他冷冷的說道。
“爲什麼啊,我這樣用左手挺好的。你今天怎麼這麼多事啊,好了,我不喂鴿子了,我要回病房,把我送回去。”她快語的說着,就是不願意把手拿出來。
“前幾天手都已經康復,怎麼現在又說沒有康復?給我看看。”邊說,玖嵐朧不由分明的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臂,硬是將她的右手腕從披肩裡扯了出來。
手腕紅腫,而且腫的還很大,他銀眸上的眉頭緊皺,看着那紅腫的地方冷語道:“這怎麼回事?說!怎麼弄的?”
沫雪趕緊用力去縮手:“我一不小心弄到的,你放開我,很快消腫就好了。”
“一不小心,沫雪,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嗎?想騙就騙?腫的這麼大應該不是今天才弄得吧。爲什麼受傷也不叫醫生給你看看?你有什麼不想讓醫生知道的?!”玖嵐朧冷語問道,眼裡帶着尖銳。
黑眸裡,她眼神黯淡了一下:“我只是忘記讓醫生幫我看而已。”爲什麼不讓醫生給她看看,因爲醫生到時候一定會告訴哥哥們說她手又受傷了這類的。到時候家人來追問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所以一直揪心怎麼去唬弄醫生。
玖嵐朧沉默了,看着她那黯然傷魂的摸樣,又撇了一眼她這腫的不成樣子的手臂,彎下腰身,她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喂,玖嵐朧你幹嘛?”突然被抱了起來,她當然一驚。
“噓,安靜點。”
“你放我下來,下來!!!”她怎麼可能安靜的下來,被他抱着就往公園外面走,哪裡還能安靜。
玖嵐朧停下了腳步:“你要是再不安靜一點,我就把你丟下去。”眼前是一個臺階的小樓梯,這要是把她丟下去,以她這焦脆的身體,還不直接去了半條命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沫雪乖乖的拉上了嘴巴上的拉鍊,忍氣吞聲的讓他抱着她走下了臺階,然後直直的走到一旁的車子那兒。
把她放在到了副駕駛位的地方。
沫雪欲哭無淚,只談自己現在是身不由己啊,身體也不受控制,這要命的雙腳也不給力,就是一可憐病人。
只能夠仍人擺佈。
看着他坐到駕駛位上,扭動鑰匙,踩下油門,沫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這大概是要送她回醫院吧。
他現在也沒有那麼壞麼,至少聽得進去人話了,她也就放心了一點,只要回醫院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坐在車上,她身體斜靠着。
當車行駛在馬路上的時候,越走,沫雪這越不對勁,睜大了眼睛環望了一下週圍,她腦袋上閃過了黑線,僵硬的扭頭看向玖嵐朧:“玖嵐朧,你這是要開車去哪裡啊?我要回醫院。你現在是反方向啊。”
“好不容易出來了,這麼快回醫院幹嘛?出去兜兜風怎麼樣?”他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沫雪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腳:“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你把我的輪椅丟在了公園,然後讓我這個病人跟你去兜風?是讓我在你身後連滾帶爬的嗎?”
銀灰色的眸子一斜,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寶貝,有我在,還需要你連滾帶爬嗎?哼呵,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他的話裡帶着另一種意思,沫雪也就埋下了頭,原來只是想出來換個環境散散心的,誰知道遇上了他就什麼都變了。
玖嵐朧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現在立馬去我那兒。”
只是冰冷的一句話,便掛了電話。沫雪疑惑的望着他,他是要把她帶去哪裡啊?黑眸轉動,眼裡帶着懷疑:“你不會要把我拉去賣了吧!?”
‘茲……’一個急剎車,玖嵐朧單手靠在方向盤上,銀眸看向沫雪:“寶貝,你覺得有誰會買你這樣的一個,病人呢??”
哎,也是,她現在手不能夠動,腳不能夠走,三餐都要別人伺候,賣出去也是負擔和拖累。
“當我沒問,那可是你要帶我去哪裡啊?”她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接着問。
“到了不就知道了。”
車子繼續飛馳在馬路上,周圍的風景穿梭在人的眼前,她開了一點窗戶,讓風吹了進來。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
當車外的風景越發的熟悉時,沫雪恍然覺得自己好像認得這條路,一定是來過的……還沒有太去多想的時候,車子已然停在了一棟宅院門口。
她臉色一黑:“這不是你家嗎?你帶我來這裡幹嘛啊?”
玖嵐朧已經繞過車頭,打開她這邊的車門,俯身去把她抱了起來:“這麼緊張幹嘛?還怕我把你帶回家吃了嗎?”
她抿住了脣:“我,我想回醫院。”
“別急,會把你送回去的。”他微笑的說着,把沫雪抱着就往別墅裡走。
來到這個地方,她總是有些感慨,這裡的每一寸草木,都有着曾經的記憶,所以她很多時候都想要去逃避這裡的一切。
不想在被以及所牽引心智……
擡起頭,望着他的臉龐,而這張臉,纔是最能夠牽引人心智的東西吧,她眸光一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推開門……
“大人。”別墅的客廳裡還有別人,這倒是令人有些驚訝,因爲他在中國的別墅裡是沒有傭人的。
沫雪晃過眸子瞧了一眼,是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玖嵐朧把她放到沙發上:“看看她的右手。”
“是。”醫生們走到沫雪的身邊,蹲下身,細心的拿起了她的右手腕打量了一下,又捏了捏。
沫雪疼的咬住牙,可也只得咬牙先忍着,再醫生給她把玩了好久後,終於鬆開她的手掌,還是給她擦藥。
然後用繃帶一層一層的纏繞起來。
一切弄好後,沫雪重獲新生的躺在沙發上,大喘了幾口氣。要知道手腕那可是一直腫着呢,卻被捏來捏去絕對是一種致命的痛楚。
“大人。”醫生恭敬的站在玖嵐朧的身前。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