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分鐘的時間,虎哥終於下定了決心,上前一步,抓起雷哥的手臂,果然是軟綿綿的,再摸了摸他的下巴,竟然是被人用重手法給卸掉了,再摸一摸他的腿,雷哥便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虎哥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想,久聞青龍幫西區堂堂主張新雷是青龍幫五大堂主中的第一高手,據說除了霍青龍和四大金剛之外,便屬張新雷的身手最好了,卻不想這才十幾分鐘的時間,他竟然被人卸掉了下巴,打斷了雙腿和雙臂,這真是太可怕了。
虎哥再傻也能想明白了,今晚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個圈套,是要借他的手對付張新雷,甚至於除掉他。
只是,虎哥就算明白了,但也晚了,他手下的人已經把張新雷痛扁一頓,以張新雷的性格,只要過了今晚,自然會對他們展開瘋狂的報復,甚至於有可能把他們幾個全都做了。
但是,這個幕後操縱的人究竟是誰呢,他跟青龍幫有什麼樣的過節呢,這個幕後人爲何偏偏找上我呢,虎哥想不明白,但他卻知道,那個幕後之人能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將張新雷輕易收拾了,足見不是他虎哥能夠惹得起的。而且,眼下這種情況,虎哥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只能按照那個人的計劃繼續走下去,將張新雷殺了。
虎哥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畢竟今晚知道這事的人是他們十個,他必須要把小麗他們九個人全都拉下水,於是便淡淡說道:“你們,每人在他心口刺他一刀。”
八人大驚,不要說八刀,就算是一刀,只要是刺在胸口,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他們是虎哥手下的小弟,若說打架鬥毆倒是平常事,但若說殺人,自然從來沒有幹過,畢竟他們不是像青龍幫那樣的黑色組織。
虎哥冷冷說道:“你們也知道,他是青龍幫西區堂的堂主,在青龍幫裡是什麼樣的地位,可眼下卻被你們幾個痛打了一頓,你們覺得他以後會放過咱們幾個嗎,小麗,尤其是你,這件事情畢竟是因你而起的。所以,如果你們不想死,今晚就必須把他給做了,而且,連帶着那個在這裡開房間的人。”
聽了虎哥的話,這八個大漢心中的猶豫和害怕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狠色,畢竟,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保存自己的性命,管對方是什麼狠角色呢。
其中一個大漢說道:“虎哥,你吩咐吧,你說怎麼幹,我們幾個就怎麼幹。”
“對,請虎哥吩咐。”
虎哥點了點頭道:“好,阿才,你將張新雷的手機掏出來,看一看最近的通話記錄。”
“是。”阿才應了一聲,彎下腰在張新雷身上一陣翻騰,將他的手機找了出來,調起通話記錄來。
張新雷雖然下巴被卸掉,不能開口說話,雖然雙臂和雙腿都斷了,無法反抗,但耳朵沒事啊,自然將虎哥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下又驚又怕,急忙用力掙扎,但渾身上下全都使不出力氣,心下越來越涼。
虎哥見狀邪邪笑道:“雷哥,這一次你就別怪小弟心狠手辣了,如果你不死,明天我們十個人就會全死在你的手裡,所以,雷哥,你是必死無疑了,如果你要怪,就怪那個將你打成這樣的人,他纔是真正的幕後兇手,我們幾個也是被他算計了的。”
張新雷聞言,心知必死無疑,便也不再掙扎,畢竟就算他手腳恢復,能夠輕易收拾了虎哥他們幾個,但也絕對不是剛纔那個人的對手,只是,讓他想不透的是,他跟那個人素不相識,那人爲何非要將他置於死地呢,難道只因爲張芸珺那個女人嗎?
聽着虎哥以張新雷的名義給那兩個架着張芸珺來此的青龍幫弟子打電話,陽葉盛也就完全放下心來,不再繼續偷聽607房間的情況。
張芸珺依然還是昏迷不醒,陽葉盛也不知道那兩個人給她吃下了什麼該怎麼樣才能去除掉藥性。
陽葉盛望着昏迷不醒地張芸珺,思緒不禁回到了那晚在陽光小區發生的事情。
文門章悽慘一笑道:“陽葉盛,這一次我文門章認栽,你把我送到公安局去吧,我會將我以前的罪行一個不留地全部交待,接受死刑。不過我不會說這四張銀行卡的事情,全都留給你,但是我求你一件事情。”
陽葉盛正想着怎麼把這三千多萬弄到手呢,聞言不由大喜,問道:“說說吧,如果不是傷天害理,又是我能做到的,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在不知道文門章求他什麼事情的情況下,陽葉盛當然不會表現出很心急的樣子,只說考慮考慮。
文門章苦笑一聲道:“這件事情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你而言,更是輕而易舉。”
“嗯,說說看。”
文門章轉過頭來,無限溫柔地望着張芸珺,嘆了口氣道:“小珺,我文門章一生作惡多端,手裡有三十幾條認命,殺人,搶劫盜竊,幾乎沒做過一件好事,尤其是對不起你。這些年來,我在外面也找過很多的女人,但全都是錢色的交易,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動過感情,只有你除外。”
“二十多年前,我殺了那個男人全家,更是留下了那句話,便再也沒有男人敢打上你的主意了。不錯,我的目的達到而論,但是卻給你造成了一個大麻煩,沒有男人敢跟你在一起了,是我一手毀了你的一生,使得你只能給童長遠做情人,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本來,我這一次回來,是想好好補償你,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沒有看上過我,我對你只是單相思而已。或許馬上我就會不久於人世,便再也無法照顧你,補償你,只能請陽葉盛代我照顧你。”
說罷,文門章轉過頭來,對陽葉盛說道:“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請替我照顧好小珺,這樣我就能走得安心一些。”
再窮兇極惡之人,也是有感情的,只是這種人的感情一直被壓抑在罪惡和邪惡之下,而一旦爆發出來的時候,同樣是感人至深的。
陽葉盛望了張芸珺一眼,再看了文門章一臉的緊張和期盼之色,稍稍想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此事。
只是,答應歸答應,因爲陽葉盛對童玉彪的印象很不好,便在此事過後不久就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今日若非是恰好遇到張芸珺,只怕陽葉盛還記不得曾經對文門章有這樣一個承諾呢。
陽葉盛暗想,張芸珺突然去酒吧喝酒,其中必定會有什麼原因,莫非是她家裡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但,這也只是陽葉盛的一個猜想而已,畢竟自從那晚的承諾之後,陽葉盛就跟張芸珺失去了聯繫,自然不知道張芸珺的近況究竟如何。是以,一切的答案只能等張芸珺醒了再說,陽葉盛嘆了口氣,去###間衝了個涼,便光着身子睡在了張芸珺的身邊。
隔壁的事情也進行得很順利,那兩個青龍幫的弟子在接到電話後,雖然有些懷疑,但畢竟那個號碼的確是張新雷的手機號,再說以張新雷的身手和地位,應該不會受人控制,是以這兩個人很快就趕到了607房間。
結果很簡單,這兩個青龍幫弟子剛進房間就被虎哥的手下給制住了,當然,這些人自然是沒有卸掉人下巴的能力,只能將他們兩個的手腳捆住,嘴巴也用繩子勒起來。
接着,虎哥帶着人將張新雷三個人弄出了607房間,便不知去了什麼地方。陽葉盛也懶得跟過去,反正張新雷三個人是活不成了,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會在青龍幫裡掀起一陣風浪來。
一夜無語,陽葉盛也睡得很香,只覺得懷裡很溫暖,很柔軟。
第二天一早,“啊”的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卻是張芸珺醒過來了,更是看到了陽葉盛赤身裸.體的樣子。
陽葉盛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不好意思,裸睡慣了,昨晚忘記穿衣服了,我現在就去穿衣服。”
陽葉盛跑過去穿衣服了,張芸珺急忙坐起身來,低頭一看,自己卻是穿戴整齊,再看牀單,只是有一些褶皺,卻也談不上凌亂,心下甚是奇怪,暗想,莫非…莫非他昨晚真的沒對我做什麼?
張芸珺仔細回想昨晚的情形,好像是她一個人來酒吧喝悶酒,剛喝了一杯紅酒,就有兩個年輕人拿着一瓶拉菲過來搭訕。雖然張芸珺知道這兩個人是想泡她,但她自信學過幾年的女子跆拳道,對付兩個男人不是什麼問題,更因爲這段時間經濟緊張,張芸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喝過拉菲了。
但是,張芸珺只是喝了一杯拉菲,就覺得一陣酒意涌上心頭,上下眼皮便開始打起架來,沒多久她就醉倒了。
張芸珺心下一驚,暗想,是了,那瓶拉菲絕對是有問題的,難怪那兩個男人只是將酒杯放在嘴邊,似乎並沒有喝下去。是他,是他救了我,不然的話,現在我已經被那兩個人玷污了清白。
這時,陽葉盛已經穿好衣服,轉過身來,見張芸珺正感激地望着自己,知道她已經想明白了,便抽出一根菸點上,淡淡一笑道:“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說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