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標也知道是他躲開對方的狙殺將對方給震住了,感激地朝陽葉盛點了點頭,而陽葉盛則是朝他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過他們兩個卻是心知肚明。
足足一分鐘,那個人再也沒有開口,顧標也不敢大意,警惕地望着剛纔的聲音來源處,心裡也在盤算着脫身之計。
顧標雖然知道陽葉盛是個高人,若是將林佳慧交給陽葉盛,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他也知道陽葉盛不會拋頭露面的,單是從陽葉盛剛纔無聲無息地救他便可以看出
。
既然陽葉盛不願出頭,那麼今晚這個局面就得慢慢收拾了,顧標暗歎一聲,又朝着剛纔那個聲音來源處喊道:“嘿,不要以爲你們有狙擊步槍,就能把我們嚇住,有本事你再朝我開槍啊,若是殺不了我顧標,你們也就不要再打我們###的主意了。”
顧標還是很聰明的,知道對方正在懷疑他是不是主動避開了那顆子彈,還是無意中避開的,所以在這句話中加了一個“再”字,只能是再明顯不過了。
果然,顧標這麼一喊,那夥人頓時再無任何懷疑,剛纔那人沉聲道:“好,顧標,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扮豬吃象的主,只要你能再接得了這一槍,我們就認栽了。”
有陽葉盛這個高人在旁,顧標自然一點也不害怕,拍了拍胸脯喊道:“好,儘管放槍,老子若是眨一眨眼睛,就不是過江龍顧標。”
接下來,對面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但也讓所有人的心情都緊張起來,因爲沉默之後就是第二槍。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顧標的身上,顧標自己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豎起耳朵,他也想試試能不能聽到子彈破空的聲音或者看到子彈飛來。
“哎呦”,就在氣氛凝結到極點的時候,林佳慧忽然輕叫一聲,登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
只見林佳慧的輪椅輪椅竟然快速地向後滑去,輪椅後的那個大漢則是跌倒在地,雙手捂着左腿,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不過卻沒有呻.吟一聲。
顧標心頭大驚,急忙來到林佳慧的跟前,問道:“###,你沒事吧?”
林佳慧轉首看了看那個中槍的大漢,輕輕搖了搖頭道:“剛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輪椅突然滑動了。”
顧標明白是怎麼回事,再次感激地看了陽葉盛一眼,兩次都是陽葉盛出手相救,但是救了林佳慧跟救了他,二者的差別自然太大。
“撤。”那幫人將再一次失手,情知今晚再耗下去,也不可能綁架了林佳慧,便毫不猶豫地撤退了。
“啊……”突然間,剛纔那個說話的人發出了一聲慘叫,聲音不小。
顧標大喜,急忙喊道:“###,快跟我衝過去,給老四報仇,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說罷,顧標一個箭步前衝,朝着慘叫聲處衝了過去,###略一猶豫,轉首看了林佳慧一眼,低聲對腿上受傷的老三說了聲“一定要保護好###的安危”,便也隨即跟着衝了上去,不過,心中卻想,老大辦事向來謹慎,這一次怎麼這麼###,竟然置###的安危於不顧,一門心思只想着給老四報仇。
昔年,他們兄弟四人曾受過林中亭的活命之恩,便一起投靠了林氏有限公司,又因爲他們兄弟四人的身手極高,是以林中亭便派他們四人負責保護林佳慧的安全,這三四年來,他們四人兢兢業業,小心謹慎,多次化解林佳慧的危機,更是受到林中亭的器重和信任
。
同時呢,他們四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說是跟親兄弟一樣絲毫不過分。多年來,他們兄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風浪不知多少,也曾受過傷,也曾命懸一線,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過,一個兄弟一聲沒吭地就被對方殺了,而他們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找到。
很快,顧標和###就追上了那幾個人,雙方馬上就開打起來,陽葉盛則是晃晃悠悠地來到中槍身亡的老四跟前,蹲###子在他的脖子下摸了一把,然後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盒子,從中取出什麼東西,繼續在老弟身上施弄起來。
對方只有四個人,身手雖然也不弱,但若要跟顧標他們相比,卻是差了太多,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這四個人已經被顧標和###全都打倒。
就在這時,忽然又一聲“啊”的慘叫聲響起,卻是在距離顧標他們打鬥地點西十幾米遠的一棵樹後,一個男子手提一把狙擊步槍倒在了地上。
顧標暗叫一聲慚愧,剛纔他只顧着將這四個人留下來,卻忘記了對方還有一個狙擊手沒有出現,而這個狙擊手便趁場面混亂的時候,偷偷來到那棵樹後,準備向林佳慧射擊,又被陽葉盛殺死了。
陽葉盛站起身來,對顧標招了招手,顧標急忙快步跑了過去,急聲問道:“陽先生,我這個兄弟還有救嗎?”剛纔他雖然在跟對方打鬥,但卻看到陽葉盛來到老四跟前一陣施弄,知道陽葉盛準備救人。
陽葉盛點了點頭道:“應該還有救,剛纔我用金針過穴手法喚醒了他體內已經快要斷絕的生機,保住了他體內的最後一口元氣不失,不過,因爲他中槍的部位就在心口附近,子彈距離心臟很近,而若想真正將他救活,必須要取出子彈才行,只是……”
聽到兄弟還有救,顧標大喜,以爲陽葉盛是要跟他講條件,急忙說道:“陽先生,只要您能將我兄弟救活,多少錢都沒問題。”
陽葉盛淡淡一笑道:“顧大哥,醫者父母心,若是因爲錢,我絕對不會出手,恐怕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那…那陽先生到底想要什麼?”顧標心下一愣,他手裡只有錢,什麼都沒有,就連性命也是林家的,根本給不了陽葉盛任何東西。
陽葉盛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什麼也不要,只是覺得顧大哥是個可交的朋友,所以纔會出手的。”
顧標懵了,急忙問道:“可陽先生剛說只是,只是什麼呢?”
陽葉盛嘆了口氣道:“只是我雖然跟着師父學成了醫術,但因爲沒有行醫資格證,是以從來沒有在人體上動過手術,以前只是在豬啊、貓啊、狗啊的身上動過手術,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
呃……,顧標登時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陽葉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