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慕清霄並不打算在此位面多做停留，旋即化作一道劍光，向聶小倩所在的方向掠去。
以他現在的境界，瞬息百里絲毫不爲過。
朝陽東昇，幾十個呼吸的時間，慕清霄就穿過荒山野嶺，抵達萬里外的一座城市上空。
望着城門上的‘京城’兩字，慕清霄視線落在繁華的城市中，蜿蜒曲折的大街小巷，視線的盡頭則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身影一閃，慕清霄就來到地面，隱匿氣息，緩步向城內走去。
城門口有士兵把守，檢查進出的行人，但慕清霄隱匿氣息，周圍的士兵或行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
來到繁華的京城，慕清霄走在繁榮的街道上。
如果記得沒錯，聶小倩的身份，似乎原本就是京城的富家小姐，沒想到脫離千年樹妖的掌控後，重新回到了京城。
不多時，順着蜿蜒的街道，慕清霄來到城北，最後在一座酒樓下頓住了腳步。
“似水年華，倒是有些意思。”
酒樓不錯，進出客人非常的多，但是酒樓中陰氣旺盛，慕清霄站在門外就看見其中待客女子部分都是魂體。
看來，聶小倩也不算笨，看着酒樓中的景象，慕清霄就能猜出一二。
曾經，慕清霄與聶小倩有過肌膚之親，或許是因爲心法的緣故，兩者之間也有那種微妙的感應。
比如，他現在雖站在酒樓門口，但非常確信，聶小倩就在這座酒樓中。
不再隱匿身形，慕清霄一襲白衣，面如冠玉，腰戴龍玉佩飾，看上去就像是世家翩翩公子，風姿卓越。
剛踏進似水年華，門口便有一位魂體女子迎了上來。
女子身着薄衫，姿色算是上等，杏眼中閃爍着困惑，粉/脣輕啓，道：“歡迎公子來似水年華，不知公子是要找那位姑娘？”
女子正巧站在被酒樓遮擋的陰暗處，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慕清霄知道後者身份，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找小倩姑娘，不知小倩姑娘可有空一敘？”
話語剛落，女子嫣然一笑，似乎看出了他的來意，只是這一抹笑容落在慕清霄眼中，卻是顯得有些牽強。
“公子可能是第一次來似水年華，不知我們酒樓的規矩，如果公子想聽小倩姑娘彈琴，請晚上在來，若是有其他要求，大可找其他姐妹們，相信一定能滿足公子的需求。”
慕清霄怔了怔，後者言下之意他怎會不知道。
意思就是說，聶小倩只是賣藝不賣身，在這種時代，似水年華說好聽點是酒樓，說難聽點那就是青樓。
青樓就是專門給有錢人提供樂趣與服務的地方，招待客人的都是些風塵女子。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女子，許多名門閨秀都有專門的教育，除非淪落到需要賣身的地步，否則根本不可能接客。
而聶小倩曾經就是名門閨秀，雖現在已經是鬼魂，但第一次卻是給了慕清霄，而且自身修爲不弱，自然不可能出來接客。
在京城開酒樓也是生活，她們雖是鬼魂，但也希望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見後者熱情的模樣，慕清霄道：“姑娘誤會了，我與小倩姑娘乃是舊識，希望姑娘前去通報一聲。”
“……原來公子不是來找樂子的，倒是我誤會了，請您在大廳稍等片刻。”
詫異的瞥了眼慕清霄，女子臉色有些古怪，轉身向酒樓內部走去。
慕清霄緊隨其後，進入酒店後，其中的光線就暗淡下來，甚至可以說光線根本照射不進來，難怪魂體敢在白日出來。
甚至，招待男性客人。
酒樓中所有的窗戶，只要能透光的地方都被紅色簾幕遮擋了起來，牆上則點着橙黃的長明燈，光線敞亮。
來到客廳後，慕清霄就察覺到許多異樣的目光，甚至有的魂體臉色慘白，露出驚懼之色。
因爲，其中有的魂體居然是當初在蘭若寺中的女鬼。
慕清霄稍稍思考了下就猜出了前因後果。
必然是聶小倩在離開蘭若寺後，將這羣女鬼都聚集了起來，最後在京城落腳謀生。
顯然，這羣女鬼都認出了他來。
畢竟，慕清霄的容貌實在是太扎眼了，臉頰俊逸完美，甚至透着一絲小邪魅，簡直像上天的傑作。
而且，由於修爲與血脈的緣故，渾身都透着一股出塵高貴的氣質。
不多時，二樓就有兩道身影徐徐走了下來。
慕清霄擡頭望去，只見女子身後跟着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身穿翠綠薄衫，長髮披肩，說不出的可愛。
此時，女子也注意到了慕清霄，杏眼一瞪，捂嘴驚呼出聲道：“是你，真的是你啊……”
女子正是聶小倩的小跟班，小蝶。
只見小蝶將女子打發後，快速來到慕清霄身旁，左右打量了他幾眼，道：“你怎麼知道我和小倩姐姐在這裡？”
慕清霄微笑道：“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我不叫‘你’。”
小蝶頓時雲裡霧裡，反應過來，俏臉一紅，道：“慕……慕公子，你消失了兩年，沒想到真的來找我和小倩姐姐了呢。”
“帶我去見她吧。”
“喔，你跟我來吧。”
小蝶撅着小嘴，似乎有些失望，隨後帶着慕清霄向二樓走去。
跟在小蝶身後，慕清霄發現，小蝶居然已經是築基修爲，記得當初在蘭若寺的時候，似乎只是個練氣三重的小女鬼。
看來，聶小倩是真的將她當成了自己人，並且將《玄陰素女經》都傳給了她。
不過，慕清霄也沒在意，當初他就說過，心法很重要，任憑她自己決定。
而且，後者似乎只傳給了小蝶。
跟在小蝶身後，最後腳步停在了三樓拐角後的最後一間房間門口。
三樓似乎不招待客人，專門給自己人居住的，這裡就是聶小倩的房間。
“姐姐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小蝶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瞪了眼慕清霄後，便轉身離開。
微微搖頭，慕清霄輕輕敲響房門，隨後其中就傳來一道悅耳清冷的詢問聲。
“是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