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黃波手中的鋼管狠狠的抽在了對方領頭的一個大蓋帽上。那名工人頓時感覺腦殼一陣劇烈的震盪,他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暈忽忽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感情自己是被人揍了。
“草!”工人怒吼一聲,他掄起了手中的鐵鍬還擊。
黃波往後退了兩步,民工抓着鐵鍬一路追擊。
砰砰……
兩聲悶響,兩人的武器連續撞擊了好幾次,雙方都打得難捨難分,彼此都難以取捨。
“你大爺!”黃波怒吼道。
黃波好歹也是被趙忠海訓練出來的弟子,不管是在體力還是在格鬥技巧上,黃波絕對比眼前這民工厲害的多。幾番功夫下來,黃波的優勢發揮出來了,他手中的鐵棍瞬間打在了民工的後背上。
“哎喲……”民工慘叫一聲。
黃波一腳踩了過去,大腳丫子踩在了民工的臉頰上,冷冷的說道:“狗孃養的,敢跟老子鬥!”
噗嗤……
突然,背後一個拎着西瓜刀的黑色西裝小弟劈了過來,刀口砍在了黃波的肩膀上。西瓜刀當場就砍得刀口捲了。鮮血瞬間就濺了出來。黃波頓時慘叫一聲,人差點兒就倒了下去。
“草你大爺!”那名黑色西裝的小弟冷冷的笑了起來,他怒吼道:“讓你囂張,看老子今天不砍死你!”
男子叫囂了起來,他掄起砍刀準備朝黃波亂劈。
此時,趙忠海立刻衝了過來,一記悶拳狠狠的砸在了男子的後背上。男子頓時吐了一口鮮血,人遠遠得倒了下去。瞬間就撲倒,然後飛了出去。趙忠海急忙把黃波從地面上拽了起來,問道:“沒事吧?”
“沒,沒,沒事。”黃波急忙說道:“謝謝,教教教……教官。”
“小心點。”趙忠海急忙把黃波拽了回來。
現場的局勢十分的複雜。虎幫的小弟已經組成了第一陣營,正掩護着幾臺推土機朝着常林廠的大門口緩緩駛來。而民工組成的第二陣營正努力的在抵擋廠子那些青年的防禦。
轟隆……
突然,一枚二踢腿在人羣中炸開。不過,炸開的效果卻比預想的差得太遠了。在推土機之中,因爲裡面的空間密閉,所以爆發的威力十分巨大。但是,在這空曠的地方,衝擊波無法巨龍,所以威力無法發揮出來。
幾枚二踢腿炸開,根本就無法傷到對方半分半毫。
一番二踢腿的攻擊,除了一枚二踢腿因爲落在人家腳下,所以把人家小腿炸破了皮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任何效果。
“媽的,這效果怎麼就這麼差?”李強氣惱的問道。
“狗蛋,往他們車子上射!”一名小弟急忙喊道。
“不行!”狗蛋急得流汗,道:“他們學乖了,都把窗戶關起來了,二踢腿根本就射不進去。”
“那可咋辦?”一旁的衆人急了。
眼看着對方以人數的優勢壓來,自己卻根本就無路可退,如果退了,恐怕常林廠的圍牆就要被他們推倒了,一旦圍牆倒下,那麼,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辦法阻擋他們拆遷的勢頭了。
“怎麼辦,他們衝上來了。”李強焦急的喊道。
縱然有趙忠海帶着這一幫兄弟在門口擋着,卻也無法擋住對方的進攻,更無法阻擋對方進攻的腳步。趙忠海臉上一陣凝重,他緊咬着牙關,冷冷的盯着對方,手卻沒有停過。趙忠海一直靠着自己的拳頭征服對方。倒在他手中的人數不勝數,但是,這些人倒下之後又飛快的加入了戰鬥。
趙忠海是一個穩打穩紮的類型,他就好像是一個固定在常林廠門口的碉樓,敵人一旦衝上來,立刻就會被他狠狠的打回去。但是,他一個人畢竟只有兩條腿,兩隻手,怎麼也無法應付對方那麼多人,那麼多手腳的攻擊,
“不行啦,頂不住了。”李強連續被幾個人圍着攻擊,他一個人哪裡頂得住那麼多人,幾番攻擊下來,他就被對方打得頭破血流。黃波急忙上前救駕,卻也被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幾名手持鐵鍬的民工咧嘴笑道:“小崽子,可別怪俺們下手狠啦。”
說着,幾人輪着鐵鍬狠狠的砸了下去。黃波頓時被痛打一頓,他一邊捂着腦袋,一邊往人羣外鑽,只可惜,這幫人打起人來沒一個輕重,下手十分之狠。黃波兩根肋骨骨折,頭骨更是破裂。
“兄弟們,讓開!”此時,周凱的聲音傳來。
衆人扭頭看去,幾米開外,一個黑漆漆的炮筒正對着大門口的方向。黃波幾人見狀,急忙大喊道:“快快快……快……”
轟隆……
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火焰從那炮筒之中噴射出來。
黃波等人立刻就趴了下去,大部分常林廠的兄弟們也紛紛趴了下去。這一聲巨響之下,虎幫的小弟和工地上的民工頓時倒下了一片,現場鮮血橫流。
“哎喲,我的肚子。”
“天啊,我的胳膊,我的臉……”
至少有二十多人躺下去了,這幫人倒下之後紛紛掙扎着,現場的情況十分的慘烈。鮮血橫流,一些人的狀況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十分的駭人。
虎幫的小弟頓時傻眼了,一個個錯愕不已,剛剛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兄弟竟然立刻就倒下去了,有些人甚至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場的情況十分的慘烈。
“媽呀!”一幫人嚇得目瞪口呆。
“怎麼……怎麼回事?”有民工急忙問道。
突如其來的一幕確實嚇到了他們,那些虎幫的小弟雖然不怕死,但是,這些民工卻怕死。他們死了沒人給他們撫卹金。家裡更是上有老,下有小。他們可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們若死了,誰也幫不了自己。
“炮,開炮了。”站在最前面的那個民工頓時大喊了起來。
“媽呀,快跑!”一些民工頓時轉頭就跑了。
嘩啦啦……
帶頭的效果已經出來了,後面大批的小弟蜂擁而逃。
“操蛋,不許跑,都不許跑!”工頭在後面拎着鐵鍬大聲呼喊了起來。可是,光憑他一個人在後面大聲呼喊,哪裡有半點兒的用處。工頭急忙朝着工人們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大喊:“別跑,我草,都別跑。”
工頭追着工人的身影越追越遠,到最後,他竟然喊道:“混蛋,別跑了,等等我,累死我了。”
“工頭,你……你怎麼也跑了?”一名工人扭頭看着工頭,一臉疑惑。
“草,難不成我去送死啊?”工頭氣喘吁吁,不屑的說道:“我們都是幹體力活,賺辛苦錢的。可不是那些人賺玩命錢。”
“那你剛剛……剛剛還不讓我們跑,喊什麼?!”工人一臉尷尬。
“怎麼着?難不成我也跟你們一樣跑?我總該裝模作樣吧。”工頭一臉得意,道:“回頭追究責任,老子也好有個託詞啊。”
“高啊。”工人一聽,頓時豎起了大拇指,笑道:“工頭果然厲害啊,後路都給自己想好了。”
“那當然!”工頭咧嘴笑了起來:“讓他們繼續打吧,這可跟咱沒什麼關係了。”
說着,工頭叼着煙,緩步朝着淮山南路路口走去,從淮山南路路口往右,就能夠進入建設路,再從建設路一直往西走,就能夠走到自己的工地上去了。
常林廠門口。
一炮之威已經出來了,一炮下去,十多二十人倒下去了,多數都是受了一些皮肉傷,最慘的一個就是眼珠子被鐵片射中。眼眶裡鮮血直流。痛苦自然就不言而喻了。那傢伙在地面上翻來覆去,滾來滾去,疼得嗷嗷直叫。
現場不少人都盯着這傢伙,生怕這傢伙會就這麼死了。
“還猶豫什麼,趕緊送醫院去啊。”一旁的負責人急忙大喊道。
隨後,幾人急忙衝了上來,把那傢伙擡了下去,用車子送醫院去了。現場的情況再一次僵持了下來。虎幫的小弟嚇得哆嗦,沒想到對方竟然有炮筒,雖然那炮筒看起來似乎威力並不強,但是,剛剛那一炮讓他們領教到了這炮筒得厲害。
“這……這可怎麼辦?”小弟們吱吱唔唔,誰也不敢往前衝了。
“草,讓推土機衝在最前面。”負責人開口道:“用推土機來掩護。”
呼啦啦……
衆人紛紛躲到了推土機的後面。推土機的司機有些哆嗦了,不過,他們仗着駕駛室的玻璃窗全方面封閉了,所以,他們壯着膽子往前開,並且把推土機的油門推到了最大。那推土機冒出一陣陣的黑煙,車子在不平坦的路面上疾馳。
林川看了周凱一眼,問道:“準備好了沒。”
“好了,好了。”周凱急忙說道:“已經瞄準了。”
“點火!”林川急忙下令道。
此時,一旁的魯大炮急忙點燃了炮筒上的引線。
周凱和林川幾人飛快的躲開。這炮筒有些年限了,誰也不知道這炮筒到底會不會炸膛,這玩意炸膛了,受傷的可不是虎幫的人,而是自己啊。連劉大爺都跟着躲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