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曹氏他們果然早就做好了晚飯,看他們兩人去鎮上這麼久還沒回家,都在猜測着兩人出了什麼事情。
曹氏都打算再等一陣子,若是還不見兩人回來,就讓楊滿倉和慶豐兩人去鎮上尋他們了。
這見着兩人回來,一家子總算鬆了口氣,曹氏上前接過白向辰手裡的東西放在院裡的小桌子上,出聲催道:“兩人快去洗個臉,吃飯了。”
說完,曹氏發現了楊柳腰上綁着白向辰的衣服,她好奇的問道:“柳兒,這衣服是咋回事”
聽了曹氏的話,一家人都不解的往楊柳和白向辰看來。
白向辰臉微微有些發燙,沒說話,走去鍋屋洗手了。
楊柳臉一紅,立馬拖着曹氏進了屋。
曹氏聽說楊柳是來月事了,還在路上弄髒了褲子,便嗔着的責怪道:“這麼大閨女了,明知道自己這幾日要來月事了,也不注意着些,若是你早些跟我說,我今兒早上便讓你爹和辰兒去買東西了。”
頓了下,曹氏又一臉慶幸的說道:“幸好你是和辰兒一起去的,若是換了別人,我看你咋辦纔好。”
楊柳委屈的撇了撇嘴:“娘,我今兒這是第一次來月事,我哪裡知道這麼多,你快些給我那條褲子,教我怎麼弄這個纔好。”
曹氏聞言,不可置信的看了楊柳一眼:“你今兒這是第一次來”
“嗯。”楊柳點點頭。
曹氏一聽,立馬皺着眉頭問楊柳:“那你在白家和辰兒是怎麼回事,白家難道都不顧你是不是”
楊柳估計曹氏下一刻就會說出些少兒禁止的事情,她立馬出聲打斷她的話:“娘,你別亂想,白家人對我雖說不是頂好,但倒也不至於這樣迫不及待。”
“我在白家辰啥都沒做,最親近的不過就是我上回從這裡回去她娘讓我和辰兒睡到了一個屋子裡,但也是一間屋子裡放的兩張牀,我們各睡各的牀。”
楊柳見曹氏好似並不太相信,她又連忙接了句:“白家人也都是守禮的,人都說了,就算那啥也得成親之後再說。”
曹氏聞言,眼光在楊柳上身掃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她是從哪裡判斷出楊柳待地是真沒和白向辰怎麼樣,她才接着道:“這樣說來,白家人倒還真是厚道,我還以爲你早和辰兒住到一起了呢。”
楊柳看着曹氏方纔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方纔曹氏看的是了她的胸部之後,才相信她說的話。
楊柳也低頭看了看自己根本沒什麼起伏的胸部,她鬱悶的朝曹氏揮揮手道:“沒有,沒有,所以你們先前說的我若是要離開白家會成爲棄婦這一說法也不會成真,以後我若是真要離開白家,你們也不用多擔心。”
聽楊柳又提起這事情,曹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話雖是這樣說,但這只是咱們自己家裡人知道,別人哪裡會知道,在別人眼裡,你楊柳早已是白家的人了,你”
楊柳見曹氏這架勢是想長篇大論,她無奈的咬了咬嘴脣,阻止她:“好了,這事情以後再說,人白向辰都不着急,你這樣着急做什麼。”說完,她又指了指自己弄髒的褲子,催着曹氏:“你快些教我怎麼弄這些。”
“你先把髒褲子換下來,我去屋裡給你拿東西來。”曹氏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楊柳在屋裡把髒褲子換下來後,便靜靜的等着曹氏拿東西來。
話說楊柳以前沒來過這事,還真是沒仔細想過,古時候並沒有衛生棉之類的東西,那這時候的人來這個是怎麼處理的。
楊柳等了一會,聽見曹氏在外頭敲門,她起身去開了門。
曹氏進來之後,從衣兜裡拿出一個類似長方形的布帶遞給楊柳,楊柳拿着那東西仔細研究了一下。
曹氏遞給她的布帶大概有成人的巴掌大小,呈長方形, 兩頭綁着細線,布條中間鼓鼓的。
楊柳捏了捏中間鼓鼓的地方,軟綿綿的,倒是有些像前世的衛生棉之類的東西。
但這時候必定不會有類似前衛生棉的那些材質,楊柳不由得出聲問着曹氏:“娘,這中間是什麼東西,摸着咋這樣奇怪呢”
曹氏從曹氏手裡接過楊柳,先是仔細告訴楊柳這東西的用法,接着又低聲告訴楊柳:“這裡面是乾淨的草木灰,上面那層棉布也是新的,我原本是給小葉那丫頭做的,沒想到今兒倒是排上用場了。”
楊柳聞言,驚訝的目瞪口呆。
草木灰乾淨的草木灰草木灰再幹淨也是灰,能幹淨到哪裡去啊,雖說草木灰上頭有層棉布隔着,但是那棉木會透氣的,草木灰隨時會透過棉布滲透到身體裡。
楊柳想着那種情形,心裡和身體完全不能接受。
她盯着這俗稱的月布好一會,想着怎麼改良一下才好。
楊柳想了一會,突然想起前世那衛生棉裡面的材質和棉花有些相似,便跟曹氏說:“娘,你去給我拿些棉花,順帶再拿些新棉布來,我重得新縫一個。”
曹氏一臉納悶:“幹啥要重新縫一個,這個不好麼”
楊柳一臉嫌棄的把那東西塞給曹氏:“不是不好,是這草木灰太髒了,用上會得病。”
“你打算把裡頭的草木灰換成棉花”曹氏完全不敢置信般的盯着楊柳:“你這妮子也太糟蹋東西了吧,這裡頭若是換上棉花得糟蹋多少棉花啊,棉花那東西又不好洗,你咋弄啊。”
楊柳早料到曹氏可能會這樣說,不跟她多說,直接道:“那就不洗,用完扔掉就是。”
“用完扔掉”曹氏又驚訝的睜圓了眼睛:“你這孩子真是人大財主家都未必會像你這樣糟蹋東西,這棉花多少錢一斤,你曉得不,按照你這樣用完就扔的話,豈不是一個月就要糟蹋好幾兩棉花”
說完,曹氏好似還怕楊柳往棉花上頭打主意,她又重新確認了一遍:“不成,用棉花指定不成,你還是用這草木灰的好,若是怕不乾淨,我大不了在上頭再給多逢幾層布,保準草木灰不會透過布條就成。”
楊柳撅起嘴巴,輕搖着曹氏的手,輕聲細語的撒嬌:“娘,一個月才一次,大不了我在別的地方節省一些,把我一個月用的這棉花的錢給掙回來。”
這樣的浪費,曹氏必定是不會允許的,她眉毛一瞪,看着楊柳道:“不成,這不是說這錢能不能掙回來的事情,而是日子不是這樣過的,能省的咱們一定要節省,你這樣糟蹋東西,會遭天譴的。”
“娘”
兩人正說着,外邊傳來四妮敲門的聲音:“大嫂,柳兒,關着門做啥呢,娘讓我來喊你們去吃飯了。”
曹氏走去把門打開,把四妮叫進來,說到“四妮,從你屋裡拿幾塊沒用過的細棉布來。”
“娘,我不要棉布,我要棉花。”楊柳仍是挽着曹氏的手,央求道。
四妮見狀,從門外走進來,笑着問;“這是做啥呢。”
曹氏看着楊柳翻了個白眼,道:“就柳兒這個妮子,今兒第一回來月事,我給她做了條月布,她死活不用,非得說草木灰髒,要把裡面換成棉花。”
四妮聽曹氏說楊柳這是第一次來月事,也有些驚訝。
完了之後,她坐到楊柳身邊,拿着曹氏做好的月布看了看,笑着說:“你這傻閨女,是不知道這茬,我聽人說,女人來這事,用草木灰比棉花好。草木灰容易吸血污。”
見楊柳仍是一臉嫌棄的盯着那月布,四妮一笑,妥協道:“好了,好了,你若是實在嫌棄草木灰,那我給你重新縫製一個,裡面塞些舊布,到時候你自己試試看,到底哪個好用。”
“好吧。”這舊布料雖然不像新棉花那般乾淨,但好歹比草木灰要強些。
曹氏見楊柳答應用舊布,她笑着戳了戳楊柳的額頭,吩咐四妮給楊柳做,她出去準備弄飯吃了。
四妮做起繡活來,手腳很麻利,不到小半刻功夫便給楊柳重新逢了個月布出來。
雖然這用舊布縫製的月布聽着是比草木灰好,但這東西楊柳到底還是用的不習慣。
月布兩頭的帶子綁在腰上,楊柳覺得不牢固,好像隨時要掉的模樣,嚇得楊柳繫好之後,都不敢大幅度的動作。
是以,自從楊柳從鎮上回來之後,大多數時間都在院子裡或是屋裡坐着,她總是覺得這東西極其不安全,她一動就會掉出來一般。
楊柳這才總算稍稍體會到了古時候女人的苦處,先不說那什麼女人極度沒地位的大事情,就像這種小事情,古時候的女人可都是受盡了罪。
哪像前世的女人,來這事用衛生棉的時候,已經不再是說健康不健康的事情了,更多的是講究舒適與否。
楊柳一整天在家裡呆着,下午便跟着四妮和曹氏,小葉在院裡嘮嗑。楊柳把上午在街上給家裡人買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逗的一家子了樂呵呵的在院裡試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