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整個下午,王小虎都在虎威基地親自訓練吳森和張超、林業等人,中間甚至連外面打進來的十幾個電話都沒有接到。
等結束了第一次訓練,他纔拿起手機,驚愕的看到上面竟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打電話的人很多,有副縣長張賀,有白雪梅,有肖小草,有劉若琳,有村長李叔,甚至還有二大爺。
“怎麼回事?”
王小虎帶着一絲驚愕,撥通了第一個給自己打電話的二大爺。
電話接通,二大爺的大嗓門立刻從對面傳了過來:“小虎啊,你跑哪去了?村裡出大事了,你快回來吧,警察都圍村了。”
“什麼?警察圍村?”
王小虎很是震驚,急忙追問道:“二大爺,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咋的了,都是我家大黃引起的,我跟你說……”二大爺聲音滿是悔恨,聲音壓低,“就是前段時間,我發現大黃這狗東西天天夜不歸宿,後來村裡就不時出現哪家的雞鴨被偷,我一直都懷疑是大黃乾的,然後前兩天,這狗東西竟然直接消失不見了,隨後今天這狗東西突然回來,我發現它竟然變的很牛犢子一樣大……”
說到這裡,二大爺吞了口口水,說道:“小虎啊,其實我早就感覺大黃這狗東西不一般了,聰明的不像狗,現在還突然長這麼大,它不會是妖怪吧?我聽說外面那些圍村的警察到處在找什麼東西,不會就是找大黃吧?”
王小虎也是聽的目瞪口呆。
大黃突然長成了牛犢子一樣大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懷着滿心疑惑掛斷電話,王小虎讓吳森派人準備車送他回村裡,一邊繼續給其他人回電話。
先是白雪梅,也是說的警察圍村的事情,還告訴他警察去他家裡敲過門,似乎是在找他。白雪梅想問是什麼事,可警察不說。
然後是肖小草、劉若琳,兩人通知的也是同一件事,和白雪梅一樣,警察也找他們問過王小虎一些信息,還在村裡打聽村民們有沒有被欺負等意味古怪的問題。
之後是李叔,但王小虎打過去卻無人接聽,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
這個突然的意外,讓王小虎臉色變的有點難看。
最後,他纔打通了副縣長張賀的電話。
“賀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剛剛我在忙,手機不在身邊。”
王小虎一邊打電話,一邊向開車過來的林業點點頭,任由他殷勤的打開後車門,低頭彎腰坐了進去。
可能是因爲白天的事情,所以林業主動請纓來開車送他。
“王小虎,終於聯繫上你了!”
張賀聲音無比嚴肅,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不是揹着我對調查組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中明顯能聽出來強壓的怒火,說到後面,這種怒火已經壓抑不住。
“我對調查組……我啥也沒做啊!要不是你上午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調查組的事情。”
王小虎聞言一陣錯愕,疑惑問道:“賀叔,你這麼激動,難道是調查組出事了?”
“真不是你做的?”張賀陰沉着臉再次問了一句。
“我都不知道調查組怎麼了,我能做什麼?真不是我!”王小虎只覺得自己很是委屈,確定道。
“若真不是你做的,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張賀冷哼一聲,沉聲說道:“調查組今天差點被髮生車禍,一輛泥罐車追着調查組組長何景明的車撞擊,完全就是一副要撞死他的樣子,哪怕只是做樣子警告,這種行爲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何景明直接亮明瞭身份,調動縣裡多處執法部門,封鎖了大王村,只爲了抓你,不知道爲什麼,他把泥罐車的問題算在了你頭上。”
聽到這裡,王小虎才終於聽明白了,反應過來。
原來上午跟蹤他的那輛黑車,竟然是省裡調查組的車。
‘不好!這下我豈不是黃泥掉褲襠,解釋不清了!?’
王小虎心中一凜,連忙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賀。
張賀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對着電話吼出來:“你不是說和你無關嗎?這叫和你無關!?”
“我剛剛明明說的是不是我做的……”王小虎覺的委屈,不得不出聲糾正道。
“你閉嘴!”
張賀粗暴的打斷他,然後喘着粗氣,追問道:“你說你跟在泥罐車後面,那個泥罐車的車牌你記得嗎?只要找到那個司機,抓出他背後的黑手,就能解決這件事。”
“車牌我是記得,不過……”
王小虎有點尷尬,乾笑一聲說道:“泥罐車司機恐怕沒用了,因爲他後來又想撞我,結果失敗了,不小心連人帶車掉下了山崖摔死了……對了,我認爲幕後黑手是衝着我來的,調查組的何組長應該只是運氣不好。”
“連人帶車摔下山崖死了!?”
張賀卻只抓住這一個重點,咆哮道:“我看他是被你弄死了吧,王小虎,我看那些舉報你的事情都怕是真的吧,你怎麼這麼能惹事!?”
張賀是真快要瘋了,其實他知道王小虎的一些事情,只不過一直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這個社會不是非黑即白。
可現在,他有點受不了了,王小虎這也太能鬧了。
“賀叔,真不怪我,我當時差點就被撞死了,那司機真是自己開車掉下去的,我還讓人報了警……”王小虎努力解釋,想要還自己清白。
但張賀已經不想聽他廢話了,直接打斷他,說道:“不管怎麼樣,現在你立刻回大王村,去向調查組自首,只要你是清白的,不管是今天的車禍,還是其他人的舉報,調查組最終都會還你清白。”
“不會屈打成招吧……”王小虎小聲說了一句。
“你當現在是什麼社會了?還是以前?給我趕緊回大王村自首,如果你還怕,還有我在外面幫你撐着,絕對沒人敢冤枉你。”張賀怒喝道。
“好的,那我現在就回村自首。”王小虎笑呵呵的答應一聲。
“認真對待,這事情很嚴肅,上面……省裡十分重視。”張賀警告一句,掛斷電話。
放下電話,王小虎擡起頭,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寒芒。
回村自首不是不可以,因爲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的事情,他就是沒做過。
可如果有人敢栽贓他,不管是什麼何組長,還是馬組長,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別人遵守規矩,王小虎也會遵守規矩,但若是有人敢破壞規矩,王小虎自然也不會在乎什麼規矩。
修仙者,本就是修的隨心所欲。
“老人家,能和您打聽一個人不?”
大王村,何景明隨便攔住一名趕着牛車經過的老人,出聲問道:“咱們村子裡是不是有個叫王小虎的人?”
“吧唧!”
老人嘴裡叼着根香菸,抽了一口,才擡頭看向何景明,露出笑容說道:“你說小虎啊,他就是俺們大王村的,你是要問他家在哪吧?我給你指路,向前走個幾十米……”
“不不不,老人家,你誤會了。”
何景明連忙打斷老人,笑着說道:“其實我是省裡來做水果生意的,本來是想從村民們手裡收購,但我問了幾個人,大家都要我找王小虎,說村裡的水果全都被他給壟斷了,所以我纔想找您老打聽一下,這王小虎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我和他打交道,也好心裡有個數。”
“小虎是啥人?”老人吧唧抽了口香菸,說道:“你這話問的,真是讓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呢。”
“怎麼了?莫非是他爲人太霸道,大家都不敢說他壞話?”何景明眼睛一亮,連忙追問。
“你說啥玩意呢?小虎人好的很,村裡誰敢說他壞話?信不信老子第一個上去抽他丫的!”老人聞言頓時發怒起來。
何景明瞪大眼睛,腦子一陣空白,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呢?
老人看他一眼,眼神莫測,繼續說道:“整個村子,誰不知道小虎爲了大家做了多少付出?別的不說,就村口那條新路,小虎就自己貼了幾千萬塊錢,幾千萬啊,把大王村全給賣了,都賣不了這麼多錢!”
“那路是王小虎修的?不是國家修的嗎?”何景明聞言頓時一愣。
“你這不廢話嗎?咱們大王村就一個窮的不能再窮的破村子,國家單獨給我們修一條那麼好的路?”
老人看傻子一樣看了眼何景明,擡手一指不遠處的一條水泥小路,吐出一口煙:“那條路纔是國家修的,十里八鄉都有,不過只通到村口,進村再想就得大家給錢了。”
然後,他又一指小路旁邊的雙向四車道瀝青路,一臉的驕傲:“這條新路,是小虎一個人投資,免費給咱們村修的新路,一直聯通到幾十裡外的盤山國道上,還有那邊的一大塊空地看到沒?那裡已經在打地基了,準備給咱們村每家每戶建一棟新房子,小虎說的,他要把房子修的跟電視裡的華西村一樣漂亮!”
什麼!?
此時,何景明整個人都傻了,他看着老人指着的那一大片由荒地平整出來的空地,目光中全都是茫然和不敢置信。
“何組……何先生,這老頭是不是被騙了?農村集體住房改建,這不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嗎?”旁邊的助手小聲提醒了一句。
聞言,何景明眼睛頓時一亮,連忙看向老人,一臉嚴肅的沉聲說道:“老人家,您是不是被騙了啊?現在農村住房集體改建,一直都是國家的重點工作,全是國家出的錢,這王小虎把國家的功勞佔爲己有,是在欺騙你們無知……”
“你說誰無知呢?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你把我當老糊塗了?小虎騙我一個可以,他還能騙全村人?”
老人很是不滿,呸的一口將菸屁股吐在地上,擼起袖子對何景明怒目而視,大聲說道:
“你說的那什麼住房改建我知道,大喜和我們說過,那玩意還要我們自己掏錢買,而且縣裡也沒有錢,不是每個村子都能享受到這個好政策的,俺們大王村就享受不到,因爲咱們村子離縣裡太遠!”
老人越說越怒,十分不滿的瞪着何景明,冷笑一聲說道:
“我看你不像什麼好人,你們這些外面來的人最是噁心,一個個心懷鬼胎,話裡藏話,之前就有一個什麼省裡來的老闆,說要和我們做水果生意,結果最後什麼玩意?幸好有小虎在,不然我們都被你們這些外面人坑的給你們數錢還樂呵呵,我不管你到底來村裡幹什麼,我勸你最好別惹小虎,不然……哼!”
最後一聲冷哼,老人看也不看何景明難看的臉色,轉身趕着牛車就走。
後面,何景明站在原地懷疑人生。
爲什麼會這樣?
明明他是來爲村民們做主的,爲什麼他卻成了壞人?
“小劉,你說,我們是不是搞錯了?”何景明茫然的問道。
他身邊的助手小劉,連忙說道:“何組長,只不過是一個鄉下無知老頭的一家之辭,我感覺他很可能是王小虎的親戚,所以纔會這麼維護王小虎,我們應該再多問一些村民。”
“不錯,你說的對,一個只是例外,需要多問幾個村民。”
何景明聞言立刻點頭,重新恢復了冷靜,整理了一下衣服,沉聲喝道:
“我們走!”
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對於何景明來說,簡直就像是地獄。
“啥?你問小虎在村裡都做了什麼事啊?我想想啊,除了修路建房子,小虎還幫我們賣水果,給我們股份呢,雖然我不懂什麼叫股份,但我們家的果林,今年長出來的水果賣的錢,是往年的三倍,我都在想要不要給我兒子在城裡買套房子,給他娶媳婦用了……”
“小虎?小虎他是個好孩子啊,免費給我們看病,而且神奇的很,我身上的老毛病去城裡醫院看了好幾年,錢花了不少,藥吃了很多,一點用都沒有,結果小虎給我開了幾副中藥,喝了一個月,現在我腿不疼,腰不酸,走路特有勁兒……”
“你問村裡的壞蛋流氓?有啊!劉黑子那狗東西壞得很,以前我們可被他欺負慘了,幸好小虎回來收拾了他,現在劉黑子給小虎幹活,竟也逐漸走上了正道,變成好人了,前兩天還給我幫忙砍柴火呢……”
“小虎厲害啊,咱們村最有本事的年輕人,王大虎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都,老子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傻大虎竟然會生出這麼一個厲害的兒子,早知道當年我就把我閨女嫁給他了……哎!後悔啊!後悔死我了!”
“前面的人等一下,還有我呢?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小虎呢,我有個關於他的大秘密,他和村長提議,要給咱們村通公交車呢……”
聽到身後傳來的叫喊,何景明臉色狂變,腳下不僅沒停,反而變成了小跑,然後是大步跑,最後成爲狂奔。
“怎麼回事?”
“到底哪裡出錯了?”
“不是說王小虎橫霸鄉村,欺男霸女,豪取強奪嗎!?”
“爲什麼一個村子走下來,找不到一個說他不好的村民!?”
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何景明滿眼茫然的和助手小劉對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問出來。
“小劉,到底是大王村的村民被騙了,還是我們被人騙了?”
“我不知道,不過何組長,那王小虎安排泥罐車想撞死我們,可是真的!”小劉搖頭,然後又沉聲提醒了一句。
“可我們沒有證據是他做的,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猜測,也許……是其他人安排的呢?”何景明反問。
“可除了他,我們在縣裡根本沒有敵人,誰會這麼做?”
“也許是誤會?”
“何組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