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問這話的是周蘭。
看到有美女問自己。李健來了點精神：“我們是接到120調配去接人的。救人自然是分秒必爭。一路趕得急了。誰知道還有那不講公德的。無視急救車的警報。跟急救車搶道。結果爲了避讓一輛搶道的比亞迪。急救車蹭上了路邊的花壇。差點就翻了！”
李健說着撩起袖子。指着一塊淤青道：“看看。都撞青了。我這還算好的。坐在前面的老劉。腦袋上都磕了個大包！就是這樣。我們緊趕慢趕地。到了地方卻發現人已經被接走了！”
“被接走了？”徐濤疑惑道：“急救中心不是讓你們去接人的嗎？人怎麼會被接走了呢？是他們自己送醫院了？”
“是被其它醫院的救護車接走的！”李健一邊揉着被撞疼了的胳膊。一邊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劉說。那是常有的事兒！”
周蘭卻問：“你們去接的病人是在什麼地方？”
“清東路！”李健說着有問：“美女你問這個幹嗎？”
周蘭沒有回答李健的話。反問道：“清東路。那是挺遠的。那個地方的話。二院和長河醫院不是更近嗎？急救中心爲什麼調配你們呢？”
李健有些奇怪地看了周蘭一眼：“我們是遠了點。不過那是個摔傷的病人。誰不知道我們一院的骨科、傷科是中天最有名的？叫我們去也沒什麼不對吧？”
“這麼說倒是也對！”周蘭道：“不過救治傷員。二院和長河醫院也有足夠的資質。而且他們更近。理論上說讓他們去更合理不是嗎？你們急救不是有黃金十分鐘的說法嗎？”
徐濤道：“看來你做了不少了解啊。連黃金十分鐘都知道。”
“在老闆手下工作不認真不行啊！”秘書們喜歡稱呼自己領導爲老闆。不過這通常是私下的叫法。只是徐濤和鄭雪瑩關係不一般。所以許嵐當着他的面也這麼說。
李健看看徐濤。又看看周蘭。眼光裡透着古怪。若不是這女人看起來和徐濤很熟的樣子。李健多半不會說下去了。不過既然是徐濤的熟人。李健就要辯論一下了：“美女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可是你要知道。搶在我們前面接走傷者的。不是二院的。也不是長河醫院的。而是江誠醫院的急救車！”
“江城醫院？”這一下週蘭明顯有些意外：“江城醫院是民營醫院吧？雖然江誠醫院在民營醫院裡規模也是比較大的。民營醫院目前也沒有明確的分級制度。但比起三級甲等的一院還是有差距吧？再說他們去清東路比一院也近不了多少。他們怎麼會搶在你們前面呢？”
“這誰知道了？”李健道：“反正老劉他們都說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江誠醫院肯定有他們的辦法。他們搶病人的辦法可多着呢！”
“搶病人？難道急救中心的人透露給他們的消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健有些警惕起來：“我說美女。你問那麼多究竟想幹什麼？”
周蘭還沒回答。就聽急診處門口有人道：“周蘭你怎麼來了？”
宋曉雲說着從急診處走了出來。剛纔她是和徐濤一起來醫院的。徐濤救了那個腦溢血患者。宋曉雲帶着他們進去辦入院觀察的手續。
安排好了患者。見徐濤還沒進來。宋曉雲便找了出來。卻看到徐濤和李健在門口跟一個美女聊天。走近一看認得是周蘭。便叫了起來。
徐濤詫異道：“怎麼你們認識？”
“當然了！”宋曉雲道：“雪瑩姐的秘書嘛。我怎麼會不認識？”
這下徐濤真的意外了。記得上次跟宋曉雲一起去鄭雪瑩那裡的時候。周蘭還沒來中天。宋曉雲應該沒見過她纔對。怎麼一會兒變得這麼熟了？
李健見狀問道：“宋曉雲你們都認識啊。你剛纔說這位美女是哪兒的秘書？”
宋曉雲道：“李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周蘭。鄭副市長的秘書！”
周蘭笑道：“有曉雲你在。我哪兒敢稱美女啊？”
宋曉雲笑道：“周蘭你就別謙虛了。你如果都不算美女。那誰還敢稱自己美女啊？”
“市長秘書？”李健看了周蘭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了。作爲一名資深憤青。李健對當官的總是沒什麼好感。這種感覺根深蒂固。就算美女也不行。跟這市長秘書問那麼多有什麼用？說多了沒準還給自己惹麻煩。
“我先走了！”李健昨天是晚班。這會兒也該下班了。跟徐濤和宋曉雲打了個招呼。也不再跟周蘭說什麼。直接走進急診處。
周蘭見李健就這麼走了。便問：“你們那個朋友怎麼走了。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
“讓他去。他這人就那樣。對當官的一向沒好感！”徐濤道。
周蘭道：“當官的？我算哪門子當官的啊！”
宋曉雲道：“我可是知道周蘭你不僅是雪瑩姐的秘書。還是市政府秘書處的科長。那是有級別的。當然是官了！”
“那都是虛的！”周蘭道：“我就是爲領導服務的。一個服務員！”
宋曉雲道：“你哪兒是服務員？明明是公務員！對了。你還沒說今天到這兒來幹什麼呢？”
周蘭道：“是老闆讓我來找你們的？”
“找我們？什麼事啊？”宋曉雲問。
“是這樣的！”周蘭道：“上次特大交通事故的處理。讓老闆覺得有必加強全市醫療急救力量的統一調控。老闆說你們在市一醫院急診科。讓我找你們瞭解一下情況。”
“我們能瞭解什麼情況？”徐濤心裡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宋曉雲怎麼忽然變得和鄭雪瑩這麼熟了。連跟~~-~~她的秘書周蘭都好像是老相識似的。而且就算真要問什麼事的話。鄭雪瑩自己打電話來不是很方便？何必要讓周蘭來醫院跑一趟呢？
宋曉雲也道：“我們雖然在這裡的急救科。不過平時都是病人送到醫院。我們就處理。整合急救力量什麼的。我們就不清楚了。來了這醫院。我們就一直在這醫院裡。連醫院的急救車我們都沒上過。怎麼知道你說的那些事情？”
“我也就是來了解一下。”周蘭道：“我想參觀一下急救科。曉雲你不介意帶我看看吧？”
宋曉雲不明白周蘭參觀急救科能看出什麼來。不過既然她提出來了。宋曉雲自然答應：“好啊。那就帶你看看吧。不過這事兒你得問徐濤。我只是實習生。可沒那個權力。徐濤現在是特聘醫師了。要他點頭才行！”
徐濤見兩個女人一搭一檔的說得起勁。總覺得似乎有什麼陰謀。不過他也懶得深究。反正不論是宋曉雲還是鄭雪瑩。肯定不會害自己。於是點點頭道：“那就進去看看吧。你可是市長秘書。你要看。誰還能攔着不成？”
於是三個人一起往急救科走去。宋曉雲和周蘭跟在徐濤身邊。一路小聲地聊着天。看上去很親熱的樣子。
宋曉雲問：“雪瑩姐到底讓你來看什麼啊？”
周蘭道：“老闆的意思是要建立一個能夠整合全市急救資源。能夠合理而且快速反應的急救中心。老闆說。既然黃金十分鐘那麼重要。我們就要爭取能夠建立一支能夠快速反應的急救專業隊伍。起碼在中天市市區範圍內。能夠做到接到急救電話後。醫護人員十分鐘到場。”
“呀。要真能做到那就太好了！”宋曉雲道：“我聽李健說。他們出車經常遇到各種狀況。路遠不說。還會遇到堵車。而且有些人無視急救車的警報。公然與急救車搶道。影響急救工作。我覺得。應該多宣傳。譴責這種不道德的行爲。”
“嗯。你的意見不錯。我回去一定會跟老闆說的！”
徐濤帶着她們進了急救科。對周蘭道：“看看吧。這就是市一醫院的急診科。在中天。這個急救科的條件應該算比較好的。絕大多數的急症在這裡都能得到較快的處理。”
一路走到急診病房。徐濤又道：“市一醫院的急診病房條件在中天也算好的。牀位相對較多。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有些不夠。我覺得。如果真要整合全市的急救資源的話。像市一醫院這樣的。應該可以做一個區域性的主體。將整個城市劃分成區塊。每個區塊設立一到兩個主體急救醫院。其它的作爲輔助。以彌補牀位不足等問題。當然也要考慮具體病症。有些醫院可能擅長處理某種病症。甚至有些本身就是專科醫院。”
“徐濤你說的太好了！”周蘭說着拿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做記錄。
迎面走來兩個白大褂。當先一個看到徐濤他們便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有你們這麼做實習生的嗎？不好好做事到處亂晃。今年的實習生真是太差了。什麼素質！”
徐濤擡頭一看那兩人。見說話的是個中年人。看上去一臉威嚴。徐濤對此人沒什麼印象。不過他身後跟着的那個徐濤倒是認識。正是骨科的周凱。
周凱看到徐濤望向他們。眼光有些躲閃。下意識地朝中年人身後挪了挪。彷彿想躲在他的身後。
眼看兩人就要走過去。徐濤忽然擋住那中年人的去路道：“你怎麼說話的？沒弄明白就亂髮議論。什麼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