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他混蛋,他彎着脣問,“有多‘混’?”(5000+)
彷彿不敢置信來人,瞿苒苒定在門板,眉心蹙緊。
關昊鷹隼般的黑眸直直盯着她有數秒,最後薄脣陰冷開啓,“誰讓你跟季凌天這麼接近的?”
瞿苒苒默不作聲,靜在原地。
關昊的眸色很暗,顯然不滿瞿苒苒此刻的態度。
關昊又道,“不說話?梔”
瞿苒苒隨即吐出,“我不記得我跟關總您很熟。”
關昊的臉色逐漸變青。
瞿苒苒兀自推開他的身子,而後打開被反鎖的洗手間房門,平靜道,“關總您大概是走錯了,這裡是女洗手間,如果您找不到男洗手間,我不介意帶您過去,但您繼續留在這裡會影響ladies的使用,所以請您現在出去。樣”
關昊彎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瞿苒苒好似突然會晤地點了一下頭,恬淡笑道,“噢,竟是我搞錯了,關總原來有進女洗手間的癖好……那我出去,不耽誤您。”
就在瞿苒苒轉身之時,關昊好像突然決定了什麼,逸出一句,“既然你說我們不熟……”伸手將房門再次關閉,他猛地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一個低俯欺上了她的脣。
健碩的身軀將她窈窕玲瓏的身子壓上門板,瞬間控制住她不安分的雙手,而後以強烈的攻勢擒住她的腰,薄脣席捲她所有的驚和恐。
“唔……嗯……混……”
她瞪着雙眼,幾乎說不出話。
他卻吻得很專注,終於撬開她緊閉的貝齒,身子愈加壓上她。
無法形容的感覺在她的心頭流竄,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感及眷戀感令她此刻五味雜陳,然而所有的感受最終都被她的理智擊翻,她開始使勁掙扎,“放……”
好不容易逸出一個字,又再次淹沒在他的薄脣中。
叩叩,“裡面有人嗎?”
女性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如提醒般傳入兩人的大腦,她身子一怔,推攮得愈加強烈,他卻置之不理,依然擁緊她的身子在她的脣齒間吻得那樣激烈。
懷內愈來愈強烈的掙扎提醒她的不悅,他在最後一次輕且緩地掠過她的脣後終於放鬆臂彎由着她使勁推開他。
她瞪着他,幾乎是立刻就用手拭去脣瓣上的痕跡,唾罵而出,“混蛋!”
他不禁彎起弧度,“有多混?”
言下之意,他也許會做出更“混”的事。
“你……可惡!!”從小到大的教養令她此刻罵不出更污穢的字眼。
他卻覺得好笑,俊顏難得舒緩。
她氣得怒火中燒,卻理智地提醒自己不要發作,因爲越是生氣,越是體現出自己在他面前失去了招架之力。
就在她爲此而緊咬脣瓣的時,他的手機傳來響動。
她想要轉身離開,卻不想正拿出手機的他竟先發制人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她氣得狠狠瞪他,他卻從容不迫地按下手機的接聽鍵。
顯然是生意上的夥伴打來的電話,他俊顏淺笑,遊刃有餘地處理着生意上的事。
她並不掙扎,在他打電話打到一半的時候,她在他毫無預警之餘奪走了他的手機。
他擰眉不悅。
她揚了揚到手的手機,隨即淡定自若地瞟了他一眼,最後在他的注目下將手機拋向她側邊不遠的馬桶內。
自此,兩人對視。
他眸光暗沉,含帶危險殺機。
她不示弱,也不裝強,就那樣猶如遇到陌生人般打量着他。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道,“苒苒,苒苒……”
聲音來自季凌天,顯然是有事找她。
瞿苒苒望着關昊,淡淡逸出,“我老闆在找我,關總如果不想我老闆進洗手間來找我的話,我們就繼續在這裡耗着。”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
她於是掙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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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維”皇宮會所出來,瞿苒苒很是歉意地對身邊的季凌天道,“我真不稱職,差點就壞了你的生意。”是的,她在洗手間呆太久,以致季凌天要籤合同的時候一時間找不到合同,又不知道她去了哪。
季凌天看着前方,氣質絕然的穩重臉龐上有着淡淡微笑,“生意沒了可以再做,倒是你,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說着不忘又看了後視鏡中的她一眼。
瞿苒苒聳了聳肩,“沒事啊,可能是會所的空氣不好,這裡的閒雜人等太多。”
季凌天笑了笑,“你這小姑娘說話真是逗。”
瞿苒苒跟着笑了一聲,隨即將視線對向車外。
在沉默中開了十多分鐘,季凌天突然開口,“時間快到中午了,介不介意陪我吃餐飯。”
瞿苒苒爽快答應,“好呀,我也餓了。”
季凌天似乎心情頗好,面容始終保持微笑。
……
t市某高檔酒店。
季凌天的西裝搭放在一旁,白襯衣的的扣已解,領帶也已經扯鬆,靠着沙發,一副休閒的樣子。
正在用餐的瞿苒苒有些不好意思地擡起頭,小小聲地說了句,“呃,我是不是吃得有點慢?”
季凌天笑着搖了一下頭,“從你用餐的優雅姿態來看,你前夫家庭背景不差。”
“啊?”
她怎麼知道她離過婚?
看見瞿苒苒的訝異,季凌天解釋道,“剛纔在會所你說過你結過婚,而你現在又單身,so……”
想到了自己在會所的介紹,瞿苒苒的驚訝轉爲淡淡一笑,“是啊,我離過婚。”
“最近嗎?”
瞿苒苒重新埋首,用餐叉無聊地叉着食物,輕搖了下頭,“不是,已經三四年了。”
這一刻,季凌天沒有再問。
瞿苒苒亦沒有再說什麼,氣氛莫名地沉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季凌天打破了沉默,道,“介不介意我抽跟煙?”
瞿苒苒搖頭,陷入若有所思。
……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爲什麼,瞿苒苒因爲想着在洗生間的事,而季凌天的心情似乎也有所壓抑,兩人明顯沒有來時的活躍。
一整個下午,瞿苒苒沒有再出錯,她很小心翼翼地陪着季凌天談生意,直到天黑結束。
此刻,對於季凌天的晚餐邀請,瞿苒苒選擇了笑着拒絕,“我家裡有老人,我想陪她吃飯。”
季凌天只是輕輕應了聲,“嗯。”低頭將季凌天幾份文件夾整理好,瞿苒苒交代道,“你記着,黃色的文件夾裡是你今天跟葉總吳總談的合同,紅色的文件夾裡是小葛給我們的資料,還有……”
“我記性不好,你就隨便放着吧!”
“那我給你在文件上標一下,免得你難找。”
季凌天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低頭認真標註的瞿苒苒,倏然出聲,“苒苒,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正式做我的秘書?”
瞿苒苒一個怔愕,“啊?”
季凌天緩聲吐出,“事實上,我的秘書跟我請的不是一天的假……她懷孕了,需要休息長假。”
“哦。”
“今天跟你配合的不錯,我覺得你有做文職的天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讓我一直聘請你下去?”
“呃,季總,你太擡舉我了,我哪有那個能力,端茶遞水整理文件倒是可以,但是我對生意的事真是一竅不通,以前還有人經常說我笨……”
“說你的人是你的前夫吧?”
瞿苒苒頓時有幾分尷尬,乾笑了聲,轉移話題,“季總你要在這裡呆多久?”
僅僅跟季凌天合作一天,瞿苒苒卻已經確定季凌天是個和善體貼且心細如塵的人。
“還有一個星期吧!”
“如果季總真的不嫌棄的話,你在t市這一個星期,我可以繼續代班。”
季凌天用英文說了句,“我的榮幸。”
瞿苒苒俏皮地說了句,“也是我的榮幸。”
……
半個小時後。
回到家,瞿苒苒邊換鞋邊喚,“陳姐。”
陳姐應了聲,隨即端了碗湯,笑眯眯地來到瞿苒苒身旁,“今天累不累?”
瞿苒苒接過陳姐遞來的湯,抿了一口後回答,“很輕鬆,人家給的佣金也好高。”
陳姐突然問了句,“今天不是接模特公司的活吧?”
瞿苒苒點頭,驀地擡首,問,“你怎麼知道?”
陳姐浮想聯翩地吐出,“剛纔在窗邊等你回來,看見一個很紳士的男人送你回來,看他那打扮應該是個有錢人,還親自下車替你開車門。”
瞿苒苒如實回答,“是啊,他就是‘凌天’的總裁,最近政府宣佈的那個項目他也有份……”
陳姐頓時雙眸泛光,“他年齡多大?”
瞿苒苒認真想了一下,“好像是三十七吧!”她也是今天翻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他的簡介,這纔有了印象。
陳姐愈加感興趣,“這年齡好啊,沒有年輕人的浮躁,沉穩體貼,事業還做得這麼好。”
聽見陳姐一片稱讚,正在喝湯的瞿苒苒慢慢擡眸看向陳姐,不太確信地吐出,“您是想說……”
陳姐挽住瞿苒苒走進廳裡,笑着吐出,“你也不小了,也該找個會疼你的人,我覺得剛纔那個男人挺不錯的,雖然年齡有點大,但是各方面條件都很配你,你覺得他對你有沒意思,要不要跟他發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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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瞿苒苒推掉了模特公司介紹的活,一早就起來又記了一下昨天季凌天交給她的幾分資料裡幾個需要她注意的地方,到八點半的時候,季凌天果然準時給她打來了電話。
瞿苒苒抱着文件原想提早到樓下等季凌天,才發現他的車居然已經在她樓下。
瞿苒苒上了車,很是不好意思道,“讓你久等了。”
季凌天和煦笑道,“是我早到了。”
“好吧,我已經記好你昨天交代我的,應該能順利完成今天的工作內容。”
季凌天發動引擎,“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可不是個難說話的老闆。”
瞿苒苒笑出聲,心情很是愉悅。
……
傍晚。
跟季凌天工作的感覺很合拍,好像有種天生的默契一樣,有時候他只是跟她使個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即時配合着他。
因此,跟季凌天忙碌了一天下來,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去吃,她竟一點都不覺得沒有精神,甚至覺得很有成就感,第一次感覺到生活可以這樣充實和滿足。
“抱歉,我工作起來經常忘了時間,讓你跟我受累了。”
此刻,在車廂裡,季凌天表達着歉意。
瞿苒苒靠着椅背,精神奕奕地回答,“我不覺得受累,我覺得看你談生意是種享受。”
季凌天淡淡一笑,“小姑娘嘴真甜……爲了不背上餓死員工的罪名,你今晚務必賞臉讓我請你吃餐飯。”
“好的,我樂意之至。”現在還早,吃餐飯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走吧,帶你去個不一樣的餐廳。”
……
幽雅安靜的餐廳內,瞿苒苒對着對面的季凌天,小聲地說了句,“這裡似乎是t市最貴的餐廳了,你這樣犒勞一個員工,會不會太浪費了?”
季凌天依舊是雅緻地笑,“這麼辛苦,我也應該犒勞我自己,對嗎?”
“也對,那我就沾光了,謝謝季總厚待。”
這一刻,季凌天舉起手邊的紅酒杯,“cheers!”
“呃,季總,我不喝酒的,請諒解……我以水代酒好了。”她可是從沒喝過酒,以前倒是經常看見一個人喝。
“那真是可惜,本想讓你嘗一下這裡最好的紅酒……”
……
送瞿苒苒回家的路上,車廂內依舊是說說笑笑。
季凌天此刻正在跟瞿苒苒說他的創業故事,瞿苒苒聽得很是津津有味。
“那時候,一個月的房租大概只有300,可我交不起……苒苒,你說如果是你,你現在會怎麼做?”
瞿苒苒沒有迴應。
季凌天剛想又問一遍,卻突然注意到瞿苒苒的視線此刻正對着車窗外。
季凌天跟着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什麼,於是問,“怎麼了?”
瞿苒苒似乎這纔回過神,輕搖了下頭,淺淺一笑,“沒事。”
季凌天能夠感覺到瞿苒苒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變得隱隱的低落,就連回以他的笑臉都變得勉強。
季凌天繼續開車。
瞿苒苒忽然道,“呃,季總,你剛纔不是想請我喝紅酒嗎?如果你不介意,我們現在就去喝掉那瓶吧!”
“……好。”“謝謝。”
季凌天將車子掉頭,重新駛向那家酒店。
瞿苒苒突然有些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鼻子泛着微微的酸。
是的,剛纔不經意地朝車窗外一瞥,她竟那麼湊巧地看到一幕……
他擁着秦梓歆從醫院走出來,兩人的臉上皆有笑容,秦梓歆還親密地靠在他懷裡。
她注意到那是一家權威的婦科醫院,她曾經懷孕的時候也都是來這裡做產檢的……
看來,他們就快有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了……
也難怪一直都留在美國的秦梓歆這次會專程飛回來,想必是迫不及待要將這樣的喜訊告訴他吧!
想起昨晚自己因爲他白天的行爲而擾亂的睡眠,她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
車子駛入了酒店的露天停車場,季凌天依舊紳士地替瞿苒苒打開車門。
瞿苒苒走下車,深深吸了口氣後跟季凌天一起進了酒店。
也許是心底真的負了氣,等侍者開完酒後,瞿苒苒就主動執起酒店,笑着跟季凌天干杯,“季總,這杯酒謝謝你今天教我這麼多商場上的東西,我先幹了,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