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
楚無鋒回答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田哥打不過我，走了。”
“真的嗎？”
紅髮的眼睛亮了一下，畢竟曾經也是同門，自然不希望對方有事。
但又覺得兩人做的事很過分。
其實晚上紅髮看到兩人做出那樣的事來，她也很害怕，或許接下的試煉之中，依然拿不到令牌，那她很可能也會變成下一個楚無鋒。
所以從某種角度講，或許田哥和天狗的離開，是對雙方都最好的選擇。
“嗯，真的。”
楚無鋒點點頭，畢竟走了這個詞，可以有很多個答案。
既可以表示離開，也可以表示死亡。
所以楚無鋒也沒算撒謊，田哥確實是打不過走了，至於天狗，則是真的走了，下地獄去了。
“這樣也好。”紅髮嘆了一口氣，而後把自己的衣服拉了拉道：“鋒哥，那還有人知道我是……”
紅髮說着，低下了腦袋。
楚無鋒搖搖頭道：“放心吧，沒人看過。”
“你呢？”
紅髮擡頭，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點點的星光。
楚無鋒看着紅髮，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除外，不過你放心，你繃帶纏得很緊，沒有暴露。”
“嗯。”
紅髮聽到繃帶兩個字，頓時臉就更紅了。
或許是因爲楚無鋒已經知道了紅髮身份的原因，紅髮便也不再僞裝成小男孩了，乾脆拿出小梳子把自己一頭亂七八糟的紅髮給好好梳了一遍。
隨即拿了一根手繩把一頭亂髮全紮了起來。
楚無鋒發現亂髮的臉，其實挺漂亮的，五官很精緻的那種，臉是娃娃臉，再配上她那雙大而有神的眼睛，真的超級可愛，遂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你爲什麼要女扮男裝？”
“因爲我不想當聖女。”紅髮的回答令楚無鋒有些意外，隨即紅髮又說道：“其實我只想當個聖戰士，可我媽媽說，女孩子是不可能當戰士的，如果想要學武功，就只能當聖女。”
“因爲不想當聖女，所以女扮男裝？”楚無鋒對於這個答案有些哭笑不得。
“鋒哥，回潮島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島上女人的命運很不好。”
紅髮說起回潮島，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黯淡了起來，她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戳着篝火中的木炭道：
“島上的女人被賦予的使命永遠只有生兒育女，就好像是男人的私有財產一樣，嫁給誰便是誰的財產。有些人家裡窮，好幾個兄弟娶一個媳婦，而那媳婦便要同時伺候三四個男人。”
楚無鋒沒說話，只是靜靜聽着紅髮繼續說道：“我爹是部落的族長，可他沒能生兒子，所以他一直希望我能繼承他的衣鉢！可惜族長沒有武力的話，根本就沒辦法保護族人，所以我從小就想去學武。可我媽媽告訴我，在回潮島，女娃兒是沒有資格學武的，唯一能學武的便只有侍奉神明的聖女。”
“我當時知道這個事之後，很開心。我爸爸告訴我，聖女的身份可比戰士要高得多，所以我便背上行囊辭別了父母，興沖沖地跑到了聖廟去。”
“然而有一件事卻是徹底打消了我成爲聖女的念頭。”
“因爲凡人是沒資格進入聖廟的，必須成爲聖戰士，聖女，甚至是大祭司之後，才能踏入聖廟那個神聖的地方。”
“當時我真的太好奇了，所以我便偷偷溜了進去。”
紅髮說到這的時候，忽然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還留着當時看到那一幕的恐懼。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這才把當時看到的東西都講了出來。
三年前。
紅髮一人背上行囊跑到了聖廟，然而卻因爲凡人的身份而不被允許進入聖廟，可她根本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偷偷溜進了神廟之中。
那一夜，不是聖夜，所以沒有朝拜者。
神廟裡面空蕩蕩的，沒有聖戰士，也沒有其它的人。
唯有一些小老鼠在聖廟的角落中偷偷溜出來覓食，紅髮一個人站在宏大的聖廟之中，也不知道該去哪，便四處亂逛了起來。
然而在她走進聖廟的深處之後，卻是聽到有一個女人‘哎哎’叫的聲音。
聲音聽上去好像很痛苦，但卻又很怪。
紅髮喊了一聲：“是誰？”
然而回應她的依然是那古怪的叫聲。
紅髮決定一探究竟，然而等她走到神廟深處的一個房間之時，她真的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因爲她看到了大祭司，還有聖女！
而且還不僅一個聖女！
十二聖女都在，還有四名大祭司，神廟中那些至高無上的人都在房間之中。
可他們全都赤果着身體，聖女們則被綁在了房間內的柱子上，十二根柱子圍成了一圈，而四名大祭司則站在圓圈之中，對着神相跪拜做着一些奇怪的動作。
隨即那些大祭司在跪拜完畢之後，便紛紛脫掉了身上的長袍，然後他們對聖女做了一些……一些……
紅髮說到這的時候，再也說不下去了。
隨即她眼神驚恐地吞了一口水道，明明他們對聖女做了那樣的事，可那些聖女卻依舊高呼爲了神明！
她甚至還聽到那些大祭司說什麼：“這是神的旨意，誰若是能懷上神的兒子，那你們便將成爲劉芳千古的聖母！”
而那些聖女明明被綁在柱子上被那樣做了，可當祭祀鬆開她們之後，她們竟然一個個跟狗一樣在地上爬向祭祀，求着大祭司給她們更多！
最終她看到四名大祭司扔了一些什麼東西給那十二名聖女，她們這纔不再亂叫，而是跪在地上吃掉了大祭司扔下的東西！
當聖女居然要犧牲這麼多，實在太可怕了。
可媽媽說了，如果不當聖女的話，女娃兒是沒辦法練武的，所以最後我只能選擇女伴男裝，假裝是男孩子才能加入訓練營，只要我能從訓練營之中脫穎而出，那我就可以成爲戰士了！
只要我成了戰士，就能在聖廟中學習真正的戰技！
一旦學成，那我便能回去保護我們的部落，保護爹孃，還能保護我們族人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