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丁聞言,立即拿起竹夾子走向韓笑語。
“再等一下,”韓昌年打斷了兩人的動作,“笑語,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願意主動去伺候特使大人,我可以暫時免去你的刑罰。你說,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不願意!”韓笑語撕心裂肺的吼道,“我不,我絕不!那個武北玄,長的就跟肥豬一樣,來到南域,沒見他做什麼好事,反倒壞事做絕。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這種人侮辱!他休想得逞!”
絕望的韓笑語突然運轉真元,瘋狂的破壞起自己的經脈……
“不好,她要爆魂!”韓昌年發現了韓笑語的企圖,嚇的大叫道。
“住手!”兩個聲音同時傳來,墨雍再也沒法忍耐,從黑暗中現身,一瞬的時間就來到韓笑語身後,一股恐怖的威壓充斥了整個議事廳,沒有人能移動半分,韓家叔伯盡皆昏迷過去,韓笑語體內正瘋狂肆虐的真元也停滯不動。
“爲什麼做傻事?”墨雍的語氣格外溫柔,與他身上散發的殺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墨雍一邊問,一邊將手搭在了韓笑語的肩上。
韓笑語愣住了,她不知該怎麼回答,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有力的、溫暖的手,韓笑語本已絕望的心又一次熱了起來。
“還好出手及時,但一小部分經脈依然被毀了。”墨雍仔細查看了韓笑語的傷勢,心想道:“不行,這傷不能拖,一旦失去時機,再想復原就是千難萬難。”
念及至此,墨雍不再猶豫,生澀的運轉了一遍歸墟衍生錄,將幾道生命真元連續打入韓笑語體內。
精純的生命能量快速的修補了韓笑語受損的經脈,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完好如初。墨雍的神奇又一次震撼了韓笑語,餘下的生命能量滋養着她的身體,疲憊也一掃而空。
“你,你是什麼人?”
韓笑語身體的傷完全好了,墨雍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一放鬆,殺氣也就弱了幾分。因爲威壓弱了下來,韓昌年這才能勉強開口說話,可他一說話,又把墨雍的殺氣激發了出來。
“審也審了,罵也罵了,就連刑具都整齊擺放好了,把自己的女兒逼到爆魂……韓家主,你可真厲害。可惜,到此爲止了。”墨雍殺氣畢露,死死的盯着韓昌年,一字一句道:“我的人,你也敢動?”
“你是什麼人?”韓昌年不敢置信,這股恐怖的殺氣還有如山般的威壓,就是在武北玄的身上他也沒有見過,但看着墨雍這張有幾分熟悉的臉,另一個人很快將墨雍認了出來。
“是他,他就是那個小賤人的野男人!”李紅花尖叫道,“好你個小賤人,你敢違抗家法,還叫你的野男人來撒野……”
李紅花才說了一半,只見墨雍右手一擡,一股強大的吸力就將李紅花吸了過去。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能告訴你,韓笑語已經是我的侍女,她即使犯了天大的錯,也輪不到別人又審又罵又罰。”墨雍邪魅一笑,手裡泛起詭異的紅光:“能罰她的,只有我。”
“至於你罵我,那只有死路一條。”
在韓昌年驚恐的目光中,李紅花的血肉漸漸融化,慘叫聲不絕於耳,不多時,就連皮囊都沒剩下。墨雍詭異的手法在旁人看來,簡直與魔鬼無異。韓笑語雖然害怕這神鬼莫測的手段,但是見過那晚的屍山血海圖,倒也沒有太過驚訝。
更不要說,墨雍現在站在她的身前,其實,她根本不必害怕。
“嚇到你了嗎?如果你害怕,可以閉上眼睛,一切交給我就好了。”墨雍轉過頭,給了韓笑語一個微笑。
“不,我不怕。”聽着墨雍溫柔的聲音,韓笑語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好,我自作主張,殺了你的媽媽,你……”
墨雍本打算道個歉,誰知韓笑語突然吼道:“她不是我媽媽!”
“我的媽媽,就是被她李紅花,還有我爸,還有李家,被他們聯手害死的!”韓笑語指着韓昌年的臉,“他,也是主謀之一!”
這回輪到墨雍震驚了,這家庭關係,真是夠複雜的了。同時,墨雍愈發的心疼身後的女孩。她這十幾年來究竟都忍受了些什麼?繼母的侮辱謾罵,家族叔伯的冷言冷語,親生父親的利用?甚至被整個家族當作討好別人的禮物,說送就送!
墨雍自問,這樣的家庭,有還真的不如沒有,好歹能留個溫暖的念想。
“笑語!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他殺了你的母親,殺了你的母親!”韓昌年暴跳如雷,“我養你十八年,給你榮華富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你住口!”韓笑語向前兩步,大吼道:“我的母親是十年前被你們逼死在醫院裡的洛柳,不是這個人面獸心的李紅花!至於你……”
“你不過,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趨炎附勢,爲了跪舔李家不惜犧牲我們母女的卑鄙小人!還說什麼給我榮華富貴,你的榮華富貴,難道不是利用我,犧牲我的母親得來的?”
面對韓笑語的質問,韓昌年哈哈大笑,宛如瘋魔一般:“你懂什麼?我教你三綱五常,你可懂什麼叫夫爲妻綱?爲了我的前途和未來,洛柳獻出生命是她自願,自願!就算紅花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那也是撫養了你近十年的繼母!你卻縱容你的野男人殺了她……”
“啊!”韓昌年還沒能說完,一股無形的巨力就將他掀飛了出去,撞在牆上之後又反彈到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滾了回來。
韓昌年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兩顆白森森的門牙赫然出現在了地面上。
“看在笑語的面子上,我先只給你一點教訓。事到如今,什麼人能罵,什麼人不能罵,你還看不出來嗎?”墨雍走上前去,露出魔鬼般的微笑,“實話告訴你吧,韓笑語並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我的侍女。”
“換句話說,我是她的主人,若論三綱五常,君爲臣綱還要排在父女之前。她優先忠誠於我,並沒有錯。”墨雍說道,“如果你還要糾結這個問題,我就要看看你的骨氣了。”
“你選擇忠於我,還是忠於武北玄?”
“你算什麼東西,特使大人乃是超越了武者極限的強者!若是特使大人在此,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們!”韓昌年心中懼怕,依舊嘴硬道。